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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事后说什么都太晚了
作者: 拉尔夫-洛佩兹[美]




　　至于"为什么"要做文身和穿刺，每个青少年都会说这些是个人自我表达的方式。他们认为这是一个独特的说明自己是谁的表达途径。我有一个病人非常喜欢胶片，他在自己的背上做了一长条的胶片状文身，试图把自己从小到大所认为的重要的人都文在上面。另一个病人在自己的胳膊上文了一只鹰，她告诉我这代表着她对自己的感觉。另一些孩子在胸部纹上玫瑰花或是在阴部文上一根锚，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很"酷"。我们很难说服青少年，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不断变化中，今天代表他们的文身很可能在他们最终长大成人后就再也不能表达他们的自我了。

　　文身到底是什么呢？文身是你在皮肤的真皮层注入一点点的墨水，这样渐渐地，你就制作出了一个图案，最终看上去和点画法的风格完全一致，在点画法中艺术家用成千上万个点来绘制成一幅图画。但是我们的身体天生对外来的微粒具有抵触性，那为什么真皮层对这些外来的墨水没有抵触反应呢？通常，身体里的巨噬细胞会包围过来把外来的微粒吞噬掉。而问题是，文身墨水中的微粒对巨噬细胞来说太大了，根本无法吞噬。所以，文身艺术家在皮肤上刺出成千上万个小点（用复杂的针），再把墨水滴到皮肤里。巨噬细胞对此无能为力。

　　每一个有文身的青少年都对我说他们的文身是出自"专业人士"的手笔，使用了"消毒技术"。最近很多文身的人都把一次性的针有意放在消毒物件上，给顾客看。这当然有助于保持卫生，但是仍然有报告表明丙型肝炎与文身有关。有的医生会对新近文身的病人做丙型肝炎病毒的例行检查。另外，人们一直担心文身的针中会带有艾滋病毒。

　　在有的州，文身是违法的，但是固执的青少年还是能想办法去做文身。接受非专业家庭作坊式文身的人很容易发生细菌感染。

　　在青少年文身之前，他们应该知道这是关系到一生的事情。需要提醒他们，他们文上去的"比阿特丽丝"将永远在他们的胳膊上。或者那个在肚脐周围盘旋的美丽天鹅在你长大后很可能会变得不再美丽，翅膀开始脱落或者被拉长了。遗憾的是，青少年总是不会去考虑未来的事情。文身是很酷，而且他们有很多朋友都做了文身，那么文身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文身的清除

　　如果你星期天早晨醒来，看到你十几岁的孩子身上多了一个永久性的装饰图案，你的反应很可能是马上去给医生打电话。要清除文身可比做文身还要难得多，而且清除文身永远都比做文身要贵。目前这种医疗程序已经可以被认定为一种外科手术了。过去，我们对此的惟一办法就是使用研磨法，用盐在文身图形上来回磨，直到它留下疤痕，减淡了为止。我1971年在海军服务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艺术"，那是一个年轻的海军看护兵，哀求着要去掉自己文在胳膊上的"南希"的名字。今天我们有了激光，整个治疗过程也就此改变了。皮肤科医生会使用一种特殊的激光束，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Q开关的人造钇铝石榴石生成的激光束"，医生把这个光束打到真皮层上，慢慢把墨水微粒融化成人体可以自动消化的小的外来微粒。每一次治疗大概要经过30到45分钟，价格高达数百美元。治疗的次数要看文身的大小，以及病人对治疗中轻微的烧灼感的忍受力情况。一般要经过数次治疗。

　　如果你的文身人习惯使用蓝色或黑色墨水，那你还是很有可能在接受足够次数的治疗后彻底清除文身并不留任何疤痕。橙色和紫色的去除效果似乎也还不错。不过，如果你十几岁的孩子做了一个鲜绿色或者黄色的文身的话，激光对文身的消除效果可能就不够理想了。

　　如果你不喜欢孩子回到家后身上多了个文身，那你现在就要明确地向你的孩子表态。我知道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对青少年采取的防御性监管需要你把一切可能都考虑到，甚至包括那些最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如果你不提前和孩子说清楚，那事后说什么都太晚了。

　　穿刺

　　大多数父母都弄不明白为什么青少年愿意忍受乳头或舌头穿刺带来的那种疼痛。更何况还要付钱去做这样痛苦的穿刺，这就更让父母觉得费解了。我在让前来就诊的孩子--其中甚至有一些"家庭背景非常好"的孩子--说"啊--"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他们的舌头上挂着铃铛。一个病人在自己的眉毛上做了穿刺，结果感染了。感染的地方肿得很厉害，我最终不得不把那个挂件切下来。（我在办公室里有一个钳子，专门用来去掉这些已经导致感染的配件，或者在父母气得发疯之前把这些配件去掉。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切电线的电工一样！）

　　青少年们争辩说，穿刺很性感而且是一种个性的表达。舌头上的穿刺被认为能增强性快感，同样性器官上的穿刺也是为了要制造一种色情形象，增添性的乐趣。肚脐穿刺如今也成了一种时尚的表达，而在许多父母看来这多少有一点邪恶的意味。女孩子现在都喜欢穿低腰的裤子和裙子，这样就可以把肚脐以及肚脐上的穿刺故意展示出来了。

　　反对做穿刺的医疗原因没有别的，只有一点，这就是它们可能导致感染。一旦这些穿刺部位发生感染，就会出脓，而疤痕组织就会形成。一个人在去掉舌头上的挂件后很少去担心疤痕的事情，不过，一旦问题出在脸上、乳房上或者生殖器上，就不能如此不介意了。我在所有这些部位上都见过这样留下的疤痕，而一旦出现疤痕，就全无性感可言了。最常见的感染部位是耳朵的顶端，这里有软骨和小血管。我曾经被迫从这个部位上取下了许多的耳环，因为只要存在异物（耳环）感染处就不会愈合。我看过的穿刺配件有木头的、玻璃的，还有小的铃铛。我甚至看到过一个男孩子把自己的外生殖器做了穿刺。他在自己的尿道口处穿了一个指环。如果他最终把这个指环去掉，那在他泌尿时就会出现两股尿流，一个是从自然的尿道口出来的，另一个就是从指环留下的孔里流出来的。他目前还不愿意把指环去掉，因为他觉得这样很漂亮。我曾经劝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没能说服他。我仍在继续努力说服他。

　　在某些病人的身上，因为细胞组织的生长缘故，哪怕最简单的耳垂穿刺也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有的病人每次只要受伤就会长瘢痕瘤（一种生长过大的疤，非常明显，很难治疗）。如果你的孩子的身上很早以前受过伤，而伤口上长了瘢痕瘤，那你一定要警告她，穿刺最终会留下一个瘢痕瘤。如果长在脸上，那就完全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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