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离婚男人相亲日记

作者：ｐｏｃｈｅｎｇ２００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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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A说：我为什么要去陪他，他怎么不来陪我呢？男人应该比女孩子主动嘛……再说周末他也不喜欢出去……我喜欢周末出去旅游……他有车，我们每个月才出去一次……不出去的时候都是在他家里，闷也闷死了……
　　很多人平常忙，周末就是休息的时候……在家里你们一起做做饭，喝喝小酒，一起看书听音乐聊天，也是休闲啊……我继续劝解，忽然感觉自己不是来相亲，而是婚姻辅导员、情人咨询师……
　　想想自己的婚姻生活，每年旅游一两次，其他时间除了节日、生日，也大都是窝在家里。父母不在的时候，每周出去吃两三次饭，吃完饭还是回家。夏天还游泳、打球什么的，冬天基本上就是在家里了……家……全是家的影子……
　　小A说：可能是我对婚姻想象得太好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结婚呢……都成了人家的老妈子了……
　　是啊，所以，还是不结婚的好！我加重语气，嘿嘿笑了起来。
　　小A也笑了。
　　她叹了口气：以前这样都没觉得有什么，这两年看着朋友们一个个结婚生孩子，别说家里人，自己也着急了。还是赶快结婚，免得别人指指点点。
　　呵呵，那不如和他再谈谈？也许冷静下来了，他也想挽回……
　　没有用了，他已经找了一个女朋友，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听说连工作都没有……
　　小A像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快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我说：很简单的，就是看着舒服，相处得来，善良孝顺的……
　　你不在乎她的工作吗？
　　我有点大男人，认为家里应该是男人赚钱，女人照顾家里……当然，还是要有工作……免得她的生活太枯燥……
　　对啊，女人一定要独立，没有自己的工作，男人要是变心了就惨啦……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辞了工作专门照顾孩子，最后老公出轨，她都不敢吵，怕离婚了什么都没有了……
　　谈话开始变得平淡……我们谈女人的人生，谈女人如何抓钱才可以不让男人骗……在我的努力下，谈话又转到旅游、美食之类的轻松话题上……
　　时间很快到了9点，小A的谈兴还是很浓，我建议去珠江边走一走，小A高兴地答应了。
　　珠江边的情侣很多，我们靠在栏杆上，继续着上面的话题。
　　两个人开始还站得比较开，后来我发现已经自然地偎依在一起了。当然，不是那种亲热的方式。既然发现了，自己还是老实地移得远了点。
　　不是封建，也不是不喜欢她。
　　我感觉到她已经开始喜欢我了，而且不仅仅因为我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实际上她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除了那些感情经历。
　　可是我的喜欢不是爱情（一个40岁的老男人妄谈爱情，很可笑吧？），我想我对小A，很难发展到爱情那一步。
　　她的经历是很多人都要经历的，相信每一次的感情，都充满了真挚和难忘的故事。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一切。可是我是不会爱上我的爱人的前男友和她的前段经历的，我也不会爱上一个留恋过去的女人（那叫单相思吧？），无论如何！……必须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男人……
　　我们的目的也不同，这个女孩子是为了结婚而恋爱的——甚至不会恋爱，只是为了一个婚姻。
　　而我至少目前不希望再次结婚，那就不要耽误别人。
　　我暗自可乐：我，就是女人们恋爱累了走入婚姻找个肩膀靠的男人吗？
　　嘿嘿。
　　还是别让这个愉快的夜晚在不愉快中结束吧。
　　差不多10点半，小A还是兴趣盎然的架势——我保证这不是我的魅力，而是那瓶红酒的功劳。
　　后来，我送小A回去了，在车上，我们数次转头互视，都是一笑而不再言语。
　　在她家的楼下，小A说：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啊……
　　我们在最后一次对视的时候都呆了一秒钟，我忽然想说：我们再去坐一会儿吧？马上自我克制了。
　　小A低了头开门下去了，站在小区门的路边，她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A啊，你走路的身影是婀娜的……可是我发现那高跟鞋你走得有点不稳了……又是红酒惹的祸啊……
　　开车回去，我立即感觉到一个人的孤单涌上心来……
　　短信——是小A的温柔关怀：路上小心，谢谢你让我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没有马上回复，一直到家，才回复：彼此，呵呵。
　　这样的回复估计不会再有回复了，我洗了个热水澡，不去回味，脑子空空地享受热水扑打在身体上的舒适感。
　　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小A的回复来了：下周五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
　　我回复：我这么胖，只怕跑不动，呵呵。下周五要出差，回来联系吧。
　　小A的短信很快：好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狠心，包括对自己。
　　反正没有女朋友，就像其他人一样先交往着又能怎样呢？也许自己有可能爱上她啊！
　　摇摇头，表扬着自己：我是个心地慈善的男人，不能这样耽误别人……
　　心地慈善的男人第二天接到了热心的朋友的电话，这次他不开玩笑了，有点酸溜溜地说：兄弟，你是怎么骗别人的？小A把你夸成了一朵花，我老婆都表扬你是个好男人啊……
　　心地慈善的男人内心快乐得很，电话里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那是，我这样的好男人……
　　这家伙很不客气地表示了鄙视，同时很好奇地问道：你们有没有……
　　我赶快严肃地回答：没有，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子，和我散步的时候离我一米远，我还以为别人不喜欢我啊……现在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我吧。
　　说完就骂自己：替小A说好话，也别这么贬低自己吧？
　　算了，男人嘛，何况我是个不着急结婚的离婚男人呢！多担待吧……
　　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挺伟大，虚荣心满足了。
　　
　　可是，这件事情怎么结束呢？
　　直接拒绝不大好，伤人(也许是自己内心还想和小A发生点什么？)……
　　如何婉转地拒绝呢？想一想，有了主意……
　　看来还是要再见一次小A的……
　　周六，收到小A的短信：到杭州了吗？西子湖畔有很多美女吧？
　　这几天每天都可以收到小A的短信，我一一回了。不能太冷淡，因为要讲礼貌，要有修养——也不能太亲昵，因为不好耽误她——这句话有虚伪的味道，我自己揭发。
　　总之尺寸不好把握，看看来的短信数量，是冷淡得不够。
　　却也暗暗喜欢小A一些俏皮的短信，例如上面这个。
　　我回：很多，都不理我……
　　小A回：不会这么惨吧？
　　我回：比我的老板强，有两个４０岁的大姐对我微笑了一下……
　　小A回：那你赶快去认识她们啊……
　　我回：不敢，被拒绝了你帮我擦眼泪啊？开始工作了，回头聊……
　　小A回：我可不帮你擦眼泪……不打扰你了！
　　于是终于停止，我暗吁一口气，开始工作……
　　晚上，小A发：还忙呢？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怎么会呢？
　　没有出去应酬？
　　马上出去，你呢？
　　在家里听音乐，你忙吧。
　　我暗吁了第二口气，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电视。
　　诸如此类……
　　回到广州是周二的晚上了，回来之前我约了小A吃饭。
　　小A很敏感地表示：我请你，上次你都请了。
　　我忽然一呆。
　　小A很担心我把她想成那种“吃”男人的女人，所以这样讲。
　　如果我是她的哥哥，她这样小心敏感，我会为之心疼吧！
　　我是比较大男人的，认为男人请女人吃饭，天经地义。女人回请，玩笑是可以的，认真了就尴尬了。
　　我赶快回复：这么见外？好像我追债一样。
　　小A才答应：好吧，下次我来。
　　没有下次，我想这次见面后，不敢再见她了。
　　在克制了晚上就去见小A的冲动后，第二天，也就是周三，我接到小A，在一个潮州酒楼，我们握了第二次手。
　　上一次握手，是两人单独吃饭的时候，我开玩笑说我们没有正式地握手，所以她伸过来和我很标准地握了。
　　这一次握手，我继续了上次的玩笑，说：还是要一个正式的握手吧？
　　她笑了，又伸过手。
　　气氛轻松了……
　　刚上车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拘谨。她是因为自己打扮得太漂亮了，我则是因为心怀歉疚。
　　握手的时候，我再次仔细打量小A。
　　淑女风格的白色蕾丝上装、水晶首饰，头发盘起，垂下几缕卷发。脸上细心化了妆，打了淡淡的眼影和腮红。坐下前看到她穿了超短百褶裙，不记得鞋子是什么颜色了。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呵呵……
　　叹口气，礼貌性地交谈着，没有敢要酒。
　　先找个话题，我选择了小A喜欢的娱乐新闻……
　　不想描述我们快乐的谈话了……娱乐八卦，让我们的晚餐很快结束。
　　小A建议去唱歌，我没有直接回答，建议去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坐一坐。
　　坐在安静的一个角落里，我们谈起了香港不结婚的明星情侣。
　　为什么不结婚啊？小A说。
　　因为觉得那只是形式，而且，结婚后感觉会变。
　　为什么会变？
　　也许是太亲近了，反而不掩藏自己的缺点了……
　　你有什么缺点是我没有发现的？
　　很多很多……例如我不想很快结婚……
　　狠狠心，我直接说了出来……
　　小A愣了愣……
　　我说：刚从一个婚姻出来，觉得很疲惫……好像有恐惧感……
　　我有点说不下去了，拒绝别人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对你有好感，而你也蛮喜欢的漂亮女孩子。何况这借口也是我不喜欢的……希望这样的借口，她可以接受。
　　小A说话有点艰难：担心什么？是孩子的问题吗？
　　气氛有点僵，我一直没有和她提起孩子，包括我以前的婚姻。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多个理由吧……
　　那你准备永远不结婚吗？
　　不知道，也许还会，但现在不想……
　　小A也沉默了……
　　我想可以打破这僵局了，于是又说：我挺喜欢你……可是不结婚，对你很不公平……
　　小A勉强笑了笑，脸色难看，没有回应。
　　我招呼服务生来买了单，小A站起来，身形忽然显得很孤单，表情落寞。
　　忽然有挽她手的冲动，然后逗她笑起来。
　　再一想，忍住了。
　　送到她家的楼下，小A像被霜打蔫的茄子，惶惶从车上下去，低眉和我告别，急急上楼去了。
　　我的心情，沉重得如同绑了一块大石头……
　　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即使是一个陌生人，变得如此，你都会觉得不忍心——虚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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