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冷落秋千伴侣 阑珊打马心情
作者:许蓉生
诸如此类的挟妓赌博,其意主要是追欢买笑,赌博不过是增添一些刺激和娱乐。唐宋以下,有关的诗文很多;从中可以明显地看出,狎客的注意力并不在赌博之上。如唐人岑参诗所云:
美人一双闲且都,红牙缕马对樗蒲。
玉盘纤手撒作卢,众中夸道不曾输。[6]
这类诗与其说描写赌博,不如说在渲染美色。
除了陪客赌博戏乐,妓女之间也常常赌博。清末上海流行斗蟋蟀,甚者“孤注一掷,动计百千。青楼中爱之尤挚,戗金盆子,调护弥周。有朱逸卿者,每年必畜数十头。红牙青项,品类各分。暇时设席,邀姊妹行,并二三佳客,团聚结寮,雌雄互角。”[7]趋时髦是妓女的好尚,中国古代各种“博戏”的流行,应当与妓女有着重要的关系。
上述三类妇女,构成了中国古代妇女赌博的主要成分。总的来说,前两类人,赌博主要是以排遣随孤闷,寻求愉悦、刺激为目的。因此,古代妇女的赌博方式以技巧、游戏因素较重的“博戏”为主。如武则天喜欢双陆,慈禧太后爱好麻将,李清照偏爱打马,同昌公主痴迷叶子戏。在参与“博戏”的过程中,他们对“博戏”也作了一定的改进和创制,有的还为文专门加以记录。武则天曾仿照双陆创制了“九胜局”,并颁令朝野臣民习玩。慈禧太后仿“揽胜图”创制了“掷骰图”,又名“八仙过海”,颁赐为宫中博具。南唐李后主李煜的小周后撰有《击蒙小叶子格》一卷,又名《偏金叶子格》,是叶子戏规则的早期记录。至于李清照的《打马图经并序》,一直流传至今,为后人的“博戏”研究提供了详尽的资料。“博戏”从本质上来说属于游戏,它对后世的象棋和纸牌形制有着重要影响。从这个角度看,在中国“博戏”发展史上,妇女的所作所为不容忽视。
至于第三类妇女的赌博,与嫖娟这一社会陋习密切联系。在以男人为主体的封建社会,这类妇女并非赌博的主体;从本质上看,她们的行为仍然是男人们追求刺激行为的附属物。这种文化现象,无疑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糟粕之一。
注释:
[1](后蜀)花蕊夫人:《宫词》,见《全蜀艺文志》。
[2]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十三。
[3]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
[4]顾文荐:《负喧杂录》。
[5]上引有关李清照的文字皆见《打马图经并序》。所述皆为古代名人与赌博有关的典故,包括东晋的谢安、陶侃、桓温、袁耽和南朝宋武帝刘裕等人。具体内容参见《晋书》、《南史)、《世说新语》等书的相关记载。
[6]岑参:《玉门关盖将军歌》,《全唐诗》卷一百九十九。
[7]黄协埙:《淞南梦影录》。
作者单位:成都市社科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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