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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汶川大地震看１９３３年叠溪大地震
作者：屈子规
无力回天与力挽狂澜
堰塞湖属于地震发生后地质构造的异变。积水较大的堰塞湖一旦决口，将严重威胁到下游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共四川省委、省政府在以“救人”为第一要务的同时，也严密关注着像堰塞湖一类次生灾害演进的动态。据报道，汶川大地震后，在四川省9个县市形成34处堰塞湖。水利部根据国务院抗震救灾工作的总体部署，从全国抽调170余位水利工程和水文勘测专家组成9个专家组和10个水文勘测小组，会同大批解放军、武警水电部队与专业抢险队及四川省水利职工、当地群众，在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冒险突击，深入到包括唐家山在内的各堰塞湖现场，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查勘、监测及排险、抢险。与此相应，各地政府在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的科学指挥下，紧急而有序地疏散具有重大险情的堰塞湖（如唐家山）下游群众，确保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9]
如此特大地震，虽有堰塞湖（如彭州湔江上游的一处堰塞湖）漫溢溃决，却无一人因之伤亡。这不仅在中国地震史上，即使是世界地震史上，也算是一个奇迹！
可是1933年10月9日（即叠溪地震后的第45天），岷江干流上因地面破坏形成的三个湖泊之一的叠溪堰（另两个即大、小海子）率先崩溃，岷江洪峰（流量约为10200立方米/秒）竟以一泻千里之势横扫茂县、汶川和灌县（今都江堰市），造成6000余人死亡的大惨情。《国民公报》1933年10月21日报道说：“（灌县）10月11日与汶川同被水灾，洪水位高十余丈，将安澜索桥、南岸街房居民百余户冲没无存。又将人字堤一带冲开，离堆公园成泽国，冲毁田地数万亩，溺毙人约五千名”。此前成都《新新新闻》1933年10月16日的特别通讯也报道说，这次因溃堰造成的洪灾“毁桥三十余座，农田、民舍冲刷无数”，“灌境死亡人数计有五千名以上”；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男女老幼，据收容登记已达八千六百余人”。此外，崇庆（今崇州）、温江、双流、郫县等地也因此次洪灾而蒙受巨大损失。这次堰塞湖决堤给四川人民留下了惨痛的记忆。当时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七月初九是地动，那天地动动得凶。
茶壶振得叮叮咚，粪桶浪得响轰轰。
叠溪山垮水不通，请来石匠打洞洞，
又拿炮火打当中。
一下打穿水猛涌，石匠淹死一百多。
八月二十水才拢，半夜三更来得凶。
有人说是起“地风”，婆娘娃儿把命送，
一家老小死无踪。
威、茂二州有二县，二十多里无人烟。[10]
算上8月25日地震直接致死的近7000人，叠溪大地震竟造成1.3万人死于非命！叠溪地震发生后，不能说当局没有做事，也不能说当局面对民瘼毫无悲悯之心。当时作为茂县一县之长的张雪岩即对堰塞湖忧心忡忡。他虑及岷江上的三大堰塞湖“一旦一齐溃下，成都平原将会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感到迫切需要进行“凿湖通江”工程。[11]上述民谣中“叠溪山垮水不通……石匠淹死一百多”五句，说的便是“凿湖通江”工程。这次工程的失败，除了闭门造车，缺乏科学性以外，也与时局动荡，吏治腐败以及国力孱弱有关。当局乃有心救灾，无力回天矣！
1932—1933年，正是刘湘、刘文辉为争霸四川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张雪岩回忆当时救灾情景，也不胜欷歔：
时刘湘正谋统一四川军政，几经接洽，他好像关心民瘼，说要派员携款入山，并协助修治道路，凿通湖口。后见工程浩大，仍是敷衍了事。又隔一段时间，山东青岛红十字会派员来了，像是国际间的救济组织，曾亲到震、水两灾区调查。县府派员陪他们一行前往，也花了一些费用，但临行时说，转去一定开会决定，放赈时再转来。望之已久，仍是口惠而实不至。……结果仍是“就地设法，靠人民自救”，一面办理急赈，使衣食两项暂能维持，一面就原有场镇高处，建修聊避风雨的茅舍，使灾民不致流离失所。同时发放少数赈款，劝其自谋出路。后来了解，有部分灾民的生计逐步得到恢复，但亦有不少人于悠久岁月中，艰苦挣扎在饥寒线上度其可怜生活，国民党政府始终少为之助。[12]
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党和国家迄今为止已投入人民币近600亿元之巨（还建立了高达700亿元人民币的灾后恢复重建基金），动员总计达24余万人的解放军、武警公安消防部队（军、警中有80位将军）、医疗卫生队、工程技术人员（医、工中有数位科学、工程院士及成百上千的专家、教授）及100多万的志愿者深入灾区救助，紧急转移安置灾民1500余万人，接受国内外社会各界捐赠款物总计570多亿元，修通受损公路5万余公里……形成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自救互救并举，前方后方协力，中央部署高瞻远瞩，领导干部身先士卒，共产党员冲锋在前，广大群众争先恐后的感天动地的宏大声势。面对巨大灾难的突然来袭，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十三亿中国人民及时擦干眼泪，挺起脊梁，众志成城，力挽狂澜，在人类抗灾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光辉一页。
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
只有中国共产党能够令中国团结、坚强、开放、富裕，和平崛起！
注释：
[1]参见《成都水旱灾害志》编写组：《成都水旱灾害志》，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9—30页。
[2][3][7][8][11][12]张雪岩：《叠溪大地震亲历记》，《四川文史资料集粹》第6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691—692页，第693页，第694页，第694页，第693—694页，第695页。
[4][9]参见《成都晚报》2008年5月24日，《光明日报》2008年5月28日。
[5]《史记》卷二《夏本纪》，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51页。
[6]参见《吕氏春秋》六《季夏纪·音初》，中国书店1992年版，第74页。
[10]郭涛：《四川城市水灾史》，巴蜀书社1989年版，第51页。
作者单位：四川省文史研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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