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泛滥的解构与冷清的建构
作者:燎 原
诸多事例表明,寻找机会拿诗歌开涮,正在成为某些浅薄的文字从业者表达“深刻”的流行病。这其中主要有两种人,一种是那些专门以泛文化批评或杂文给报刊投稿换钱的写手;一种是各类媒体中的文化记者(当然不是全部)。这是对建立在现代主义写作中的当下诗歌几无什么了解,却凭着由其中学课本中形成的诗歌标准和“文化反应”冲动,而执意要为诗坛把脉的人。“诗歌有出路吗?诗歌的出路在哪里?’'-——他们一般会在专访或自己的文章中搞出这样一些大而无当的傻问题,然后站在一个虚妄的高峰上,为公众指点江山、“解构”诗坛。
无疑,在现今的消费主义时代,任何解构性的话语和表达,都比建构性的效果来得更快,更刺激。
但是,当下诗歌就没有问题了吗?正像任何时代的诗歌都有它需要解决的问题一样,当下诗歌在我眼中的主要问题,一是解构性写作的泛滥成灾;二是那些有望写出重要作品的诗人们,人文精神和道义感的萎缩。
对于诗坛而言,解构性的写作是绝对不可缺少的。但是,任何解构都是以建构为前提的;有意义的解构则是以其对立物中那些可笑的、伪意义的因素为前提的。但当解构成为一种时尚,形成一种覆盖性的格局时,它也就随之失去了存在的前提和意义,成为一种无聊的表演。
而建构性的写作更为重要,也更具难度,并且是考量一个诗人重要性的重要指标。这种建构一是指作品的文本形态,二是指作品的精神形态,三是指两种形态的高度统一。而在诗歌远离了1980年代那种炽热的人文主义精神的现今,作品的精神形态、诗人们的精神气色,便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个时代被大众娱乐氛围掩盖了的内在图像,并不让人乐观。刘大程诗歌中的现实,便是一种更为真实、更为严峻的现实。而面对思想界、经济界、社会学界关注的一些前沿性社会话题,诸如地方官员之于资本法人的“权力寻租”;权力的资本化和资本的权力化;“资本无道德”“财富非伦理”这一为富不仁的富人理论中,大量“血汗工厂”对于底层民众基本权利的蔑视和利益剥夺,行业系统部门利益获取中对于百姓负担的转嫁……是的,在中国的其他知识界别对此表现出深切的关注时,一贯以思想启蒙为己任的中国诗歌界,除了少数的声音外,却几近于大面积的失语。
由此反观过去,1980年代那在时代云水中激荡的热血好男儿们,便堪称黄金一代,也更加让人刻骨铭心。
刚刚读到了成思危先生的一篇文章,标题叫做《中国不能接受资本无道德论》。我愿把它视做在一个老知识分子和专家身上表现出来的,庄严的诗歌道义和诗歌精神。
2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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