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1998年第2期


毛岸英写给苏联友人的几封信

作者:乌索夫

情是不幸的。费尔南姐把他看成年长的朋友,结果当他表白爱情时,简直感到有点受辱。
  马卡罗夫回忆当时的情形说:费尔南姐“满含泪水跑到我这儿,声音颤抖,眼睛也肿了。我甚至觉得惊讶,就盘问她。她告诉我:‘我想,我们是朋友,可他谈爱情……难道现在是谈论爱情的时候吗?’”
  显然,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保尔·柯察金和他的思想,这时成了她的偶像。
  谢尔盖的信中有时不免流露出洋洋自得的口气,可在国际儿童保育院,是容不得说大话的。有人就对谢尔盖说了保育院的孩子们对他的看法。如果投看过谢尔盖的早期信件,那就没法理解他下面的这封信。
  
  您好,季莫费伊·扎哈罗维奇!
  现在我清楚了您为什么不给我回信。难道是由于我那些信和关于我的各种传言吗?当然,喜形于色,毫无顾忌地谈自己,这很不妥当。但无论如何我没想到,您对我那些信的看法完全是另一回事。可我却想着您会同我分享我的快乐!我可是给您写了回信!
  在保育院里,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最平庸的势利小人,因为我常“拜访”大干部。
  可这是多么可怕的指责!我很快就要回国了,我还要个人名利干什么。而难道您,即使是您,季莫费伊·扎哈罗维奇,比如说您行将离开中国之前,就不想同朱德、毛泽东及其他人见见面,谈一谈吗?而我们当中的一些孩子就不想同米哈伊洛维奇和其他人见见面,谈一谈吗?我看,这个想法无论怎样都不能说不好。当然,我给您写信,做得很愚蠢,说我首次同将军共进午餐,说我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说我享用教员餐厅等等。
  基姆和塔堡要求我写信多谈谈自己。但我写什么呢?我就写,比方说昨天我同某人去大剧院了。无事生非者就又说:看他多么能自吹自擂!
  季莫费伊·扎哈罗维奇!
  您,作为教育家……您可以痛骂我一顿,指出我的错误。可您却什么也没跟我说,甚至都不写信……
  
  下面这封信是他在军事学校毕业考试结束后,1943年4月中旬写给马卡罗夫的。
  
  昨天,我们通过了射击训练科目考试,主要是考重机枪、单兵武器、手榴弹和弹道学方面的内容。我全都考了“优”。但这里要说明的是:重机枪知识,我只能算是“中等”,不过如此;单兵武器知识算是“良好—”;手榴弹知识“良好”;弹道学“良好+”。这是我自己的估计。但偶尔有些试题我也能轻松自如地答出来。此外,(要是说老实话)有人给我稍微通融了一下。
  上星期收到了曼努伊尔斯基同志的回信,直至今日我还深感温暖,这就不能不更加刻苦学习。他有两句话对我特别宝贵:我还将关注你的进步,关注你的生活,直到把你送到你父亲身边……
  这就是说他对我的主要牵挂仍未改变,就是说要安排我回国,而这对我来说是主要的……
  
  1943年1月,毛岸英加入了联共(布)党,然而回国的事耽搁了下来。学院毕业后,岸英作为一名苏联红军中尉奔赴前线。在卫国战争前线,他参加了历次大规模的坦克会战。
  1944—1945年,他和弟弟在莫斯科东方学院学习了两年。学院里的汉学家卡尔图诺娃说,那时很多人不知道谢尔盖是毛泽东的儿子。另一位汉学家杜勃罗夫斯基说,1946年新年过后,毛岸英出人意料地回到延安。(著名的中国文学翻译家、原莫斯科大学亚非语言学院教师罗日杰斯特文斯卡娅当时同岸英关系很好,当她病了的时候,岸英还到医院去看望,把自己的军用口粮分给她。本文笔者曾做过她的学生,在交谈中,她说岸英回国不早于1947年。)根据师哲提供的资料,这很可能同1945年10月后毛泽东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有关。根据斯大林的命令,派往中国两名医生。毛岸英精通俄语,所以陪同他们。临行前斯大林接见了他,并把一支刻有名字的手枪赠给他留作纪念。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高级研究员乌索夫根据伊万诺沃档案馆资料整理,刘军译,王福曾校]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