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6期

周恩来与１９６７年归国留学生

作者：白小乐

　　
　　不畏艰难 启动教育
　　
　　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要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需要大批各方面的人才。然而，当时的现实是，教育工作已经停办两年，且社会上的一些人还在起劲地鼓吹“读书无用”论，批判走“白专道路”等。周恩来总理面对这种局面，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决心重新启动教育工作。他权衡各种因素后，选择了友谊宾馆里的归国留学生，准备再次派出国学习。
　　周总理在征得毛泽东主席同意后，组织有关部门进行了周密安排。1967年12月17日，他不顾一天的劳累，晚上于中南海小礼堂会见准备派出去的留学生。同学们按照通知要求，事先来到会见处静坐等候。当周总理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起立，热烈鼓掌和高呼口号。周总理慈祥地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坐下。
　　周总理首先向陪同的有关负责人询问了准备工作情况。然后话锋一转，面向同学们问道：“你们手中有没有毛主席未发表的著作？”同学们的回答各不相同，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周总理说：“有的话一定要尽快上交。”他接着说：“毛主席是领袖，他说的话是真理。而我不同，我是做具体工作的，说的话多，难免有错误。”他还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你们这一代人真幸福，从小就有毛主席四卷著作，可以少走不少弯路。不像我们，我们年轻时在黑暗中摸索，就像在隧道中前行，一点亮光都看不到。”周总理的这些话，是针对社会上一些人擅自出版、印刷、甚至伪造毛泽东著作，以及对毛泽东思想持不严肃态度的现象讲的。周总理热爱毛主席、正确认识和对待毛泽东思想的榜样作用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周总理接着询问了留学生们在国外时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当问到留法学生时，他显得格外有兴趣。他问一个留法同学在法国吃些什么,在哪个学校学习等。由于这个同学非常紧张，一连回答了三个“吃牛奶、面包”。周总理风趣地说：“光吃牛奶、面包怎么行！”为了缓和紧张气氛，他和这位同学说起了法语。他问：“吃CROISSANT吗？”这是法国人早餐时吃的新月形小面包，在中国叫羊角（或牛角）面包。这位同学回答：“吃过。”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很多。周总理又问：“是在SORBONNE上学吗？”这位同学回答：“不是。”周总理讲的这个学校中文叫“索邦大学”，现在是巴黎大学的分校。由于我们被“文化大革命”中断了学业，所以未能进入该校学习。交谈结束后，周总理发表了重要讲话，大意是：你们要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正确宣传毛泽东思想；要努力学习和熟练掌握专业知识，将来更好地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服务；要学习各国的优秀文化成果，用人类的先进文化丰富自己；要认真执行外交政策，用自己的良好表现影响周围的外国朋友等。最后，周总理同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周总理的亲切接见和重要讲话，极大鼓舞了同学们的革命热情。回到友谊宾馆后，大家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每个同学一扫往日的抑郁心情又对前途充满了希望。
　　后来，事情出现了意外。有关部门多次与派往国联系，但未获得对方的同意。原因是这些同学提前回国，未履行原先达成的协议，对方持不谅解态度。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非常感谢党和政府对我们的特别关照，尤其是周总理那种高瞻远瞩、顾全大局、无私无畏、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1968年8月，上级决定让归国留学生提前毕业，和北京其他院校的学生们一起到军垦农场劳动锻炼。两年后开始陆续分配工作，大多数同学被分配到北京、上海、南京等大城市的国家机关或企事业单位，少数人被分配到了部队、学校、工厂和农村。最差的是那些父母尚未获得“解放”的同学，他们被分配到了边远地区。
　　1971年10月25日，第26届联合国大会以压倒多数通过决议，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利，并把台湾当局的代表从联合国的一切机构中驱逐出去。迅速发展的外事工作，再次把培养大批外语人才的工作提到议事日程上来。1972年，中国政府选调36 名留学生分别赴法国和英国学习。这是自“文化大革命”以来首次外派留学人员。1973年7月，国务院批准恢复接受外国留学生来华学习事宜，并对部分学生提供奖学金。同时，经周总理批准，中国向国外派出相应数量的中国留学生。从此，中国同外国交流留学生工作开始逐步走上正轨。
　　（责任编辑 谢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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