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7期


我心中的贺龙——一个“红小鬼”的回忆

作者:李 克

的齐会大战。战斗中敌人施放毒气,贺龙中毒,正巧白求恩大夫也在冀中,前去为其治疗。我随程子华带着慰问团前去慰问一二○师部队,看望贺龙,他见我流泪,拉着我说:老子还没有死,不要哭!程子华对他说要送我到一二○师教导团学习,他表示赞同,并对我说:去了好好地学习,有机会我去看你。很快我就到了一二○师教导团参谋训练队学习。
  1939年9月间,驻石家庄之敌1500多人,进犯陈庄,企图摧毁我晋察冀军区后方机关、学校。我当地驻军、学校师生英勇阻击,掩护机关、学校和人民群众安全转移。当时我们参谋训练队住在陈庄以东大夫庄村,我们班住大夫庄北侧高地。
  这时,贺龙率部队从冀中平原回师晋西北反击阎锡山对我新军的进攻,部队刚通过平汉铁路,到达唐县一带。得知敌人进攻陈庄,贺龙当即命令张宗逊旅长率部急行军赶到陈庄,将来犯之敌团团包围,展开激战。
  张宗逊选中了我们班这块高地,作为指挥所观察敌我阵地。这天上午贺龙、关向应、周士第来到指挥所,刚听了张宗逊报告敌我态势,敌机飞临上空。我们正为首长们的安全担心,忽然看见敌机投掷许多降落伞,飘飘扬扬地落在敌我阵地上。贺龙当即对张宗逊说,敌已弹尽粮绝,立即发起总攻。张宗逊抓起电话,下达总攻命令,各个山头响起了机枪、火炮、手榴弹、冲锋号声。经过六天六夜的激烈战斗,歼敌1000余人。这就是抗日战争中著名的陈庄大战。
  陈庄大战结束后,部队准备撤退时,贺龙叫我过去,拉着手对我说:“悟尘呀,我马上带教导团回山西去了,你不要学习了,还是回到子华同志那里去吧,他需要你。”我说:“是!”他回过头来对周士第说:“老周,明天派骑兵把悟尘送回冀中军区。”第二天,我通过平汉铁路,回到了冀中军区。程子华得知此情后,感慨地说:贺老总总是多为别人着想啊!
  
  进军大西南
  
  1943年4月,我随抗大二分校附中共1000余人,通过敌人层层封锁,行程4个月,徒步3000余里,从冀中平原来到延安。朱德、贺龙接见我们,并讲了话。贺龙说,发给你们三件宝——镢头、枪杆子、笔杆子。你们到甘肃省陇东豹子川抗大七分校学习,拿起锨头开荒种地,拿起枪杆子保卫边区,拿起笔杆子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和文化知识。当我走到贺龙面前向他问好时,贺龙问我:是子华同志把你送回来的吧?我默默点头说是。他说:你是第二次回延安了,机会难得,要多学些知识。我带着贺龙的期望,经过7天行军,到达豹子川,在那里工作、学习了4年。
  1948年我军各个战场捷报频传,急需大批干部。贺龙命令我所在的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步兵学校和贺龙中学到山西临汾合并组建西北军政大学,他兼校长。当我们东渡黄河到达临汾时,他百忙中亲自选定了校址——临汾北营盘,明确建校方针,边招生、边建校、边教育。学校门口挂起了西北军大和贺龙中学两块牌子,年龄小、文化低的人贺龙中学;年龄大、文化高的人西北军大,很快就招生1000余名。教课方法是集中全校上大课,分别组织讨论。
  1949年5月23日,西安解放刚刚三天,西北军大第二期学生刚刚举行开学典礼,贺龙就电令迁移西安,大量招生。我随钟师统副校长等60余人乘车连夜赶到西安。贺龙指示西北军大校址设在西安王曲原国民党黄埔分校旧址,当我们先遣分队乘车赶到王曲时,敌人刚刚逃跑,各种教具、地图扔得满地都是。
  1949年11月初,贺龙亲临西北军大,看到青年男女学生近万人在大操场欢迎他,非常高兴。他登上讲台,号召大家响应毛主席“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当场宣布全体学生提前毕业,向大西北、大西南、向全国大进军。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当我送贺龙上车时,他对我说,我马上率部队进军成都,你也来吧。我说学校已决定我到西北军大南进支队司令部任参谋,负责组织第一批400余师生乘车南下。他高兴地和我握手告别。1950年1月我们到达成都新津县接收改造国民党起义部队。完成任务后,我调西南军区司令部工作。
  1952年在西南军区第一次党代表大会上,贺龙坐在主席台上,看见我在下面。休会时他从台上走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高兴地问我:你都穿上呢子衣服了,当什么官了?我回答说:我在司令部军务处任兵员科长。他很满意,对我说他要到北京工作了,让我在大西南好好干,有机会去北京看他!我依依不舍,向贺龙敬了个军礼。不久,我赴抗美援朝战场,回国后调南京总高级步校当教员。以后我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贺龙,这次分手竟成了永别。
  贺龙是我最尊敬的老首长,几十年过去了,他豪爽、生动、诚挚的音容笑貌和对我的关心照顾,仍经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现,鼓舞我不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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