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一位金融家的党史情结
作者:陈小丽
过我们的工作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目前在新农村建设上面临的一个矛盾,就是资金投入上农村有需求但自身能力不足,财政有愿望但财力不足,银行有资金但手段不足。农村有需求但自身能力不足,就是说根据测算,到2020年,新农村建设需要投入资金15至20万亿元;财政有愿望但财力不足,就是说我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财力解决新农村建设的资金来源问题;银行有资金但手段不足,就是说当前银行出现流动性过剩,存差达12万亿之多,城市投资规模又过大,需要将资金投到农村贫困地区去。但银行资金是老百姓的储蓄,必须偿还;农村贫困地区有些又不具备偿还能力,银行就没有办法把资金用到农村贫困地区去。我就想到可以考虑发行支农特别国债解决这个问题,由财政向银行发行,由政策性银行发放,由农村信用社代理,既解决农村的资金需求问题,又解决财政资金不足的问题,也解决了银行的资金出路问题。这个想法是我2004年重走草地时的一个闪念,后来在甘肃的榜罗镇农村信用社调研,又加深了我的这个想法。榜罗镇也是红军长征经过的地方,红军长征时中央政治局在榜罗镇曾开过一个重要会议,最终决定把长征的目的地定在陕北。
另外,长征中的路段目前有不同等级的道路连接,但景点到主干公路之间有的没有路。2006年初,我曾给国家发改委主任马凯和国务院副总理曾培炎写信,建议花少量的钱把这些路段连接起来,建设一条“长征路”。这样,既可以解决这些地区的交通问题,又可以带动西部开发,还可以发展红色旅游事业,同时还可以进行传统教育。少花钱,多办事,一举多得。我的建议国家发改委已做了具体论证,认为“长征路”的建设可充分利用已有的路网设施,加强薄弱环节建设,将景区到干线公路的“断头路”连起来,形成一条由不同等级公路构成、贯穿全程的“长征路”路网。这个建议曾培炎副总理、马凯主任、交通部李盛霖部长都做了批示,发改委也采取了措施,不久,一条“长征路”就将问世。
记者:您觉得研究党史,对您还有什么启示?
唐双宁:除了上面所说的以外,还有就是让我对党的领袖人物,特别是对毛泽东和周恩来的认识,不断成熟和完善。
我对毛泽东的认识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是“文化大革命”期间的盲目崇拜:二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种崇拜发生了一些动摇;三是重走长征路后,对毛泽东的认识,变成一种理性的信服和尊敬。可以说,毛泽东走过的路我基本都走过,周恩来走过的路我基本都走过,邓小平走过的路我也基本都走过。每到一处,我就从内心升起一种崇敬之情,就如同口过岁月的长河,走入他们所身处的历史,体验他们的奋斗与艰辛、光荣与汗水。
在大量实地考证的基础上,我还看了很多关于毛泽东的书,既有颂扬的,也有攻击的,对他的认识有了升华。尽管我被作为“黑五类”子女,在他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歧视,但同许多被他打倒的老干部一样,今天仍从心里佩服他。他是人,不是神,但他是一个伟人,一个高不可攀的伟人,他意志的坚毅、思维的敏捷、洞察力的透彻、处理问题的智慧,都让人不得不折服。世界上的伟大人物,或是政治家,或是思想家,或是文学家,或是军事家,而他全部集于一身,实属罕见。
对周恩来,我的认识始终如一。周恩来,他不是完人。他生活在那个时代,有些事他身不由己,但他的人格、他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深深地铭刻在历史的丰碑上。如果说毛泽东是高山,周恩来则是大海。他们虽然都不是完人,但是他们是那个年代做得最好的人,我是说贯穿他们几十年全部经历的年代。如果我们生活在那个年代,谁也达不到那个水平。他们代表了一个时代。
记者:您是一位备受赞誉的书法家、诗人。您的书法作品不少是以毛泽东长征诗词为题材,您的散文、诗词也很多以颂扬老一辈革命家为主题,能否说研究党史也给您书法创作、诗词创作带来了灵感?
唐双宁: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首先,毛泽东的书法确实对我影响非常之大。说来还是“文化大革命”写大字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在念小学。其实,人们都有对美的追求,而我们过去生活的那个年代,我感觉最美的就是毛泽东的书法艺术。毛泽东的书法可以概括为“四个第一”:“草书第一,章法第一,读帖第一,书外功夫第一”。然后我还概括了“三有”:“有哲学,有性情,有美感”,就是毛泽东的书法之中有哲学,处处体现着对立统一;毛泽东写书法,其实不是在写字,而是感情的总爆发;毛泽东的书法不是一般的美,而是运动中的美,撞击视觉的美。
另外,红军长征也启发了我。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征给我们留下的太多,太多。走进长征,我发现了一座光芒四射的艺术殿堂。出于崇拜,出于激情,出于怀念,几乎是抑制不住自己,长征路上,我曾顺口吟出“万水千山岂只难?精神等闲概等闲。境界到处皆细浪,气魄临时俱泥丸。霜凝须鬓心尤暖,雪覆肝肠胆不寒。白云梅花皆飞雪,人生无处不开颜”,用以和毛泽东的《七律·长征》;也同样是出于崇拜,出于激情,出于怀念,几乎是牺牲了我若干零点以后的睡眠时间,我用书法赶写了毛泽东关于长征的七首诗词,以及一幅我那篇很不工的唱和。我曾在北大、清华、南开等学校向同学们讲过,是长征启迪了我的创作灵感,是长征给了我精神动力。比如,我写毛泽东的《七律·长征》,写过无数次。这首诗中有两个“军”字。大家知道,书法是忌讳雷同的,而我过去写“军”字,两个都是一竖下来的。当我四渡赤水以及来到二、六方面军经过的石鼓长江第一湾时,我的脑子就突发奇想,产生了将“军”字写成连绵环绕形式的闪念,不知道这可不可以叫做“艺术源于实践”?
记者:您的题为《周总理逝世三十周年祭》的长诗,获得了极大反响,在网上广为流传,能否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创作的过程?
唐双宁:2006年1月8日清晨,大概四五点钟,不知什么原因,我突然惊醒,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我下意识地打开电脑,发现这天是周总理的忌日,是周总理逝世30周年的忌日。敬爱的周总理。离开我们已经整整30年了。网站上的留言,像雪片一样,诉说着无尽的怀念;我的泪水,像潮水一样,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含泪忆当年,思绪万千,顺着网站上的一句“料得年年断肠日,定是岁岁一月八”,我一口气写下“今日人人肠更断,总理一去三十年:今日断肠更断魂,三十年来不归人……”
记者:我也认真读过这首长诗,感人至深,催人泪下,不少传媒都进行了转载。
唐双宁:我的诗,不,我的心,不胫而走。许多人看到了,读到了,给我打来发自肺腑的电话,给我写来感人至深的信件。其中有曾担任过毛主席护士长的吴旭君女士;有周秉宜女士,她不仅以个人名义。而且还代表她的亲属向我表达谢意;有刚刚做过手术的方明老师,他情不自禁地朗诵着这首诗,一如他当年播送周总理的讣告、悼词……此前,我同方明老师并不相识,他朗诵后,我看到了这盘光碟,我感谢他,我急于同他相见;我们相见时,他回忆起当年,止不住泪水扑簌而下,我也止不住泪水扑簌而下……
记者:现在,您担任光大集团的董事长,“光大系”的改革错综复杂,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继续进行党史方面的研究吗?
唐双宁:改革的确任重道远,但兴趣不可偏废。前几天,我去广东就重组上市的问题同股东座谈,忙里偷闲,还去考察了南昌起义失败后,周恩来从陆丰转赴香港治病的渡海处遗址,周恩来在香港登陆和治病的遗址我也找到了,收获很大。现在有许多问题还有待继续考证。我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没时间,只能留待以后慢慢进行了。
记者:非常感谢您在百忙中接受采访。希望您在繁忙的工作中,仍能继续保持对党史研究的浓厚兴趣;也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像您一样,从我们党厚重的历史积淀中,得到启迪,得到滋养,共同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
责任编辑 汪文庆 刘一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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