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六十年来“台湾意识”发展面面观
作者：李家泉
“台湾意识”发展的政经观
这里所说的政经观，是就政治经济学的含义说的。具体讲，就是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台湾意识”属于上层建筑，它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而上层建筑又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两者是一种辩证关系。
自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兵败撤台到现在，基本上可以分为四个时期：
第一时期，大体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基本上是随蒋氏父子同去台湾的亲蒋大陆籍资本势力“一统天下”的局面。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权和意识形态，自然都控制在国民党手里。这个时候的“总统”和“副总统”都是新去台湾的大陆籍人士。当时的“台湾意识”并不明显。
第二时期，大体上是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蒋经国去世以前，基本上是随蒋氏父子同去台湾的大陆籍亲蒋资本势力为主，台湾新兴的地方资本势力为辅的联合政权。这个时候的“总统”是亲蒋的大陆籍人士，“副总统”是台湾本省人。这时的“台湾意识”已浮上台面，但并不占主导地位。
第三时期，大体上是从1988年初蒋经国去世到李登辉接班前期。与第二时期相反，其政权已质变为台湾新兴的地方资本势力为主、亲蒋的大陆籍资本势力为辅的联合政权。这个时候的“总统”是台湾本省人，“副总统”是亲蒋的大陆籍人士。此时的“台湾意识”已逐渐上升，并居相当优势地位。
第四时期，大体上是从李登辉主政后期即1996年起至陈水扁两度主政，与第一时期相反，无论是台湾的经济领域还是政治领域，都是台籍新兴地方资本势力“一统天下”的局面。这个时候的“总统”、“副总统”都是台湾本省人。此时的“台湾意识”已居主导地位，并在陈水扁第二届主政期间蜕变为要求“台湾主权独立意识”。
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上层建筑对于经济基础的反作用。台湾地方新兴资本实力其实早就超过蒋介石政权的大陆籍资本实力。政治干预经济，包括经济、文化、教育在内的各个领域迅速被“绿化”。上层建筑直接反作用于经济基础，而在上层建筑中的“意识形态”即“台湾意识”更起着带头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致使今天的台湾问题和两岸关系更加复杂化。
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上层建筑对于经济基础的作用毕竟是有限度的。目前的两岸经济关系可以说已经十分密切，截至2007年9月底，两岸贸易总额已达6933亿美元，台湾的贸易顺差累计为4541亿美元；台商来大陆投资项目已达74327项，投资金额为450.9亿美元，实际投资项目和金额还要超过此数。两岸人员的交流交往、相互通婚等情况，也是前所未有的。由于两岸都是中国人，同祖同宗同文化，这种发展趋势是不可阻遏的。尽管台湾当局利用自己一时所控制的上层建筑，千方百计地干扰和阻拦，使两岸“三通”迟迟不能实现，陆资也迟迟不能入台，两岸人员的交流交往也是不对等的。然而物质的力量，经济发展规律的大趋势，必将冲破所有这些人为的阻拦，走向台当局某些人所期盼的反面。
有关“台湾意识”的几点看法
以上三个部分，都是从台湾一个地区的情况来说的，然而台湾毕竟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人也是中国人，所以这里还必须联系整个中国情况，就有关“台湾意识”谈几点看法：
关于“中国意识”和“台湾意识”这两种意识，都是在鸦片战争以后的100多年中，中国积弱积贫、饱受西方列强侵凌压迫的大背景下产生的。实际上有两种悲情意识：一种是“大悲情”，这是就全国来说的，广大同胞面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侵略压迫，而凝聚成了一种坚强的要求振兴中华的民族爱国主义意识，也可说是“中国意识”。另一种是“小悲情”，这是就类似台湾这个特殊的局部地区来说的。由于清朝政府的“割让台湾”和国民党政府的统治，使这个地区的人民受苦受害最深最烈。在当时的国民党政府宣传下，台湾人民对中国共产党也有许多误解之处，从而使他们加深了对祖国的“疏离感”和“分离意识”。
关于“台湾意识”与“台独意识”两者相互联系，而又是有着质的区别的。我曾就此在一篇文章中举出如下一个例子：有一个大家庭，在家世衰微时，被外人抢走了自己的一个亲生骨肉；若干年后，在其家世振兴时，又将这个亲生骨肉要回来了。而这个孩子回来后，父母又总感觉他从小不在身边，感情上和对待上不同于身边的孩子。正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孩子又产生了“去意”，想另立门户，于是矛盾就产生了。我的这篇文章，在美国一个台湾同乡会曾受到好评，要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会议，因故未能实现。这个孩子因“思家”而愿意“回来”，后来又因“厌家”而图“离去”，这可比做“台湾意识”和“台独意识”的不同。有“意识”并不等于就是“行动”，说明就岛内大多数人来说，其中还有很大沟通和做工作的空间。
关于两种不同的“台湾情结”台湾与大陆，在同一个台湾问题上已形成两种不同的“台湾情结”：一是，在有些台湾同胞看来，清朝政府出卖台湾，国民党政府压迫台湾，这些都是来自大陆的政府，是“外省人”、“外省政权”干的，从而产生一种厌恶感和唾弃感，要求重建一个与中国大陆互不隶属的台湾政权。二是，与此相反，在众多大陆同胞看来，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台湾被割让给日本那天起，大陆人民就从未忘记要报仇雪耻和收复失地。我个人认为，弄清楚这个问题，对于解开“历史疙瘩”是大有好处的。
关于目前两岸的统独矛盾有些人认为，目前台湾的社会舆论，在“国家认同”上，几乎是“一边倒”地倾向于“认同台湾”、“两岸分立”。也有不少人认为，蓝绿两大政党，一个是亲美的“独台”，一个是亲日的“台独”；一方面是“民进党国民党化”，一方面是“国民党民进党化”，两者的区别已经越来越小了。言下之意，台湾必须与大陆分开，统一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则大不以为然。什么“一边倒”？什么“台湾主体意识”和“主权独立意识”？完全是有人在利用历史遗留下来的伤痕，故意在兴风作浪和制造混乱。在民进党主政后，两岸尚未统一，历史“疙瘩”还未解开，又有一些外国势力暗中作祟和推波助澜，这才造成了目前的状况。然而这一切，都会随着条件的变化而变化。
最后，还必须特别强调的是，台湾已于1945年回归中国版图，目前两岸的分割现状是国共内战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并不涉及到国家主权。台湾无论从历史、现实、地理、民族、文化、血缘、法理来看，它都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部分，这是“存在”，是客观事实。中国大陆的和平崛起，无论政治、经济、金融、科技、军事、文化方面的实力，都远非过去可比，其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与此同时，港澳回归的影响，台湾人民的觉悟，全世界华人心系祖国统一，“台独”分裂主义不得人心。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一致通过的《反分裂国家法》，实际是代表了包括台湾人民在内的13亿中华儿女的坚强意志和决心。所有这一切，也都是“存在”，都是客观事实。而且，目前两岸关系的整合，既有日益密切的经济基础，又有共同的日趋强烈的和平与和解愿望。相信未来的两岸关系，一定会朝着有利于两岸和解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方向迈步！
（责任编辑 刘荣刚 刘一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