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夜海惊魂

作者:王金良




  罗森默默地点点头,喃喃地问:“梅姐为什么要让大家隐瞒真相呢?”
  玉儿说:“她肯定得了李明堂的好处。不然,她不会召集所有小姐专门交待不让给公安局透露任何情况。我平常爱听歌常随身带录音机,刚才我看梅姐很神秘地招呼大家开会,就偷偷把她的讲话录了下来。”说着从乳白色小提包里取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录音机递给了罗森。
  罗森按了下开关,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有个男的叫道:“静一下,听梅姐讲话。”接着是梅姐的声音:“姐妹们,咱们从全国各地聚到一块儿是缘分。咱到一起的目的是挣钱的,等挣足了钱成个家结婚生孩子,过比一般人都强的日子,你们说是不是?”有一人回应:“是。”梅姐说:“你们也经历过几次,公安局的动不动就来找茬,动不动就审我们,让我们关门停业整顿。我们呢,是寡妇睡觉——上边没人,拿他们没办法,随他们整。好不容易我在上边拉住了一两个人,可他们的政策一变,人也跟着变,叫下边的人不得安生。再后来,好不容易我们平安了下来,可有的姐妹又开始搞窝里斗,和自己的姐妹争风吃醋,抢有钱的男人,这样不好呀,姐妹们!所以,这次公安局的又来了,大伙儿千万也不要提供冷艳丽的情况,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没注意。不要对公安局的说冷艳丽跟这个男人好了,跟那个男人好了,否则,到头来我们桑那中心要吃大亏。”
  “咔”,罗森关了录音机。
  朱南燕说:“她堵大家的嘴,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罗森问玉儿:“梅姐怎么惹你了,你能告诉我吗?”
  玉儿想了片刻,嘟着嘴说:“我看上了一个人,梅姐明明知道,可她指派人一见他来就打他,生生把我们拆散了。”
  罗森默默点点头,然后对朱南燕说:“把刚才的录音翻录一下。”
  玉儿说:“这个磁带我不要了。”说着取出磁带交给了朱南燕。
  “你知道冷艳丽的事儿吗?”罗森问。
  玉儿说:“有四五个男的为她着迷,他们经常来找她。我想杀死她的人肯定与这四五个人有关,最有嫌疑的是李明堂。”
  罗森问:“这四五人最近还来吗?”
  玉儿说:“冷艳丽一出事,这几个人再也没来过,他们就像接到通知一样。”
  罗森说:“往后有什么事儿还希望你多配合。”
  玉儿答应后告辞了。
  
  九怀疑对象
  
  玉儿离开雨楼宾馆的当晚,罗森、刘长发和朱南燕找到了明堂饭店,恰好老板李明堂从外面回来。罗森向李明堂出示了证件。李明堂怕影响不好,带罗森他们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又低又胖的李明堂点了支烟,边吸边问。
  罗森问:“5月26日夜十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烟台呀,我在烟台没动。”李明堂瞪大眼说。
  “具体在什么地方?”罗森凝视着他。
  李明堂说:“26日夜,今天30日,也就是四天前。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的晚上我都在饭店。”
  罗森用不满的目光盯了他一下,说:“你没有说实话。我们已调查过了,你们饭店的许多工作人员都说你26日晚十点后就离开饭店了。”
  李明堂佯装恍然大悟:“唔,我想起来了,26日那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对,快十点半我才回到家,没错。”
  “家里有几个人?”罗森问。
  李明堂说:“离婚一年了。老婆带着女儿去她娘家住了,那天夜里就我一个人在家。”
  罗森问:“你看电视当时都看的哪个台,什么内容?”
  李明堂问:“你们问得这么细,是不是怀疑我杀了冷艳丽?我和她是有一腿,可让我杀了她,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罗森点了支烟,连吸了两口说:“你如果不说实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的回答我们已经录了音,你要慎重地回答我的问题。”
  李明堂低头想了想,说:“实话对你们说吧,那天晚上我是找过冷艳丽,可梅姐说她不知去哪儿了。那晚我和梅姐开了房间。”
  罗森问:“26日夜你是几点到几点在桑那中心的?”
  李明堂说:“将近十点半到的,夜里十二点我就走了。”
  “去什么地方了?”
  “回家。”
  “家在什么地方?说具体些。”
  “海滨路西里街21楼3单元8号。”
  “你是开车、‘打的’,还是用别的交通工具?”
  “我是走回去的,大概夜里十二点二十分到家。由于我在梅姐那儿喝了酒,回去就睡着了。”
  罗森问:“我刚开始问你时,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李明堂叹了口气,说:“我都给你们说了吧,梅姐不让我说那天晚上去过她那儿,她说要是承认26日去过“美死你”桑那中心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杀死冷艳丽的凶手,至少也是嫌疑犯。我一想,我是十点半到那里的,至夜里十二点之间又没人作证,怕你们怀疑我,我只好说假话了。”
  罗森说:“今天先谈到这里。近期你如果离开烟台市,必须向市公安局打招呼,你听明白没有?”
  李明堂点点头说:“我一般不爱出门。”
  罗森他们当即找到梅姐查证,梅姐毫不犹豫地否认了26日晚曾见过李明堂。
  
  十实地调查
  
  回宾馆的路上,罗森一看表,时针正指在夜里十一点零两分,他想到十一点半就要起锚驶向大连的“风笛号”客轮。
  “长发、南燕,”罗森说,“你们累不累?”
  “不累!”两个人异口同声说。
  罗森说:“那好,长发,咱这车往渡口开,我要看看‘风笛号’上出事的那间船舱。”
  六七分钟的样子,警车就开到了渡口。罗森他们出示了证件和当地公安局的介绍信,便跑着上了“风笛号”,他们很快来到出事的船舱,听一名海上警察简述了当天的情况和尸体的位置。当“风笛号”鸣笛时,他们下了船。
  罗森站在码头上,望着灯光璀璨的海边,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无边无际的大海。
  罗森来到检票口,问正要离开的两名工作人员:“我想问问,5月26日是谁值夜班检的票?”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说:“这一周都是我俩值夜班。”
  罗森问:“5月26日,也就是‘风笛号’上发生了命案那天夜里十一点半之前检票时,你们是否遇到一个女青年拿着两张去大连的船票?”
  两位工作人员说:“没有,乘客都是一人拿一张票上的船。”
  等两位工作人员走远了,罗森对刘长发和朱南燕说:“她俩可能当时没有注意。那天夜里死者最少拿着两张船票从这个检票口过。”他又指指刚开走的“风笛号”旁边停泊的“长庆号”说:“当时柳姗姗和曹原下了‘长庆号’,曹原就把已经被麻醉的柳姗姗放到岸边的排椅上,然后找到冷艳丽,便和冷艳丽一起上了‘风笛号’,一到只有两个铺位的一等舱,曹原就杀了冷艳丽,然后再把柳姗姗背到船舱,布置了杀人现场,把柳姗姗兜里的两张北海新港至烟台的票拿走,又放两张烟台至大连的船票,这样一能栽赃柳姗姗,二能迷惑警方。我看了柳姗姗兜里的两张船票,检票钳压出的豁口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冷艳丽把为曹原准备的另一张票压在了她自己的那张票下,同时经过的检票口。”
  朱南燕问:“那柳姗姗为什么一直说她和曹原坐的是北海新港至烟台的船呢?”
  罗森寻思着说:“不错,一开始他俩就坐的‘长庆号’,当‘长庆号’到烟台港后,柳姗姗是在昏睡状态下被转移到‘风笛号’上的,她从昏睡中醒来后仍以为自己在“长庆号”上。曹原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打乱柳姗姗的思维,让她在发生血案后瞎话连篇,以引起警方对她的怀疑。现在的问题是曹原跑得无影无踪,我们只能根据柳姗姗的描述来想象他的样子。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从上海请来的那位速写专家来了没有?他一来就可先画出曹原的大概形象了。”
  朱南燕说:“听说已经来了,烟台警方正把曹原画像传真到全国各地公安机关,以便协查。”
  
  十一梅姐道出重大嫌疑人
  
  第二天一早,罗森、刘长发和朱南燕便来到了烟台市公安局,和专案组的同志交换了近两天调查的情况。烟台专案组已从方方面面排除了五名嫌疑人,唯有李明堂仍脱不了干系,因为他恰恰在十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无人作证他的去向。而冷艳丽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坠儿,原来是李明堂的。也就是说,5月26日那天,李明堂肯定和冷艳丽见过面,但他本人死活不承认那天见过冷艳丽。问玉坠儿为什么到了冷艳丽的脖子上,他说他也感到奇怪,也许是前两天丢到桑那中心被冷艳丽捡起来的。这样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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