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醉汉包里全是钱

作者:路轲瑜



地上,捶着脑袋埋怨自己:“这下怎么办?给人看钱看没了,怎么向人家交代?”就在这时,醉汉醒了。他打个哈欠,翻身坐起,茫然四顾,自语道:“咦,我怎么在这儿?”石虎赶紧说:“你喝醉酒了。”醉汉望他一眼问:“你……你是谁?”石虎说:“我是给你看皮包的,可我……”“醉汉”不解:“皮包?什么皮包?”石虎说:“就是你盛钱的皮包,里面全是钱。”“醉汉”晃晃脑袋,若有所悟:“噢,想起来了,我是带了个皮包,里面有6万块钱。那……那包呢?我的包呢?”石虎内疚地说:“被一个女人骗走了,她冒充你的妻子。”“醉汉”急了:“这……这怎么办?”石虎连忙道歉:“真对不起,都怪我,我有眼无珠,简直是笨猪!”“醉汉”沉思有顷,叹口气:“唉,丢了就丢了,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好意。”石虎说:“大哥,我们报警吧,或许警察能帮你抓住骗子,找回皮包。”“醉汉”不假思索:“报警顶屁用,你以为警察有多大本事?”石虎说:“可那是6万块钱呀,就这么白白丢了?”“醉汉”大度地一笑:“丢了拉倒。咱再挣,这年头挣钱还不容易?”接着问石虎:“小兄弟,你是干什么的?”石虎便说了自己的苦衷,“醉汉”听罢,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菩萨心遇到我这个菩萨心啦,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走,我保证让你挣大钱,也算是我对你帮我守皮包的报答。”石虎喜出望外:“我当然愿意。”“醉汉”告诉石虎,他在一家公司工作,老板跟他是哥们儿,将石虎带进公司肯定没问题,让石虎现在就跟他走。石虎欣然应允。
  
  (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醉汉”叫了辆出租车带着石虎七拐八弯来到一处门口蹲一对小石狮的后街旧院。黑铁门锁着,“醉汉”领石虎敲门进去后,门又被人在里面锁了。正屋厅堂有人看电视,有人打牌。石虎仔细一看,打牌人中有冒充记者的那两个男人和自称是“醉汉”妻子拿走“醉汉”钱包的那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50多岁的秃顶老头。他大吃一惊,连忙告诉“醉汉”:“就是他们骗走了你的钱包。”“醉汉”望望打牌人,若有所悟,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说着踱到秃顶老头跟前,贴着他的耳朵嘀咕起来。好久才完。老头阴着脸说:“你小子知道你贪杯多危险吗?要是你的钱包被别人拿走。别人发现后报告公安局,他们顺藤摸瓜,咱们就全完了。幸亏被响的人碰着了,演了两场戏才拿走你的钱包。才排除了隐患。”“醉汉”忙说:“这事怪我,下回不敢,永远不敢了!”老头接着说:“这事本该重重罚你,但如果你真能发展一个下线,可以将功抵罪,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醉汉”点头称是,退回来将石虎领到厢房说:“祝贺你,我们老大同意接收你了,今后就看你自己了,可要好好干啊!”石虎问:“你们让我干什么工作?”“醉汉”说:“推销假币。”石虎如雷贯耳:“推销假币?这不是犯法吗?”“醉汉”点点头:“不错,是犯法,可这很来钱,100块假钱卖20块真钱,只交老板10块,剩下10块归你,卖1万你就得1000,现在假币挺好出手,三两天就能卖1万。”石虎惊问:“这么说,你那6万块是假币?”“醉汉”点点头:“你想想,我怎么能带那么多真币到饭店喝酒呢!”石虎又问:“这里的人都是推销假币的?那几个骗你钱包的都是?”“醉汉”说:“没错。”石虎坚决地摇摇头:“犯法的事我不干,被警察抓住要坐牢的。”“醉汉”说:“我会教你方法的,警察抓不住的,我干二年了都没被抓住。”石虎依然摇头:“不被抓住也不干,犯法的事我坚决不于。”这时,“醉汉”板起脸,冷笑一声:“这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进了这个门就由不得你了!”石虎暗叫不好,今天要吃苦头了,但他依然摇头:“不干,我肯定不干!”说罢拔腿就跑,跑过厅堂,奔向大门,大门锁着,被“醉汉”追上来揪住脊梁老鹰抓小鸡似的拖回去推到那个秃顶老头跟前。老头已停止打牌,他大声喝道:“来人,把这小子捆起来!”马上有两人冲上来用麻绳将石虎捆了个结实。老头双手叉腰大声问石虎:“小子,说说看,为什么不肯入伙?”石虎挺着胸脯说:“干这事犯法,会坐牢!”老头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子你听着,你从乡下到城里来不就是想发财吗?这发财都是有风险的,做生意有受赔本危险,办公司有破产危险,干我们这一行除了有坐牢危险别的什么都没有,既轻松又来钱,坐牢危险你想碰也不一定碰着,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你不要,你妈怎么就生下你这个大傻蛋!”石虎依然摇头:“反正我不干!穷死饿死也不干!”老头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我再问一遍,你干还是不干?”石虎斩钉截铁:“不干!”老头猛一跺脚,嘴里吐出一个“打”字,石虎的脑袋马上挨了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老头指着“醉汉”说:“这小子是你弄米的,还归你处理,他已知道我们的住地和底码,不能让他活着见别人。”“醉汉”说:“咱能不能先留着,以后慢慢哄他,这小伙子太穷,会上钩的。”老头摆摆手:“不行,干我们这行必须是抱死团的铁哥们儿,让三心二意的人混进来,我们会死在他手里。”接着招呼别的人:“我们继续打牌。”
  石虎醒来时感到脑袋炸了似的疼,疼得眼睛都睁不开。当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陌生的房间,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告诉他,现在已是早晨了。“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到这儿?”他十分困惑。当他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女人的衣裤躺在堆着女人衣物的床上时,更加惶惑:“我这是怎么了?”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从院里走进来,见他醒了,高兴地说:“你醒啦,太好了,夜里可把人急死了!”石虎觉得她好面熟,仔细一想,原来她就是昨天下午冒充“醉汉”妻子拿走“醉汉”钱包昨晚又陪秃顶老头打牌的那个女人,顿时义愤填膺:“你……你们这些坏蛋,怎么把我弄这儿来了?”姑娘笑着说:“我们是坏蛋。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救你,这会儿你差不多被送进火化场了。”她告诉石虎,昨晚胡三将他击昏后装进麻袋背走,她马上借口感冒头痛离开秃顶老头,悄悄跟着。胡三将他扛到朝阳桥头推下河后,她立即花钱雇人将他救上来,背到这儿,这儿是她的租住房。石虎问胡三是谁,她说胡三就是那个“醉汉”,她叫王琴。她告诉石虎,她也是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在一家公司刚干几天就被老板强暴了,她羞于人世,在朝阳河桥头跳河自尽,被恰巧路过的昨晚石虎见到的那个秃顶老头救上来,这秃顶老头姓牛,是这个贩卖假币团伙的老大。他收留了她,并诱她入伙。她见这个城市实在没有她的空间,只有牛老大对她好,也只有贩卖假币能让她发财,便入了伙。后来牛老大虽然也强暴过她,她也想过离开,但害怕牛老大不会轻易放过她,又觉得呆在这个团伙毕竟能挣钱,便一直没有离开。昨晚石虎拒不入伙,怒斥他们贩卖假币是犯法行为,穷死饿死也不干的言辞让她幡然醒悟,意识到这贩卖假币的坏事确实不能再干了,再干下去迟早要坐牢,一旦坐牢这辈子就毁了,永远对不起生养她的父母。她十分敬佩石虎穷得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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