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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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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可!”独孤郗徽刚刚端起茶碗,楼烁大惊失色,上前两步,一脸的惶恐。 訾槿惊讶于楼烁过度的反应,两杯酒还真能要人命?何必如此紧张? 楼烁再次看向訾槿,眼神中居然有恳求之意。 訾槿大喜,心中暗暗盘算:若楼烁因此欠下她人情,以后自己打探消息固然省下不少心力。 独孤郗徽似是在沉思,缓缓地将茶碗放在嘴边,却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公子如此独酌有何滋味,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可好?”訾槿神秘地眨了眨眼。 独孤郗徽微微抬头,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说来听听。” 訾槿走到楼烁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楼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工夫,楼烁拿了一只碗和一个色子放在了桌上,恭敬地退到一旁。 訾槿将色子放到碗中,见独孤郗徽的眼底露出一丝好奇,心中暗暗感叹:果然是个好孩子,连色子都没见过。不喝酒、不赌博、不嫖妓,人长得又好看,看纳明楼的情形,收入也是相当不错的,除了脾气古怪一点儿,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心眼儿。他既没有君赤的野心,也没有君安的势利。看他的样子好像对鱼落情深似海,鱼落,你赚大了啊! 訾槿拿起色子摇了摇,“你摇一下,我摇一下,楼烁摇一下。楼烁摇的点与谁的相近,谁便要喝酒,如何?”说到此,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楼烁一眼。 独孤郗徽盯着訾槿,眸光如箭,似是要把她看穿。 訾槿被独孤郗徽盯得头皮发麻,笑容僵硬,暗自心虚。 良久,独孤郗徽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了魅惑至极的笑容,轻声说道:“好。” 訾槿轻轻地将色子扔入碗中,失望地轻呼道:“一点。” 独孤郗徽学着訾槿的模样,随意将色子扔进碗中。 訾槿连忙伸出头去,“四点。”说完后,连忙收起色子递给楼烁,使劲儿朝他眨着眼睛。 楼烁会心地一笑,不经意地扔出了手中的色子。 訾槿伸出头察看的时候,一下子黑了脸,“三点?” 独孤郗徽也不多说,端起身旁的碗便要饮酒。訾槿恨恨地瞪了楼烁一眼,再次挡住了独孤郗徽的手,“三点是中间点,谁也不用喝,方才我忘记说了。” 楼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独孤郗徽微微一愣,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放下手中的碗,拿起色子又掷了一次。 訾槿神情古怪地看着独孤郗徽又掷出个四点,使劲儿吹了吹手中的色子,狠狠地扔进碗中,“五点”。她耷拉着脑袋,暗暗祈祷楼烁掷出三点。 楼烁拿着色子,屏住呼吸,轻轻地扔进了碗中,色子在碗中打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四点!”訾槿惊叫了一声,恶狠狠地盯住楼烁微微泛红的脸:你也算是武林高手了,故意玩我是吧? 独孤郗徽眸光闪动,再一次地想端起手中的碗,却被訾槿抢了过去,“他和你的数字相同,按规矩应该我喝才是!”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将酒全部吞下,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嘴上的酒渍,豪气万千地喊道,“继续!” 下一轮,訾槿是一点,独孤郗徽是四点,楼烁是六点。 她愣愣地看向楼烁:不带你这么玩我的! 独孤郗徽看了看楼烁的点数,轻轻地执起碗,垂下了眼眸,眼看便要一饮而尽。訾槿紧张地将碗夺了回去,“一、二、三、四、五、六,四和六差两点,一和六差了一点,该我喝才对!”说完一饮而尽,用宽大的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嘴,偷偷地鄙视楼烁一眼。 独孤郗徽垂下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拿起色子,信手投掷。 无论独孤郗徽掷出什么点数来,訾槿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就是不让他喝酒。鉴于楼烁无数次地失手,訾槿都懒得再鄙视他了,秉着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则,将能找的所有理由都找了一遍。眼看二十斤的酒下去了三分之一,訾槿的两条衣袖往下一垂,已经能滴出酒来了。这是四层厚的锦缎春衣啊,如果再喝,铁定没地方吐了。她看了看色子,又看了看酒坛,掂了掂一直滴酒的袖子,再看看碗中等待着被自己喝的酒,嘴角一阵阵抽搐。 独孤郗徽等待良久,不见动静,侧脸看向訾槿,柔柔地一笑,“这次该我了?” 訾槿几乎反射性地抢过了碗,脸色极度难看,她求助地看向楼烁:差不多得了,该收场了吧? 楼烁别过脸去,不看訾槿,似乎在说与我无关一般。 独孤郗徽疑惑地盯着訾槿手中的碗,似在说怎么还不喝? 訾槿单手捏了捏衣袖,清晰地感觉到酒在流淌,如果这次再吐进衣袖里,酒就会当场洒在地上,便会被独孤郗徽看出来。但鱼落曾多次告诫过,自己体质异于常人,不能随意饮酒。这碗酒竟如烙铁一般,烫得訾槿双手哆嗦。 “怎么了?”独孤郗徽眼底闪过笑意,追问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訾槿的手一哆嗦,正好对上独孤郗徽期待的目光。她恨恨地剜了楼烁一眼,暗自咬了咬嘴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这次没用袖子擦嘴,擦了也白擦。一碗酒下去,訾槿顿时感到气血翻腾,原本隐隐作痛的胸口顿时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她努力稳住自己的脚跟,将碗放在桌上,朝独孤郗徽露出最自然的笑容。 独孤郗徽收回了目光,再次拿起色子,随意地扔着。 訾槿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叫苦,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独孤郗徽掷完色子,却不见訾槿来察看点数,顿时询问地望向她。只见訾槿的脸色异常苍白,求助地看向楼烁,他顿感无趣,“不玩了。” 訾槿听到此话暗自松了口气,想揉揉胸口,又不敢,唯有盼着独孤郗徽赶快走人。 “陪我到园中走走。”独孤郗徽说完头也不回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訾槿愣在原处,询问地看向落在后面的楼烁:和我说话呢? 楼烁眼中闪过浓重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快走吧,今日主子心情不好,莫要惹恼了他。” 訾槿惊奇地看着楼烁,除了那次在金玉满楼的恳求,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如此长的一句话,这算不算是他感激自己?虽然在胡思乱想,但訾槿万万不敢忤逆了独孤郗徽。她跟上楼烁的脚步,趁人不察之时,使劲儿揉着疼得翻江倒海的胸口,不敢走得太快。 湖光月色下,独孤郗徽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丛中,一头青丝随意地散在脑后,随风飞扬,仿如错落人间的仙人。他妖冶飘忽的背影,竟让訾槿想起了月国皇宫里那个神秘的白发少年。 訾槿在离独孤郗徽三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月色皎洁,暗香浮动,远处的荷叶摇曳着。她坐下来后感到呼吸不顺,索性躺了下来。 “美吗?”独孤郗徽迷茫地望着湖中的荷叶,叹息地问道。 “美。” “那个宫殿的荷叶要比这里美上十倍百倍,你听说过吗?” “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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