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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〇


  这是块和阁玉,且比奴碑见过的任何一块美玉都好!

  我也慌了神,忙试探着说:听说玉有两种,一种“山流水”,一种“水铸皮”。你看这块玉属于哪种?

  莲蓬笑道:回小姐,都不是。这玉俗称山玉,或称宝盖玉,是取自于山上的原生矿,从矿石出直接剥离。如奴碑未看走眼,它应该取于一块青石。什么?我眯起双眼,我的心,仿佛从天空直沉至深渊之底,不喜反俱。我再次仔细打量这方镇纸——

  只见它四寸见方,上纽交五龙,加之底部篆字等等——竟与传说中的那件宝物竟一般无二,难道……

  答案几已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果然是那宝物么?世人为寻它不得,几十年来闹得满城风为,又生出许多风波

  难道,它竟未落于江湖,怎么又会出现在我母亲手中?可是……可是……心中又喜又怕,只是难以相信……

  回想前情,我心中千回百转时,只是惊惧地想,这么一件让皇家翻天覆地地寻找的,无上的宝物又怎么会一直在我母亲手中,母亲究竟有什么样的往事是我所不知道的?莫非,文泽赐死母亲,倒真的与它有关?

  那么,文泽他……他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呢。

  小姐,莲蓬又问:您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强笑道:这镇纸便是块美玉也没什么,也不必大惊小怪的,洗洗好吹干了仍放去原处罢。

  她答应着,让镇纸从我手中接过,拿去通风处吹干。两人又坐去阴凉处,一同打络子。莲蓬本不让我动手,奈何拗不过,只得罢了。

  打了一会儿络子,我看着她,笑道:同主子倒让你来我这里,可不是苦了你么?

  莲蓬笑道:奴碎不过是个宫女,又苦什么?小莺也争着想来,只没争过奴碑去。

  莲蓬见我不语,以为我心中难受,于是劝解,笑道:小姐,不如奴碑唱支家乡的歌儿给您解解闷罢?

  我点头微笑,她清清嗓子,一面手腕翻飞,一面宛转唱道: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

  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

  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

  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

  小姐,莲蓬惊道:您怎么哭了?

  我一惊,忙擦泪笑道:果然好听。如今天我已不是主子,你怎么还叫我小姐?从今后,你便叫我姐姐罢。

  那怎么成?

  莲蓬笑道:此次小姐蒙冤,必有一日会真相大白。同主子也相信小姐定不会毒害荣妃娘娘腹中皇子,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囚此她一得机会,便会向皇上求情。那时,您仍是主子。奴碑又岂敢造次?

  我啼嘘——

  果然同姐姐是知道我的。可是文泽你呢?与你同床共枕这么长时日,你口口声声说明白我心,口口声声待我最好,可你,却仍不能明白我。小姐,莲蓬歪头笑道:您还想听奴碑唱家乡的歌么?

  好。我笑着,点头说。

  她于是另唱一歌道: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安得与君相诀绝啊,她轻轻唱道: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七十二章 良妃探宫

  第二日清晨,张太监过来取打好了的丝线络子。随他身后而来的,竟是满满三大车的,花花绿绿却堆如座座小山的脏乱衣物。他冷冷看着我,表无表情的说:柳荷烟,上面吩咐,命你今日内必须洗干净这些娘娘们的穿脏了的衣物。我一愕,忙问道:娘娘们的衣服一向由辛者库洗,公公莫不是送错了地方?

  张太监冷笑道:咱家倒没送错地方,只怕是娘娘进错了地方罢?这天气怪热的,娘娘的一身细嫩皮肉,不是该去皇上身边,等着人端茶送水扇风唱戏服侍您么——

  怎么倒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

  我不语。

  他一板脸,冷笑道:哪来那么些个废话,还不快拿了衣物进去?!我不动。

  张太监接连冷笑几声,尖声细气道:你现得罪了皇上,不要你的小命,已经便宜!不过洗几件衣服罢了,改日让你洗遍宫中马桶,也不足为奇。等会子咱家来收时,若你没洗完——

  仔细你这身皮!

  说完,他挥手令推车的三个名太监将车推进院中,一伙人扬敞而去。莲蓬几欲哭出声来,皱眉道:这许多衣物,一日时间怎么洗得完?很明显那太监是报复昨日一击之仇。

  我并不接她话,只动手去那些整理衣物,她见状忙拉住我手,道:小姐,这些粗重的活还是让奴碑来做罢。

  我淡淡一笑,傲然道:我从前什么苦没吃过,心苦难救,事苦次之——这些事情,倒也吓不着难不倒我的。

  话音刚落,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女子的冷笑。我转头,却看见花团锦簇的良妃正立在不远之处,依然是带着一大队的随从,依然是是宫中最讲排场的嫔妃。她着皱眉头,当前领着一众人缓缓走进来,冷冷道:柳荷烟,你这又是何必?好好的,自己倒承认害过荣等)L

  腹中的皇子,你莫不是疯了么?听她直呼我名,提醒我现时并非嫔妃身份,我便一笑作答,款款的,对着她行了一个半礼。

  良妃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命令道:你,一人随本宫进屋说话。

  进了屋子,她四处环顾,冷笑着说:本宫莫不是看走了眼,这处可真是冷宫么?这样窗明几净的,又是谁帮你打扫?

  我嘴角微扬,淡淡笑道:回娘娘,奴碑自己打扫的。奴碑受皇宠之前,原本是个宫女,您难道不记得么?

  良妃睦中再度升起深深的,愕然的神情。她上下打量着我,冷笑道:六宫嫔妃本宫一向从未服过谁,今日倒还真有些个佩服你的心——能如此处变不惊,你可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我不语,她又问道:本宫过来,不过想要你一句实话,此次是否荣咢儿害你?

  我摇头道:回娘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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