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2期

道法自然　书尚天成

作者：若　水

　　
　　三
　　
　　盛唐书法美学创造的已不是个别几幅佳构，而是宏伟地意象玲珑凑泊，不可以量去推求的书艺体系境界美。意象是在自然的形式中得以体现的：或起伏一新如李邕，或风骨丰丽如李隆基，或颠扫莫测如张旭，或真率夷旷如贺知章，或翩翩欲仙如李白，或狂醉圆转如怀素……没有丝毫造作，任凭天性，不事雕饰地去创造，去流露出无工可见，无迹可求的完美书境。这种自然美一者固然以高度成熟的艺术技巧为基础，他们又大多是杰出诗人，二者更多的是属于才气纵横艺术素养的深厚。颜真卿曾向怀素讨教笔法，怀素说：“一一自然” ⁽¹³⁾。这是当时书法美学上的明显追求。当时窦皋《述书赋》提出书法美的要求之一是：“真率天然，忘情罕逮”，“禀天而自强”。窦蒙对“天然”和“忘情”加以发挥道：“天然，鸳鸿出水，更好容仪” ⁽¹⁴⁾，“自然骞翥”。正如李邕“……资豪放，不能治细行，所在贿谢，畋游恣肆” ⁽¹⁵⁾；张旭“脱帽露顶王公前；⁽¹⁶⁾；贺知章“性放旷，善谈笑，……尤加纵诞，无复规检，自号四明狂客” ⁽¹⁷⁾；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庄子·天道篇》曰：“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由“书”至“语”再至“意”以至《老子》二十五章所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是盛唐以前书法美学的发展轨迹；这绝不能说是偶然的巧合，而恰恰是经过先贤不断历练，又在盛唐时期汩汩喷涌地书法美学思潮，其万河之眼正是集结于“自然”。只有从中国传统美学理论上切中此点，才能确立盛唐时期书法美学的研究根基。
　　简言之，盛唐书法美学的总体趋势是在当时蓬勃发展的道教思想影响下，追求浪漫情致的表现，在浓郁的浪漫之风中，看重意象，崇尚自然，和以诗的直觉方式去把握书法艺术——这，是当时的主流。
　　注：
　　①宋·陈思《书苑菁华》卷十七。
　　②分别见《全唐文》卷二六二、二六四、二六五。
　　③《旧唐书·文苑传中》。
　　④《新唐书·隐逸传》。
　　⑤元·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五。
　　⑥《新唐书·文艺传中》。
　　⑦见清·陆心源《唐文拾遗》卷四十九。
　　⑧唐·张怀《书断》。
　　⑨元·郑杓《衍极》。
　　⑩转引自怀素《自叙帖》。
　　(11)转引自宋·朱长文《续书断》。
　　(12)转引自宋·朱长文《续书断》。
　　(13)转引自唐·陆羽《释怀素舆颜真卿论草书》。
　　(14)《〈述书赋〉语例字格》。
　　(15)《新唐书·文艺传中》。
　　(16)《杜工部诗集》卷一《饮中八仙歌》。
　　(17)《旧唐书·文苑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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