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愤的书:<炼狱中的圣火>》(刊《读书》第八期)里有一处事实上的错误。
我说,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一开始,我就从报纸上看到王西彦同志被点了名,“罪状”是他的文章里用过三个字的古典成语:“批逆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那篇可怕的大文章之后,一直就留下这样一个记忆。
咋晚翻看新到手的《学林漫录》第七集,载有王春瑜同志的《忆周予同教授》一文,大书明纪当时以“批逆鳞”三字为主要“罪状”,被上海某报社论点名诬为“反共老手”的,原来是周予同教授。而周予同教授只是在关于经学史的论文里,说到过历史上的“批逆鳞”而已。我立刻相信王春瑜同志说的是事实,承认我是弄错了。上海某报那篇大社论,一气点了好几个名字,王春渝同志也说周予同教授“和在这篇社论中被点名的几位著名学者,立即被打进‘牛棚’”,大概西彦同时被点名,我读报时心情紧张,不知怎么就弄成了“周冠王戴”。而又沿讹踵谬,著之文字,有累贵刊的声誉,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西彦兄和已故的周予同教授,都是十分歉疚的。希望此函能占贵刊一点篇幅,作为我公开的检讨。专此布达,顺颂编祺! 舒芜谨启
一九八三.八.十三
补白
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