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这是旧小说《何典》的题词。早年写过《上下古今谈》的吴敬恒自称他的文章是学《何典》。钱玄同和刘半农将这书校点出版。鲁迅还写过《何典题记》。解放后也收入过史料集。这本小书又名《十一才子书鬼话连篇录》,借鬼讽刺人。思想不算高深,文章嬉笑怒骂。这类小说还有《钟馗捉鬼传》。另有一部《飞跎全传》,少有人提及。这书有石印小本,附“绣像”,也是说荒唐故事以文章取胜,处处夹用成语而以末字谐音或谐意。看来这些都可归入《何典》一类。晚清小说中有骂吸鸦片的烟鬼之类小说,阿英曾辑刊。蒲松龄的全集中也有类似小说。不知道算不算中国小说传统的一种。近年来出版了一些新小说,一部比一部“怪”,也是大作文章,喜编拗句,而且越来排比堆砌长句和长篇大论越多,使人联想厚涂脂粉的工笔重彩仕女图。单以文风论,能不能说《何典》、《飞跎》的传统还在继续呢?当然是已经现代化了。作者用意难测。读者反应大概也不像从前人看《何典》了吧?
补白
止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