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梭之音”、“编织”等,我通常是将它们理解为一种“编织仇恨”的意象,而这在西方文学中是有悠久传统的。最早的例子大概属荷马史诗《奥德赛》,珀涅罗珀为了拖延时间,等待丈夫俄底修斯回家惩罚求婚者,每天白天赶织嫁衣,晚上又将织好的嫁衣拆去,珀涅罗珀实际上是在编织对求婚者的仇恨。对于翡绿眉拉(菲类美拉的又一译名)的编织我认为也可以作如是解。狄更斯的《双城记》中有一位得伐石夫人(Madame Defarge),总是坐在小酒店的柜台前编织,她也是在编织对埃吾瑞蒙德家族乃至整个贵族阶级的仇恨。大家最熟悉的例子莫过于海涅的名诗《西里西亚纺织工人》了:“梭子在飞,织机在响,/我们织布,日夜匆忙——/老德意志,我们在织你的尸布,/我们织进三重的诅咒,/我们织!我们织!”这首诗表现了工人阶级对统治者与剥削者的强烈的阶级仇恨和不可遏止的愤怒。
另外,刘文说“另一个同弑亲有关的故事以安提戈涅埋葬其兄俄瑞斯忒斯为中心,也被悲剧家索福克勒斯写成悲剧”,这里有误,俄瑞斯特斯为报父仇而杀母,但他的姐姐是伊菲革涅亚,他们是阿伽门农的儿女,他们与妹葬兄毫无关系;被安提戈涅埋葬的哥哥是波吕尼克斯,他们是俄底浦斯的儿女。
说《读书》
曾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