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存在问题的另一面。在反思与清算农战史研究中的理论和方法,甚至涉及所据资料时,不少论者便具有明显的偏颇了。着笔为文所显露的矫枉过正之情着实让人有将农战史研究“翻个底朝天”的况味。
最近读到一篇文章《钱<SPS=1801>与黄巢》,说是要修改(辞海》“钱<SPS=1801>”这一条目。因为这个五代时期的吴越国王做了许多保境安民的工作。《辞海》中判定钱<SPS=1801>镇压黄巢起义之“镇压”,经作者一番分析不过是“正当防卫”,甚至主张一千多年来相沿的钱<SPS=1801>“一代枭雄”这顶帽子,应该戴在黄巢头上“似乎更合适”。姑不论文章的立论站不站得住脚,它的背后实际上潜藏着一种普遍的情绪,那就是在地方割据势力与农民革命之间的冲突,是可以在是是非非的问题上随意泥捏和解读的。这种沉潜于农战史研究中的师心自用的倾向性被视为当然的合理性,这就实在是矫枉太过正、太自负了。
史家研究过程中的理性,无论如何都具有不可避免的主观性,这是无庸讳言的。但只要这种主观性不肆意泛情化,评判一件历史事实,一个历史人物至少不会走向极端,不至于太离谱。明显的拨正反诸乱,不应该成为史家良知保持缄默的一种借口和遁辞。
薰染农战史这朵“金花”之香而成长起来的历史学家,在这个新旧并陈,歧论争较的领域别开新面、深耕浅拓的同时,应该有责任和勇气拿出自己卓识的学术成果来维护学术的尊严,藉以回应那种对农战史及历史学科的种种曲解和误读。如果史家患上了失语症或置若罔闻,史学研究就会步入歧途。
短长书
王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