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说理教育的劝导机制
作者:曾令英 曾 琴
实现第一个“外→内”,又可从逆向(情绪和行为)开始实现第二个“外→内”。根据哈弗兰德提出的说服模型:信息源(信息和劝导者)——沟通过程(方式方法)——目标靶(态度主体)——情境,不管是顺向还是逆向进行,劝导过程都要求劝导者运用沟通手段、创设或利用某种情境将信息传递并说服具有各种主观条件的目标靶对该信息改变或形成某种态度。
(一)形成或改变主体认知,建立顺向的劝导机制
认知是对一定对象的认知,本环节中劝导者传递的信息、传递的方式及劝导者本身的特点都是认知的对象,而对象本身及其呈现方式会直接影响认知的形成。心理学研究证明:信息与态度主体的立场差异越大,态度改变的压力越大;但劝导者的可信度高,接受者可能支持差异大的信息。㈣所以,教育者一是要精心组织和策划内容,将符合学生需要、兴趣、爱好和价值观等支持性信息鲜明地突出,充分展现信息内容和学生的一致性,以便学生作出定向选择;二是要增强自身的可信度:教育者衣饰打扮、神态表情甚至言语声调等外部特征与内容愈有着内在的一致性,传播的期望效果便愈明显,“身穿俗艳花格运动衣的人不应该去为慈善机构募捐,如果他去表演小品或者为马戏团插混打科会更受到人们的欢迎[4]”;熟悉是信任的筹码,教育劝导者若是学生的亲人、朋友、同乡、战友,特别是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经验或认知(喜欢)时,对态度改变的影响更大;可信性更深层的含义还包括了权威性,受过专门教育或专业训练、拥有的法定地位或权力、群体的支持等都会提高劝导者发言的说服力,如专家于普通百姓、教师于学生、群体于个人。权威能否建立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劝导者的人格特征,如传达信息是否客观和公平,发表见解时实事求是,毫无偏见,不是为个人私利而发表,可以增强可靠性。如果权威与熟悉相结合,劝导的力量将成倍增强。如果二者不尽一致,一个可信的选择或许是:假如矛盾发生在学生熟悉的人经验可以判定的范围,那么熟人的话更为可信,假如不是,那么多少应该重视专家权威的意见,“越是专业的知识,学生越是依赖权威”。
劝导者除了处理好上述问题,还要充分认识到目标靶有几种典型的心理状态和人格特质会影响他对信息内容的接受程度。第一是承担义务,主体如果在态度的基础上采取过行动或是已作了公开表示,他就不会轻易屈从劝说而改变它;而一个人只在心里想不曾显露过,他就不会因为改变看法而使自己在众人面前感到为难。其间诸如自尊心等人格特质也在发生着特别的作用,如自尊心高者更强调独立性,较不易屈服于他人的压力;自尊心低者恰恰相反。因此,在准备改变学生的态度以前,先了解一下其对原有态度有无义务承担感以及人格特质等是必要的。第二是个体自我卷入程度,个体对涉及自我和不涉及自我的事卷入程度(关心程度)是不同的:如果对象与自己密切相关,或于自己意义重大,自我卷入程度就深,形成相应的态度则容易,改变则困难;否则相反。在劝导学生的过程中,帮助学生分析比较某种态度行为的正反结果及其与本人的利害关系,让学生对某种态度的利弊明了,无异于为态度的形成或改变提供一种动力。第三是认知失调状况:根据社会心理学家费斯廷格提出的认知失调理论,当个体遇到诸如经济或物质利益受到损失,个人的面子感到难堪,生活环境突变等状况时,认知和行为会出现不一致的情况(认知失调),为了克服由此带来的紧张和焦虑,个体要么改变原有认知使其与行动一致(改变态度);要么维持原有态度,但必须增加一种辩护理由(新的认知成分)。在这非常之时,个体心理严重失衡,原先具有的预见能力不复有效,整体态度结构是脆弱无力的,因而是进行劝导的最佳时机。教育者应利用或主动造成学生主体的失衡心态,及时提供一些新的观念,驳倒一些歪理,并引导他们发生一些新的行为。第四是归因分析:被劝者不仅要看一个人怎么说,而且还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有将其动机与行为统一起来,才能确定自己的态度,如当面称赞,总不免有面谀之嫌,谁知有什么心思呢?换个环境,背后称赞,因为它没有影响自己的企图,让人觉得更多是发自内心的,也就更为可信。所以,教育者劝导时的目的愈为自然或隐蔽,愈会减弱对方的警戒心理或免疫效应,那么成功的可能性越大,特别是隐蔽动机反而有着高尚无私的目的,一旦被对方察觉,还能产生更大的劝导力量。
(二)从主体的情绪和行为入手,建立逆向的劝导机制
主体的态度通过情绪和行为表现出来,而这种情绪和行为给对象带来的影响结果又会反馈给主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如认为对,会巩固其态度;如认为不对,会动摇其态度。所以,劝导者帮助主体形成适当的行为并及时提供对行为的反馈评价应是该机制的核心。
态度主体建立行为的一个重要且有效的途径是模仿,它使个体更具有主动性,更为自觉自愿。模仿效果大小取决于榜样的名望和地位,榜样与自己在诸方面的相似程度以及榜样行为的结果,如子女模仿父母,学生模仿教师,追星族模仿明星都是常见的。“严责于一人,威加于三军”,则可理解为模仿的防范之举。这说明,教育者在劝导过程中除了“说理”,还要“行理”,做到言行一致,同时适时提供恰当的榜样,确立并贯彻行之有效的奖惩制度。
行为建立后结果的好坏会直接左右态度:行为情境中的积极因素(使人欢快的因素)和消极因素(使人不愉快的因素)一旦和说服性信息伴随出现,可以起到提高或降低信息的作用:诸如积极的因素使个体处于很好的精神状态或具有积极的强化作用,因而也增加了信息的肯定性。而信息到底是让人愉快还是不愉快,这首先是比较的结果。“人们能否得到激励,所得的报酬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比较别人得了多少报酬,即公平的感觉取决于比较的矢向。”[5]显然,劝导者可借改变比较的矢向来改变一个人的态度,李笠翁退一步改变比较对象获得精神胜利的“贫贱行乐法”便道出了比较的奥妙之处。其次,参照群体对行为的评价和态度影响个体的感受。由于从众心理,群体和个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可以引起诸多劝导说服意义上的思考:个体往往希望自己与群体成员相同,并在和群体比较中估价自己;个体对群体有依附性,如果个体与群体意见一致,就得到群体的赞同和支持,否则将受到群体反对和排挤。可见,群体对个体的态度,常常是目标靶接受或抵制他人说服的潜在条件。劝导者在确定或利用参照群体时要充分考虑到:一是参照群体在态度改变上发生有效影响的原因是人们在喜欢和相似性的基础上,才会重视群体信息的可靠性与对群体的信任;二是群体的首领可借助群体的认同功能自上而下地灌输信息;三是群体对个人所扮演的角色有所期待,而个人也竭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博取奖赏,贴标签的方法往往也成为群体劝导的有效方法,如乖孩子、好学生、老实人等,它会成为个人行为的预期目标;四是群体的行为和态度可以互相感染、互相鼓励,为了保持群体的一致意见,必须严厉惩罚偏离者。
(作者单位:内江师范学院教育心理系,四川 内江,641112)
参考文献:
[1]王丽.运用态度改变理论,增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效果[J].社会心理科学,2005,(3).
[2][3]章志光.心理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
[4][5]王政庭.中外劝导艺术博观[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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