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5期

后生可畏

作者:李保民




  东汉桓帝晚年,司隶校尉李膺,又名李元礼,目睹朝廷被宦官把持,纲纪败坏,他忧心如焚,与太学生郭泰等一起为铲除弊政,带头反对宦官专权。李膺刚正不阿,独守节操,赢得了“天下楷模李元礼”的称誉。一时名气之大,使许多人都向往做他的学生。人们甚至把能做他的学生视为“登龙门”。
  那时,有个聪明的孩子孔融,年满十岁,跟随父亲去京城洛阳。对李膺的大名,他早有所闻,心里非常的羡慕。一进城,他就抑制不住想尽快亲炙李膺风采的欲望。安排好住宿,孔融就独自前去拜访。
  他来到李府门前,守门的卫士把他挡在了门外。原来,李膺清高自重,不轻易见人,只有亲戚或德才兼备的人,他才肯会见。孔融了解到这一情况,就对卫士说:“我是你家主人李府君的亲戚,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卫士答应了,转身进去传话,一会儿出来招呼孔融说:“我家大人有请。”孔融道了谢,直往里走。他来到李膺的面前,李膺让他坐下,然后微笑地问道:“我怎么不认识你这个小亲戚呀?”孔融回答说:“大人,我的先祖孔子曾经向您的先祖老子请教过古礼,他们之间有师生关系,这就表明我们两家从很远很远的时候起,就世代交好,与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李膺和在座的宾客听了孔融的话都拍案叫绝,夸奖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聪明孩子。
  李膺和孔融经过这一回合的对话,两人就像一见如故公似的攀谈起来。这时,太中大夫陈韪应李膺之约,来晚了一步,有人对陈韪说起刚才的事,称赞孔融年幼聪颖,非常可爱。谁知陈韪当着孔融的面,竟不以为然地说:“小时候聪明的人,长大了不一定聪明。”陈韪此话不免有点唐突,使孔融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中断了和李膺的谈话,反唇相讥道:“照这么说,你小时候一定是很聪明的了。”陈韪自讨没趣,不知怎样回答才好。片刻,他镇定下来,仔细地端详了孔融一眼,只见孔融白皙的脸蛋上双目炯炯有神,一副机灵可爱的样子。他开始为自己刚才信口而出的话后悔不已,心里不能不承认眼前这孩子的确思维敏捷,机智过人。他走上前,轻轻地拍着孔融的肩膀,内疚地说:“请不要介意老夫刚才说的话,年轻人轻视不得,不可小看啊!”陈韪的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孔融和在座的宾客怡然大笑。李膺更是欣喜异常,他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小客人来访,深感荣幸。
  这次会面,孔融对李膺以礼相待,有长者的风度深为钦佩,他逢人便说:“天下楷模李元礼,果然名不虚传。”同时,孔融的机智颖慧、胆识过人,也给李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