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5期
厨娘蓉子的快乐生活
作者:沈刘红
就从第一次到“蓉记”说起吧。刚进门,我以为到了间茶室,古朴的店堂显得非常雅致,丝毫见不到一般餐馆的油腻与吵闹。细品之后,终于看清主人的良苦用心:席位之间巧妙地利用台阶、扶手隔开,好似一间间小包房,以便三五好友小聚谈心;每间小包房配一大镜,辅以灯笼,柔和的黄色灯光弥漫其间,仿佛家里的餐桌……最妙的摆设还是大堂正中一尊面容安详的佛像,不仅平添几分异域色彩,还使得每一位看到它的食客不自觉能收敛心灵,以品佳肴。
此时,一声“你来了!呵呵……”引得我循声探去,什么人的笑声这么清爽?只见一女子头戴淡黄小帽,鼻上架着茶色眼镜,镜片后的深邃眼神似乎能看透所有世间之事。她就是蓉子。此后,我与蓉子的缘分就此展开,她给我的印象也越来越明晰。
吃是美味的享受
在蓉记,蓉子得负责所有菜式的设计、品尝、改进以及更新,可以算是这间“潮式茶餐厅”整套流程的“监制人”。经营这间小店之前,她是新加坡某美食节的主要评判人,闻名上海的新加坡餐厅CROSSROAD也曾流淌过她辛勤的汗水。另外,闲暇时,她还会写一些餐饮方面的书籍。在她6年前的《蓉记小厨》一书中,我看到这样一段话:“孙中山先生曾说:悦目之画,悦耳之音,皆为美术,而悦口之味,何独不然?所以说烹调也是美术之一也。”
一般来说,判断真假美食家的标准有很多,而看这人“是不是胖子,脸上是不是油光粉亮”应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蓉子却说,吃是美味的享受,可惜许多人只知享受,不想瘦。她认为,好吃之人也得兼顾养生之道。“有情之人都懂得享受吃,吃得开心就能珍惜生活。”正是这个原因,有着53年美食经历的她,至今仍然苗条依旧,可算是美食、保健两不误。
想要证明蓉子的“痴(吃)好”,还有很多事例可以佐证。这里再说一件:小儿子许文奇一次跟她同去汕头游玩,在此期间佳肴不断,偏偏阿奇又带着一个娇贵的“新加坡肚子”,结果每吃完一顿饭都要回酒店吃药,之后再继续吃。终于,儿子忍不住向母亲抱怨了:“跟您出门,天天都得吃那么多!”
做饭就像玩游戏
“我是先学会做饭,后会写作的,所以是‘厨娘作文’。”蓉子笑着说,自己对做菜从未厌烦过,因为“好玩呢”。在上海的菜场里,她常常会两眼放光。“在这里才发现可供做菜的料真多,而且新鲜。”回家后,也根本不需要食谱,自己便能创造出一道道没有名字的菜式或汤羹,而且都简单易做。她觉得,如果一道菜太复杂,讲究的便更多是过程,而不是一般人家能照着学的,毕竟能够让人吃得舒服的还是最家常的东西。
她还说,做饭就像游戏,从菜场提两篮菜料回来,随便搭搭配配,注意色香味,马上就有一桌佳肴。只要有了基本功,便可随意创新、发挥,不必拘泥于传统。“也许,只要愿意放胆一试,从来不下厨的人,也会有惊人的创作呢。”
喜欢做饭的人,必定好吃又好动。而喜欢做饭的人不单喜欢人家吃她的菜,更喜欢跟人家谈她的菜,蓉子亦然。她经常跟朋友谈论自己的拿手好菜,其中称赞最多的便是卤鸭和自己独创的菠萝蜜炒饭。“儿子和媳妇都喜欢我的卤鸭,他们不但吃还要打包,他们的朋友也都赞不绝口,绝对称得上‘鸭(压)倒群芳’。”蓉子笑道,这套卤鸭“绝技”真的是出身名门。她来自卤鸭世家,弟弟在潮州金石卖卤鸭,侄子在汕头的一家大酒店掌卤钵,而她则天天在自己的家里:一个大卤钵、三块肉、两只鸭,卤得不亦乐乎。
听上去就特别的菠萝蜜炒饭据称也是蓉子因缘巧合搞出来的。她说,以前在新加坡曾开过一家老人疗养院,突然有几个月缺厨师,只好自己下厨。某日,看到厨房里有一些从园里采来、还没吃完的菠萝蜜,灵机一动,便将其切碎炒饭。没想到的是,这道菠萝蜜炒饭备受老人们的推崇,个个吃得眉开眼笑。“朋友、亲人们的笑赞,最能使我受到鼓舞,也让我更加不辞辛苦地细心做饭。其实,做饭就像做人一样,只要有心,不仅菠萝蜜可炒饭,苹果也可以。”
喜欢请朋友吃饭
现在在上海,蓉子生活得快乐又充实:带孙子、管餐厅……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做饭,做出很多美味佳肴邀请朋友、邻居们到家里来吃。“在我看来,下厨做饭,款待好友,实乃人生最大的乐趣。”她觉得朋友非常重要,把朋友比喻为银行存款,今天不一定会动用到这些存款,但难保哪一天不需要它。她认为,人情才能弥补生活上的不足。“我希望人人都能腾出一些时间和心情,经常和朋友喝茶、吃饭、聊天,不要一味拼命工作,活得像个机器人。”这不,她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怎么样,咱们也去“蓉记”领略一下厨娘蓉子的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