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1期

过过农家生活

作者：李鹏翔

　　双休日，节假日，隔三差五地回老家住住，过过农家生活，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休闲，真是怡人的乐事。回到老家，就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很亲切， 很温存，也很自由，很随便。掇条小竹椅，在老家门前坐坐，听听鸡鸣狗吠，听听鸟声燕语；或去乡间小路随意走走，看看桑麻豆麦，看看瓜菜莲藕；也可如一片闲云，飘于北岭，泊于南山，亲亲野梅野菊，闻闻草香花香。其间，碰上放牛或牧羊的乡邻，打一声招呼，凑一堆儿聊聊。若五月，李黄了，杏红了，随手摘来，边吃边聊，聊聊年景，聊聊农事；或十月，草枯了，菊开了，躺到山坡上，舒舒服服地晒晒太阳，感受感受泥土的温馨。这样的时刻，一颗心便挣脱都市楼群的挤压，轻盈如鸟，快活如燕，飞翔于蓝天碧水，徜徉于田园山林，思绪也从喧嚣的市声和盯红酒绿的诱惑中超脱出来，穿行于童年趣事，流连于乡风民情，悠悠然便清纯如桑麻，鲜活如豆麦。
　　在老家，找还有一方菜园。园不大，二三分地。那年，举家迁居城市，耕种的土地如数交还村里，唯想留下一方菜园，闲暇时日，回来弄弄土，种种菜，以温故土之情，亲享农家之乐。村人知我心意，满口应允。于是这小小一方菜园，成了我度假的乐土。园虽小，而菜蔬俱全，瓜豆葱韭，瓠茄莴蒜，绿意葱茏，花香四溢。劳动中有欢乐，有享受。譬如锄草，活动活动手脚，出一身淋漓汗水，吸几口花香水气，久居闹市而积垢心中的樊篱郁结便荡然无存，顿觉胸清意爽，脑醒目明；又譬如搭瓜棚立豆架，先劈竹，竹有节，节节有声，声之清越，如笛如箫；再打柱，铁锤叩击，四山回应，其声之扬，若鼓若号。然后，手牵莹莹豆藤绿绿瓜蔓，披拂其上，缠绕其间，丝丝缕缕，袅袅娜娜，如烟如雾，如溪如瀑，凝目看去，便生发出许多的艺术意趣，许多的遐思畅想。待落日衔山，晚霞映空，掐得葱韭，摘得瓜豆，河畔溪边，洗个干净，回家炒几碟小菜，隔窗呼来一二乡邻，小桌小椅，小杯小盏，说莲藕，话桑麻，浅饮漫酌间，月上东篱，星镶南窗，荷风吹拂，清露悄落，这种闲适宁静的生活意趣与况味，在喧闹的都市里是怎么也享受不到的，惟此时此刻农家独有。
　　倘若你的老家还有房屋，闲暇时日，不妨回去小住一二天，过过农家生活，一定会觉出个中情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