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幸福在阴影中枯萎

作者:淡淡阳光味




  A
  
  蓝小铃是西安市郊一家医院的护士,王强则在一家公司当会计,两人自认识以来,感情日渐升温,很快便同居了。由于蓝小铃不是西安本地人,王强也没有房子,他们便租住在王强公司附近的一个居民区里面。从住处到蓝小铃上班的医院,是一段很远的路,坐公交车需要近50分钟,如果碰到上夜班,就由王强骑自行车负责接送。如果不是那个黑暗的夜晚,如果不是厄运从天而降,蓝小铃和王强这对恋人还是会像以往一样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2002年8月的一天,蓝小铃准时赶到了医院,今天是她值夜班,一直要到凌晨12点才能下班。那天晚上,王强恰好也要去单位加班盘帐,不能接她下班,于是给她打来电话,叮嘱她不要回家,就在医院留宿。蓝小铃也是这样打算的,一是这么晚了没有了回市区的公交车,二是因为医院在郊区,到公路上打车要走好长一段路,这段路正在修筑中,路灯还没有安装,又没有多少行人。
  可是,临到下班时蓝小铃又改变了注意,她记得家里的电热水器好像没关,于是还是决定回家。接班的同事得知蓝小铃要连夜赶回家,半是挽留半是恐吓地说:“这么晚了还回家?你知不知道,那条路上有好多坏人呢,听说前几天晚上就有一对恋人的钱被抢了……” 蓝小铃笑笑说:“不会那么巧吧,像我这么善良的女人不会遇到这种情况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口袋里的钱和手机留在办公室,然后走出了医院。
  那条通往公路的小路大约需要走10分钟。那晚,天下起了小雨,没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路旁草丛里的虫鸣更加烘托了这种阴森森的气氛。蓝小铃壮着胆子,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走着。就在蓝小铃隐约能看见公路上的路灯时,突然,几个人影跳到了她面前。虽然心里有所提防,但蓝小铃还是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说:“小姐,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交出来!”蓝小铃故作镇定地说没有,并恳求放了她。那群歹徒强行在她身上搜了起来,果然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突然前面传来了碎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歹徒们留下一个看守住蓝小铃,其他的人又朝那个人迅速围了上去。当看清来人的相貌时,蓝小铃顿时又惊又喜。原来,王强加完班,在办公室给蓝小铃打电话,听她同事说她已经冒雨回家了,心里不放心,来接她来了。可没想到,他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搜完王强的身,歹徒们仍不满意,在蓝小铃的尖叫声中,王强被他们打昏,扔进了路边的水沟。一个歹徒看了看蓝小铃,不满地说:“妈的,不能这样便宜她了!”说罢,这群歹徒的淫笑声就传了过来。蓝小铃趁着歹徒们松懈的时候,用力挣脱拉着她的手,本能地奋力朝公路口跑去,但终究因为体力单薄,跑了不到10步就被抓了回来。蓝小铃刚一喊救命,脑袋就被重重一击……等到蓝小铃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快天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一片草地上,内裤撕乱了扔在一边,浑身疼痛……蓝小铃什么都明白了,顿时晕了过去。
  3个小时后,昏迷的蓝小铃和王强被路人发现送进了医院。当王强醒来后得知发生的一切,他攥着蓝小铃的手,痛苦地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在医院留宿啊……”
  
  B
  
  蓝小铃没法从那个夜晚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流着泪对王强说:“亲爱的,我对不起你呀!”王强将她搂入怀中,哽咽道:“不,不是你的错,如果抓到那几个恶徒,我一定要他们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蓝小铃看到,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仇恨和愤怒,她说:“算了吧,我们都忘了这件事情,只要你还一如既往地爱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2003年2月,他们如期举行了婚礼。他们由恋人变成了夫妻,王强温暖的话语和手中的结婚证给了蓝小铃一些安慰。她决定像丈夫说的那样,忘掉那个让人痛不欲生的晚上。他们没有报警,就这样将那个暗夜埋入了回忆。
  发生这件事情后,蓝小铃离开了那家医院,那条熟悉的路会让她想起那个不幸的夜晚。蓝小铃随后应聘到市内一家私人门诊工作,除了离家里上班只要步行10分钟外,也不用值夜班。即便如此,丈夫王强依然要每天亲自接送他上下班,他害怕爱妻再次遭受不幸。蓝小铃见他天天风雨无阻的接送自己,有几次甚至上班迟到耽误了工作,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决心要让王强做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她将自己的整个身心全放在了这个刚刚建起的新家上。
  有一天,同事约蓝小铃下班后去逛街,看时间还早,蓝小铃于是很高兴地和同事去了商场,逛着逛着,她把王强要来接她下班的事情给忘了。结果,等她回到家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记耳光,王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如果你再晚点回来,我就要报警了……”
  蓝小铃捂住红肿的脸,委屈的泪水就掉了下来。看到蓝小铃伤心的样子,王强又马上将她拥在怀里,吻着她说:“亲爱的,对不起,我是因为太爱你所以太着急了,从今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不要随便出去知道吗?”从那以后,除了上班,蓝小铃必须按时回家,哪怕去邻居家聊天,都必需先和王强说好,然后由他陪同才行。
  
  C
  
  王强对蓝小铃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但物极必反,丈夫对她越来越不自然的关心,开始让蓝小铃觉得有种压抑的感觉。
  王强由于天天接送妻子上下班而耽误了工作,引起了公司领导和一些客户的不满。
  如果说王强不稳定的情绪只是让蓝小铃感到担心的话,那其他的事情就是伤心了。自从蓝小铃身遭不幸后,除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王强很少主动碰她的身子。有一次,蓝小玲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小脸在他厚实的胸脯上摩擦着,可是,王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叹息一声,转过身,把冰冷的背扔给了伤心落泪的蓝小铃。
  为了取悦丈夫,蓝小铃特意选择了王强出差回来的一个晚上,化了一个淡雅的妆,还穿上了王强送给她的那件粉色的真丝睡衣,在家里等他。温暖的灯光下,半透半露的睡衣紧紧地裹着蓝小铃柔美的身子,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王强不由得心一动,抱着她上了床。可是,就在他褪去蓝小铃的衣服后,马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半点欲望都没有了,嘴里嗫嚅道:“为什么,你不再是纯洁美丽的,不再是我今生的惟一……”
  那一刻,蓝小铃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丈夫一直都没忘掉那个令她觉得耻辱的夜晚,他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肮脏啊!
  王强这样的态度虽然伤了蓝小铃的心,但蓝小铃认为,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她要用全身心的爱感化他,要让他从心底里忘掉那段回忆。
  可是,有一天,蓝小铃却无意中翻开王强的公文包,发现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在酒会上的合影,她敏感地去查他的手机,又看见了几条暧昧的短信,不久又有女孩子的电话打到家里来。这一发现对于蓝小铃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那夜的遭遇让蓝小铃变得敏感,王强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让她疑虑重重。她开始跟踪他,果然看到了她脑海中想像了无数次的情形。她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一个在她最需要安慰时给她幸福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虚伪,如此绝情!婚姻中的道义和责任在哪里?爱情又怎能像翻手覆手的魔术说变就变?
  爱得越深,伤害越深,眼看着王强的出轨,蓝小铃心碎万段却又无可奈何。
  
  D
  
  就在蓝小铃准备和王强摊牌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半个月后的一天,蓝小铃已经进入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无法忍受的疼痛惊醒,她惊恐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王强光着身子压着自己,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一只手却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身上,还用牙齿咬她。边笑边问:“那天你被别人强暴了,过程是不是这样的?” 蓝小铃停止了挣扎,任凭泪水顺着眼角流落到散乱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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