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在传统与反传统之间
作者：许丹成
你逗露了你的真诚/你丢失了你的好人，/诗人在他无穷的游戏里，/又寻到了一
双眼睛！//
嘘！侧过耳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永远的冷淡，/是永远的亲密！”
这首诗曾被称为《北斗》创刊号重头之作，也曾被苏雪林认为“不见得如何出色”。毋庸讳言，凭着当下读者对诗艺的认识可以判定苏雪林对《我劝你》的评价不无道理。优秀的诗作讲究意象的选用、情境的交融、意蕴的绵延。而《我劝你》值得称道的大概也只是其中蕴含着作者对感情的理性认识，诗歌结尾两句尤为意味深长。林徽因若是该诗的读者，恐怕不失为一桩幸事，想必也不至于产生对抗情绪，因为诗作凝聚着冰心的真诚、善意与明智。
对于理智与情感的关系，冰心确实能掌控得出神入化。爱情题材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一般都侧重表现家庭与社会对人的束缚与制约，把反传统的追求自由爱情的青年男女树立成英雄。例外作品凤毛麟角。鲁迅以其思想的敏锐与深邃写了追求所谓自由爱情的子君和涓生的悲剧。涓生在完成爱情启蒙任务与子君一起冲破束缚而自由结合之后，失去了继续启蒙子君思想进步的激情，也失去了与现实生活抗争的力量；子君则始终未能认识到：自由恋爱只是自由人生的一部分；爱情是朵娇嫩的花，必得依靠适宜的土壤，还得精心呵护。冰心的《两个家庭》《我们太太的客厅》和《我劝你》这几个作品所绽放的思想光芒，不比《伤逝》的逊色，还具有不容忽视的属于女性作家的独特性。冰心曾坦诚告诉世人：婚姻应“自主选择、理性裁决、父母应允”。读者对此说的后四个字易起反感。其实冰心只是为了表示对父母的尊重，定夺婚姻的人还是当事人自己。这在《我的老伴——吴文藻》⑦一文中不难看出。
从上述谈到的冰心的写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几个篇章看，冰心对爱情、婚姻、家庭问题的认识，既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婉，又显示了女性作家不容易具有的深度，在传统与反传统之间找到了一个恰切的“度”。
（责任编辑：赵红玉）
作者简介：许丹成（1965- ），浙江省湖州师范学院教科院副教授。
① 刘岸挺：《有了爱才有和谐》，载《山东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
②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1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12页-第22页。
③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8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5页-第6页。
④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2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518页-第519页。
⑤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3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21页-第41页。
⑥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2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504页-第505页。
⑦ 卓如编：《冰心全集》，第8集，海峡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31页-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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