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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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复辩难徒增纷扰


  对上海报界之谈话

  “晨各部长来谈,余决辞,因商院长继任人选,宋不允代,中央行政不可一日无人主持,继任者约四日内可决定,因九日行政院会十日中政会十一日中常会后可发表,各部长当留任。张学良来电甚客气,中谓自卫方有抵抗,抵抗乃需款,理固为然,但国款赖税收,冀、热、察等省,平日无款解中央,今乃向中央求款,中央不能举内外债,何能应付。河北现收入几何,中央不得而知,以民十四言,国地两税每月有五百万,若军队有二十万,则二百万已足,余数用在何处?日本图热,两月前卽有企图,前攫东省,声言不动热河,今攻热河则言不动平津,试问果得热河,谁能保其不窥平津?现非先集中各省财政,不能集中军队。目下全国军队三百万人,能听命不截税者,祇苏、浙、皖、赣、湘。其它各自为政,中央非遇事不管,但须各省将收入解交,遇有困难,中央自有解救办法。苏省财难,现中央已为设法,有例可证。新院长人选,于右任、戴传贤均可,蔡元培来更好。”中央应准彼张学良辞,张可来京任军事委员,华北不抵抗,实不在张一人。继任以何应钦、朱培德为宜。有询以阎、冯如何者,汪谓不可,将予人以口实,增加纠纷。又谓“本人固可称为政客,但仍将奋鬪,以政客破坏军人干政截税之局。”汪又述及淞沪抵抗时援军不能遵令调动之困难,因刘湘阻川军东下,而力白对蒋不存意见,又谓“行政院无惩戒军人力量,惟华北将为辽渖之续,与其因循,何如偕亡。”

  张学良也于是晚七时,再度接见新闻记者,发表长篇谈话,说至其历史时至于落泪,极为痛心,其谈话要点,首先解释向中央请款经过,及汪氏鱼电所指各节。曾谓“余现在所处之境,上有婆婆,下有儿女,其在中间者,实感困难,向中央请款,中央可以延缓,部下向余请款,则不能不负责筹措。余常谓此时不应只求胜利,应先存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决心,无准备如何能长期抵抗。有人谓汪先生前次来平,余有简慢开罪之处,适余有病入协和医阮,有诊断书可查。余近年以来,顾惜华北政治军事教育,及东北灾官灾民,失业学子,无处不需款办事,筹措万分困难,而受者尤为不足,或不满,实痛苦万分。当此国难,凡我同胞,对国事当如何振奋,为官者更应尽其职责,余安敢因困苦而卸责乎。华北各友军,中央命余照料,余每次发饷,必先筹划庞、宋等部军饷。良以职责所在,有不愿推诿者,假如新旧所属军队不一律看待,亦可省许多款,不致如现在困难。余一切甚愿开诚布公也。总之年来对国事感受十八分之困难,但为国家稍存体面计,不愿尽行披露。所以关于社会间误会不致其辩论,但自问良心无愧,尽我职责而已。事久则必有公论,何必就个人一时之快,置国家体面于不顾,尽行宣布乎。”又云,“余决非负气,只以环境关系,决愿辞职,关于华北治安,最好请蒋先生来负责,但在剿匪期中,不能功亏一篑,在接替无人时,短时期中余必负责到底。”“余反躬自问,再三思维,近年来误国之处甚多,使政府长官躭忧,致部属朋友受累,更陷自身于痛苦,皆是自己年轻,少读书,天性憨直,凡事误于坦白,缺乏政治阅历。只知爱国之成见,不计世道人情,致生许多困难。余素常不自明了,不知爱国之辈,其理由安在,今日余知其中之滋味矣。余心中十分难过,假如不因爱国二字,张氏父子无今日之结果(言至此哭有顷),生命财产,一切损失,造成外则为邻国之仇,内则受国人之唾骂。所以余必须再读书,广求学问,好在年富力强,报国日长。再切愿国人勿因此回事件,对汪先生有误认之处。”

  九日晚七时,张又接见新闻记者谈话,对汪齐电有所声明,谓“汪先生齐电之意,一方面认为现在各省军事长官全系割据,深加痛恨,一方面则认为冀察各省似乎全属余个人,一切军事财政以及对外,应由冀察各省自任之。此种思想,似乎忘却政府之地位及责任。汪先生谓余截留税收,不解国库,然此项拨付办法,系民国十九年由政府及财政部规定,有案可考,汪先生必因公事鞅掌,未加详查。税收官吏除各省政府范围内者,依法由各省政府自行委派外,中央所属机关官吏,统由政府任命,或由财部委派,皆有政府命令部令可考。所谓收入被余一口吞没,语意未免太重。果眞如此,是余犯刑事条律,汪先生为最高行政长官,自可找出实据,执法以绳,监察院亦可随时纠弹。查冀察各省财政,向来一切公开,近由财政整理委员会监督指导,所有收支,有议决案及旬月报表可资考证。且财委人员多为军委政委兼充,至余辖军政各费,历经呈报政府及财部有案,汪先生一查便知。”继解释冀察财政及亏空。更发表向中央请款往来文电,使国人明了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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