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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水族食风

  水族共有 345993 人(据 1990 年计),居住在贵州境内的即有 32 万多人。 在省内,又主要聚居在黔南的三都水族自治县及与三都毗邻的荔波、独山、 都匀等地区。水族所在地区,群山起伏,江河清澈,田畴碧绿,翠竹茂密, 果真是“象凤凰羽毛一样美丽”的地方。水族因与其他民族共同开发建设贵 州,生活中相互影响,在饮食文化上,既有与邻近民族井同的食俗(例如喜 吃糯食、酸食、辣食),又有独特的食俗。鱼在水族饮食中居重要地位,这 是水族先民在海滨和河边地带生活的遗俗,也构成了水族的显著饮食特征。 一、日常食俗
  水族主食以大米为主。清中叶以前,以糯米为主食。随籼稻种植面积的 逐步扩大,仙米逐渐成为主食。苞谷、高粱、小米、大麦、小麦、红稗、荞 子、红薯、饭豆等作为辅助粮食。蔬菜常见的有青菜、萝卜、韭菜、南瓜、 豆角、辣椒、葱、蒜、番茄等。淡季和平时,还以自加工的酸苹作辅助菜。 水族的副食品中,肉类有猪、牛、狗、鸭、鸡、鱼等。
  水族的饮食分为便餐和客餐两仲。日常便餐多为米饭及酸汤菜。做饭大 多是用木甑蒸,也有用鼎罐焖饭的。水族喜食糯食。糯食的品种主要有糯米 饭、糯米粑、粽子、糯米汤粑及用糯米酿制的甜酒、腊酒等。
  同相邻的民族一样,水族也喜欢吃酸辣味的开胃食品和火锅菜,故家家 常备糟辣、酸汤、盐酸菜等。
  水族也好饮酒。水族妇女都善酿酒,从制曲到出酒的所有工艺都能掌握。 酒的品种分大米酒、糯米酒、杂粮酒、甜酒等。其中三都县九阡区产的糯米 酒远近闻名。 二、岁时食俗
  水族是一个欢快、开朗的民族。传统的节日有“端节”、“卯节”、“苏 念喜节”、“霞节”、“额节”等,也过春节、端午、清明、六月六、七月 半等节日。
  卯节 水族叫“借卯”,于水历十月(农历五六月)择一个卯日举行。 卯节最重要的活动是对歌。男男女女皆着节日盛装,到卯坡上唱歌。青年男 女则通过对歌择偶。卯节之夜,村寨中击起铜鼓、皮鼓,并以传统佳酿—— 九阡酒宴请宾客,户户飘出酒香。有的村寨还保留着古老的祭稻田习俗,即 在过卯节时,以鱼、螺狮、酒肉作为供馔祭田。
  端节 水语称为“借端”,是水族最重要的节日。过此节的人数最多, 范围最广,历时也最长。每年水历十二月至次年二月上旬(即农历八月至十 月上旬),每逢“亥”日即可过“端”,由各地自选,此时大季作物已收割, 小季作物已播种,过端就借此空闲时间,辞旧迎新,庆贺丰收,祭祀祖先, 祈求来年丰收。由于端节源于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原始宗教祭典活动,所以 此节的主要活动就是祭祀和赛马。每当节日来临,男女老少着盛装走亲访友。 戌日晚和亥日早(即“除夕”与“初一”早)每户和每个村寨都要举行祭祖 活动,并连续两餐忌荤。此时要认真清洗用具器皿,不带油腻。祭祖的主品 是鱼包韭菜。据说,古代水族人曾用九种柔和鱼虾合制成一种包治百病的药, 结果治好了许多在病痛中挣扎的水族人。从此,鱼包韭菜成了水族端节时最 珍贵的祭品和待客的佳肴。其制法是:取鲤鱼或草鱼沿腹部剖开,除去内杂 洗净,洒上少量好酒,配以葱、蒜、生姜、食盐和糟辣等作料,并以洗好的 韭菜、广菜填充鱼腹,捆扎好清炖或清蒸而成。此鱼制好后先敬祖,后食用。 味道鲜美可口,鱼肉肥细柔嫩,烂而不糜,鱼骨酥脆,热天里搁置三五天也 不会变味。端节的祭品还有豆腐、糯米饭、米酒等。亥日(初一)上午,寨 子里的水族人要挨家挨户吃贺年饭,并把糖果食品及干鱼等供品分给孩子 们。
  额节 这是荔波县水族人的年节,时间为水历正月(农历九月)的酉亥 日。此日半夜设素席祭祖,供品首要为鱼,还有糯米饭、甜酒、大小南瓜等。
  苏念喜节 水历四月(即衣历十二月)第一个丑日为苏念喜节。传说此 日是王母娘娘给人们送子嗣的日子,所以水族人普遍供祭。此日全寨的儿童 穿戴着新衣帽,提着特制的小竹笼,结伙挨家逐户去讨象征长寿、幸福的红 糯米饭、红鸡蛋、肉片等礼物。各家均给予热情欢迎。这一天,水族妇女也 特别受到尊重,并由她们主持祭典。所以,此节也是水族的妇幼节。三都县 和勇乡的水族过此节格外隆重,家家户户杀猪宰鸡,打豆腐,蒸糯米饭,全 家人欢聚一堂过节,或走亲访友互贺节日。 三、礼仪食俗
  1.社交礼仪食俗
  水族在日常交往中处处讲究礼节。特别是在待客方面,有独特的礼节。 一家来了客人,也是全寨的客人,这家请过那家请。有时,一位客人一天要 到五六家甚至全寨各家去轮流作客。
  待客时,先泡茶递烟,有的在正餐之前,先做顿便餐让客人“垫肚儿”。 然后杀猪宰鸡,蒸糯米饭,操办酒席。
  杀小猪待客是水族人民招待贵客的最高礼节。小猪一般重量在七八公斤 左右,宰杀清理干净后,并不切割分块,而是把整个猪身放进大锅里,连同 白米、蔬菜等一起煮成菜稀饭。粥熟后,将小猪取出放到供桌上。吃过用小 猪肉煮的稀饭,才进入正餐。
  客人入席后,主客相间而坐。主人还把家族中的兄弟等邀来作陪。主人 先双手端一碗米酒敬给客人。开饮前主人从酒杯里蘸几滴酒洒在桌子上,大 家也依此蘸酒,以表示对祖先的尊敬。随后,主人不断敬酒劝酒。酒过三巡, 就要喝“团团酒”。即每人都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右邻的人,同时用左手 接过左邻递来的酒杯,拉成一个圆圈,主人一声喊:“喝!”大家齐把酒杯 中的酒喝完。或者从贵客开始,依次将端到自己面前的酒喝完。每逢此时, 众人必齐声高呼:“秀!秀!(即喝完、干杯意)”。
  水族待客,酒重于肉,烟重于茶。酒席上敬菜,鸡头、鸭头必敬给最尊 贵的客人,这是最高的敬意。猪头则留下,等主宾留席后,聚餐受用;有时 是留作饯行席的供祭品;有的是连猪头、猪腿都留给客人带走,将余下的猪 肉切成小块煮火锅吃。若是女客人,所杀的禽畜,每只要留一只膀腿。待客 人离开时,把留下的膀腿.连同糯米饭、糍粑或粽子包扎在一起作为礼品,让 女客带走。
  酒宴上还要唱歌敬酒,除了男主人尽情劝客人喝酒外,女主人和姑娘们 也要唱敬酒歌,每唱一首歌、客人须喝一杯酒。不能喝的,也要喝一点儿表 示一下。直到喝醉了,才算尽了情谊。有时为了对客人表示欢迎和友好,村 中各家的主人自动背来水酒、腊肉、豆腐等,到一家集中,摆上几个火盆, 架上三脚架烧起柴来,煮上食品。大家围坐成一长溜,同邀客人入席,开怀 畅饮。这种迎客方式,出于自发,场面盛大,令人感动。
  2.婚姻食俗
  提亲时,男方要托人给女方家中送去礼品。女方答应后,男方才带酒肉 去定亲。此后,男方抬小猪去女家,叫“吃小酒”;正式迎亲时,抬大猪去 女家,叫“吃大酒”。
  3.丧葬食俗
  水族的丧葬礼俗很隆重,且繁琐。有人死去,全族人一律忌荤吃素。女 人死了,娘家和夫家族人都要吃素,直到落土安葬为止。忌荤指忌动物油肉, 且对丧家的三亲六房要求很严。凡是棺木未入土之前或不在墓地宰杀的牲 口,亲族都不能沾口。有的地方要在安葬结束过了三朝才开荤。但鱼类不仅 不忌,而且是必要的祭品和招待亲友的唯一佳肴。女人丧,杀猪宰牛;男人 丧,杀牛敲马。这都是送给死者的忌肉,丧家族人们都不能吃,即使开荤后 也不能吃,要按亲情的亲疏、送奠仪多少分送给亲友们。开荤前,要杀一只 鸡念咒,取其血冲水漱口,才算开荤;有的要敲一只小狗来念咒驱邪,每个 人吃一块狗肉才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