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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彝、哈尼、僳僳、拉祜和基诺族食风

  彝、哈尼、傈僳、拉祜和基诺等 5 个民族属同一语支,都源于古代氏羌 民族。在地理的分布上,可划为山区、半山区和山谷。虽然 5 个民族社会经 济发展水平不尽一致,但直到民主改革前都停留于自然的农业经济状态。农 作物品种类似,食俗文化也类似。


  第一节  彝族食风


  彝族是我国西南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约有 657 万人。云南彝族占彝族 总人口的 3/5 以上,约有 405 万多人。三南的绝大部分县市都有彝族分布, 而以楚雄彝族自治州、红河哈尼族自治州、哀牢山区和滇西北小凉山为较大 的聚居区。
  云南彝族居住地区、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复杂,植物和动物资源极为丰 富。作为彝族社会经济基础的农业,在山区和半山区以种植王米、大麦、小 麦、荞麦和土豆为主;在溪谷和湖盆地区则以种植稻米为主,玉米为辅。 一、日常食俗
  在社会生产发展水平低的滇西北小凉山彝族聚居区,最古老的农作物为 荞麦,次为燕麦、土豆和青稞。解放后开始种植水稻。蔬菜以圆根和萝卜为 早,后传进青菜和白菜。畜牧业以羊为主,同时畜养牛马。
  小凉山彝族的主食以荞麦、土豆为主,辅以燕麦。一日三餐,一般早饭、 中饭围绕火塘煮或烧土豆为食,以水代汤。晚餐稍受重视,一般以荞面煮汤 (或面疙瘩)吃,以圆根、青菜或白菜助食。燕麦多做炒面吃:先将燕麦蒸 熟,然后晒干,再磨成粉,和水拌吃。随着稻谷在半山区及山谷区种植,现 在已开始吃大米了。
  滇东北的昭通彝族同样以种植山地作物为主。玉米、土豆和大麦是他们 的主食。传统的吃饭形式不用桌子和碗筷,而用一个簸箕盛饭,全家成员围 着簸箕每人用小勺舀着吃。吃肉则切大块如拳头,每人一块。
  滇南是彝族人分布较多的地区,而以石屏、建水和开远等地彝族的农作 物生产较发达。农业以种水稻为主,玉米、小麦为辅。沿湖地区兼事捕鱼, 常年以大米为主食,用麦粉做面条和烤饼。蔬菜丰富。肉类有猪、鸡、鸭。 近年来多杀年猪腌肉供常年吃。在鱼类中,以黑鱼和条鱼最著名。
  滇西的彝族农业经济也相对发达,蔬菜品种多,从而也就形成了该地彝 族较丰富的食俗。该地彝族人民以稻谷、玉米为主食,辅以小麦和荞麦,也 生产蚕豆和大豆。该地彝族的食品加工,很有自己的特点。小麦面,一般做 成粑粑或面条。面条的加工方法为:将麦面和成团,再采用抽丝的方式把面 团拉成线,绕在两根木棍上,选一通风处,将一根木棍的一端固定,另一根 悬挂着,未干的面条在木棍重力下,拉细拉长,干后便成挂面条。
  因为滇西的彝族所居住的地区为半山区及河谷区,各家建固定的铁三角 架火塘。将玉米、小麦、荞麦磨粉,和上水,用簸箕摇成小圆球,置大米上 面同时蒸熟。吃时再将大米同小粉球搅拌成混合食物。大米分木甑和铜锅蒸 煮两种。王米分青、熟两种。吃青则将玉米磨成米浆,用玉米叶为皮蒸吃, 内放盐,香甜可口;一种是煎成饼,味很美。熟吃是指捋老玉米磨成面粉, 加水,用簸箕摇成团状蒸吃,或同大米分层蒸吃,或用玉米粉调糊放锅上煎 着吃。荞麦面吃法有 3 种:一种是将荞面摇成团状,与大米分层蒸吃;一种 是用荞麦面烤成粑粑;一种是将荞麦面对水捏成疙瘩,放在开水里煮吃。用 糯米舂成糍粑,吃时切成片放在火里烧吃。
  居住在经济发达的滇中、昆明、玉溪和楚雄等地的彝族,大米、玉米和 小麦则都以不同的比例作为主食,一年四季有蔬菜,畜牧业产品也占有一定 的份量。粮食和菜肴的品种及其食用习俗也多类似。分布滇他湖盆地区的昆 明彝族(于君支),因受四周汉族的影响,食俗与汉族同。主食为稻米,用 木甑蒸饭,佐以面食。面食类如馒头,通常在米饭上蒸,既可以吃饭,又可 以吃馒头。用餐顿数,根据农忙和农闲季节分三顿或两顿。菜肴则以蔬菜为 主,产鱼季节,可以捕鱼当菜。所吃的猪肉多购于集市。蔬菜主要有白菜、 青菜、茄子、南瓜、萝卜、蚕豆、辣椒和刀豆等。此地区彝民喜用青菜腌菜 和晒萝卜干,供缺菜季节吃。利用小麦制面酱:先将麦面的粑粑放于麻袋里, 然后埋在米糠中,使其发酵后拿出晾干,再磨碎,拌以辣椒面和盐酿造。秋 季做,可以吃到第二年的六月。
  许多地区彝族杀猪,特别是杀年猪,按其食俗,猪头要分为两半,一半 归杀猪主人家吃,另一半为正月初二、初四、初六、初八等日,送给自己的 岳父母。昆明郊区彝族杀猪还能自制火腿。其法是用酒揉猪腿,再用炒过的 盐揉,以便除去水分,腌上半个月,再用盐吸去猪腿中残存的水分,挂起阴 干,便成了火腿。猪肠也要腌制,采用晒干方法保存,供农忙或有客人时吃。 猪肝是半生吃,吃法是将猪肝切碎,用熟猪油、醋、辣椒拌着吃。猪血要先 对入盐水,使其凝结成块,吃时放入辣椒、花椒等作料,可煮着吃,也可煎 着吃。
  居住在山区或半山区的彝族普遍饲养羊。羊是肉食的主要来源。在养羊 最多的小凉山,彝族无论杀羊或吃羊肉,都有些特殊的食俗。杀山羊用刀; 而杀绵羊禁用刀,要先用木棒将羊脖打断,再用手掐死。羊肝和羊胃要单独 用来祭祀祖灵,然后烧吃。亦有生吃现象。羊身、四肢和内脏要煮熟后一顿 吃完。羊头和 4 个羊蹄第二天煮着吃。羊脑在习惯上归老人吃。处于生育期 的妇女禁止吃公丰,仅能吃母羊和阉羊,牧羊人禁吃羊尾巴。一些地区彝族 杀羊,用羊血拌萝卜丝腌起来,吃时用瓷碗盛着,放在饭上蒸熟,其味特别 鲜美。
  吃鸡一般以清炖为主。过去用陶锅煮,一般不用刀切,而用手将鸡肉撕 成条块。特别要准备一碗用鸡汤做成的辣椒水,辣椒水内还要放些花椒以及 用火炒过的盐。吃时,将撕成条块的鸡肉蘸着辣椒水吃。此外,鸡头一般由 老人吃(同时看鸡卦),鸡肝也由老人吃。一般杀鸡前要备好一个放凉开水 和盐的碗,使鸡血凝成块,然后将花椒、辣椒面、醋和香油倒在生鸡血里拌 着吃。儿童可吃鸡腿,但禁止吃这种鸡血,据说会影响儿童记忆力。
  分布在滇池和抚仙湖附近的彝族,鱼是他们的主要菜肴之一。烹制鱼看 的经验丰富。常将吃不完的鱼虾腌起或炒干,储存备吃,最常做的是糟鱼。 其做法是选用大鱼,切成块状,先蘸酒,再涂以盐、辣椒和花椒面,然后放 进陶罐腌上。吃时蒸或煮都可以。腌鱼用小鱼,先从鱼脊背剖开,取出内脏、 再放上酒、盐、辣椒和花椒面(末)等作料,短者一天便可蒸或煎吃。至于 吃不完的虾,先用锅炒一下,再晒干,可以长时间保存。烤干鱼也是储存鱼 的一种方式。住在抚仙湖边的渔家普遍建有烤灶,上搭青竹片供烤鱼用。
  彝族喜喝酒,有无酒不成敬意的习俗。酒分甜辣两种,过去都是各家自 己酿造。甜酒用糯米制做。其法是将煮熟的糯米饭晾到一定的温度,拌入酒 药,装进陶坛里,封严。冬季,室内温度低,可以把陶坛置于米糠里,可保 温。辣酒即白酒,所用原料多为玉米,亦用高粱制。制法是:先将玉米或高 粱煮熟,放在簸箕里晾到一定温度时,用酒药拌匀,装进外面涂着牛粪的竹 箩里,再用不通风的蓑衣和麻袋密封。等到将要从竹箩间隙里流出白浆时, 再放进陶坛里,重新封起,待玉米或高粱饭已成为细饭糊时放进甑子里,用 铁锅烧火对水提炼酒液。 二、岁时食俗
  彝族的岁时食俗,就其起源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本民族的固有的 传统岁时食俗;另一类是因受汉族节令食俗影响而形成的岁时食俗。
  彝族的传统节日,首推农历六月二十四日火把节,其食俗多半同祈求丰 收有关。特别是小凉山彝族,六月二十四日过火把节,通常同吃新荞麦结合 在一起。家家宰杀羊、鸡。肉煮熟后,用肉和汤向四方泼洒,表示祭奠,祈 求庄稼收成好,无灾无福等等。到了晚上,大人小孩点燃火把,先在家屋的 四角照一下,以驱赶蛇虫;再到田野里去照,以驱害虫。
  其他地区过火把节的食俗也各有特点。例如,大理、临沧等地区的彝族 过火把节时,要接回嫁出去的姑娘,家里杀鸡欢宴。出嫁的女儿也常带回鸡 为礼物。滇南开远彝族过火把节时,在此日晚上,通常是一家或几家联合烤 小猪。先将小猪杀死,再将肚子吹胀,带毛置于木炭火上烤,烤半熟后再开 膛破肚。切下烤过的部分猪肉,配以姜、蒜、辣椒等为作料拌着吃(因烤得 不熟,极不卫生,现在政府已禁止这种食法),同时点燃火把。
  在汉族文化长期影响下,不少彝族地区也过清明、端午、七月节和八月 节。昆明黑林铺的彝族在三月清明节扫墓时要杀只公鸭,以示儿女昌盛。至 于过端午节,昆明郊区不同支系的彝族过法也不同,黑林铺彝族在端午节早 上吃咸鸭蛋、鱼和蚕豆,同祈求丰收联系在一起,而官渡区于君乡的彝族却 煮汤圆吃。丽江县的彝族在五月端午上山挖药泡酒,要吃蜂蜜和糯水。七月 十五日是祭祀祖先的节日,易门具诺苏支彝族以家族为单位在家祠中集体杀 猪祭祀。因为夏历七月是秋收季节,过七月节又同尝新米结合起来。八月中 秋时,一些地区彝族要煎鱼、炒蜂儿和舂糯米粑粑吃。昆明地区的彝族在从 前还煮黄豆,用荞麦面烘烤异常圆大的荞麦月饼祭月亮。此外,不少彝族在 冬至节有用糯米面做汤圆的食俗。
  新年是彝族最大的节日,但过年的时间并不统一。昭通地区和小凉山等 地的彝族还保存过十月年的习俗。但大多数彝族已改在腊月过年。
  小凉山彝族过十月年一般为 3 天,第一天为杀猪日,没有猪的人家宰羊 杀牛也可以。第二天要吃猪脚。按习惯是第一天宰猪时,把猪的前脚割下来 煮熟,第二天由小孩们用绳索拴起,再穿上一些荞粑粑,背在背上,到家门 外或野外与小伙伴欢聚野餐。大人们则在家喝酒吃肉,互相上门祝贺。第三 天为敬神祭祖日。按小凉山彝族的食俗,第一天宰猪时,就把猪的头、耳、 舌及心、肝等都割下一点点,放在房主人坐位的上方用木料搭起的高台或桌 子上。到第三天(即初二),把这些东西拿来一起剁碎,外加酒、果献祭, 先到门外祭,再到门口祭,最后向高台祭,献祭完了,家人才吃饭。
  巍山的彝族在除夕用猪头和熟全鸡祭祀天地,正月初一吃素。为求吉利, 有的还改用新餐具。在正月初二事先请好一个童子举行开门仪式。童子带一 碗糯米酒参加踩门,主人要招待踩门的童子吃豆腐煮饵丝,或者煮 12 个大汤 圆吃。同一天各家族用集体养的猪和羊祭祀宗祠,将全猪、全羊摆在木架上 祭祀祖先。滇中地区的禄劝团街彝族正月初一的第一碗饭先喂狗。易门诺苏 支彝族在正月初一天亮前各家用汤圆祭祀山神,祈求丰衣足食。该日禁止吃 荤。此外,在初一将甑子里的剩饭晒干,每次蒸饭放上一把,用完为止,象 征去年的饭吃不完。峨山县甸中彝族除夕杀鸡祭龙树,正月初一煮饵抉、吃 猪蹄。昆明郊区的彝族过年时,各家于除夕,在插在门前的青松枝下,用饭、 肉、酒等祭祀天地祖先。同时在灶塘祭灶神。
  正月初一吃素,初二举行立秋千架仪式,砍秋千杆时用饭菜酒肉祭祀, 正月十五才拆,拆时全村杀猪祭祀。初二养牛户,要用青叶包上 3 片熟肉, 赶牛上山祭山神喂牛。初三全村每户出一人,持饭菜酒肉到山神庙祭山神。 三、信仰食俗
  除上述节日祭祀外,还有种种迷信祭祀活动。
  1.农业祭祀食俗
  云南各地彝族围绕农业生产活动的祭祀活动,都有自己的食俗,除去一 般的特点外,还有地区和支系的特色。
  反映农业生产的祭祀的食俗多半集中在古老的食粮——荞麦和水稻上。 过去以荞麦为主食的小凉山彝族在播种荞麦这一天,要在地里吃过年时特意 留下的一块猪腿肉,播完种,要用剩下的荞麦种做一顿丰美的荞面汤,预祝 丰收。六月二十四日过火把节时,各家根据经济情况杀猪、羊或鸡。宰杀后, 全家成员围坐于火塘四周,由一人手提全猪或全羊,在每人的头上左绕 7 次, 右绕 7 次,祝福平安。主人收新荞麦时,要杀鸡祭祀,即手拿鸡头,先在荞 麦地绕数圈,然后再采荞麦。最后用新荞麦面做成粑粑,祭祀死去的父母灵 位“马都”。全家尝新。武定等县的山区彝族也特别重视种植荞麦的祭祀食 俗,在每年的六月六日各家用鸡、酒和一锅菜汤在荞麦地上祭祀山神。在六 月二十四日晚,该地彝族农家有采几棵荞 麦和一穗玉米挂在房墙上的食俗, 作为叫回谷魂的象征。
  栽培水稻的彝族,从撒秧、栽秧到收割、尝新都有一定程序的祭祀食俗。 昆明彝族,在栽秧季节,每家开秧门时同样要吃鸭蛋和鱼,并在田间插石榴 花,希望稻谷如石榴花般的丰收。姚安彝族的水稻撒秧,要用一碗猪头肉, 一个鸡蛋献秧田。在栽秧时,需用过年时杀猪留下的猪尾巴祭秧田。猪尾巴 象征谷穗大。石屏异龙湖畔的彝族,从每年二月第一个属龙日举行祭龙起, 所有的祭祀食俗多同水稻栽培有关。此日由全村集资购猪杀祭。每家一般由 男性家长参加祭祀,参加者以青松毛(松针)为席而坐。五脏与猪脚当时煮 吃,而肉则按户数平分,各家便用所分得的一块肉祭祀秧田。五月全村水稻 收割完毕,全村集资购一口猪,到村外龙尾树下宰杀,叩谢龙恩。诸肉亦平 分,各家用所分得的一块肉到田间祭祀稻田。
  红河两岸的彝族也有自己的栽稻和尝新米的食俗。例如红河县育乐区彝 族重视栽秧祭,各家在田埂上以蒿杆为架,上摆熟鸡、鸭各一只,以鸡、鸭 蛋壳盛饭祭祀。禄春县彝族吃新米时也相当严肃。稻谷熟,主人要背着一只 鸡,到田间摘回谷粒数颗。在归途上,主人将背去的鸡毛拔掉,抛于路上, 祭祀地母。回家后再正式杀鸡,将新谷同陈谷掺在一起煮饭尝新。
  彝族的许多生产祭祀活动都变成了农业节日。作为节日的主要内容也几 乎是反映欢庆农业丰收的食俗。
  在生产节日中首推二月间的祭龙树,一般在二月八日。小凉山彝族过二 月八日要炒燕麦和麻籽吃。民主改革前“曲诺”(农民)集中到辈高年老者 家中集体吃,“阿加”(农奴)则到主子家中吃,祈求丰收。这种食俗上的 等级性在民主改革后才废除。滇南禄春县的尼苏支彝族二月初三祭祀龙树的 食俗特点十分突出,各家做一个大的糯米饼,并用集体宰杀的猪的猪血洒在 饼上,表示血祭。将用于驱鬼的木刀、木剪刀、木铃也涂上一些血。祭后, 由参加祭祀的男人头上顶着祭祀用的大糯米饼,手持上述的木器回家。糯米 饼由全家分吃,木刀、木剪刀、木铃悬挂于房门上。石屏县五区彝族在夏历 二月第一个属龙日,在村外的龙树下,由主祭老人主持祭龙。涉及食俗内容 有三:由主祭老人撒米,参加者用帽接米,接到米意味着将会丰收;二是举 行驱逐虎、豹、狼的活动;三是平分祭龙的猪肉,由各家保存,撒秧时用此 块肉祭秧田。彝族聚居的巍山县虽然都在二月八日祭龙树,但各村的祭祀食 俗还存在不少差异。例如庙街区草场村彝族以每年二月八日为“龙王节”。 全村用一口小公猪祭祀,并将猪头和两支猪前腿挂在“树王”上。在一些村, 彝族将死去的父母像雕成小木人,置于大树上,定期祭祀。山塔村彝族祭龙 树,在二月八日早上,立一棵两米多高的松树,树尖上插一羊头。在林边的 神树下集体杀一口猪,用猪血煮大米稀饭吃。猪血稀饭用松木刀搅拌,然后 将松木刀和两只猪蹄绑于神树根部。同时还要杀红公鸡一只,用鸡血祭树根。
  2.狩猎祭祀食俗
  彝族分布地区大多是山区、半山区,狩猎是获取食物的一种辅助手段, 因而形成了与狩猎有关的祭祀食俗。
  滇西小凉山的彝族凡猎到野兽,要先将兽腰子和肝烧熟,然后用刀切成 九小块,用树叶包起撒在山上,表示祭祀山神。但许多地区的彝族村寨都有 自己的固定的猎神树,狩猎前要祭祀,猎获后要敬献。如双柏县新街区彝族, 村民狩猎前要用一只鸡祭祀,以鸡血沾鸡脖子毛贴在山神树上,表示请山神 吃后保护狩猎丰收。猎获到野兽,先割下一块兽肉,切成七小片,烧熟后祭 祀山神树。
  许多地区有在猎神树下分配猎获物的食俗。一些地区的彝族还在家中设 有供奉猎神处或猎神堂。如巍山县马鞍山彝族家家便设有猎神堂,堂上挂占 卜用的野兽前额骨,吃饭前家人要先用饭菜祭祀。昆明郊区西山区的彝族, 如用扣子扣住野兽,则要连扣子一起砍下,所扣着的部位,如腿、脚和头部 挂于祖先灵堂处。
  3.盖房祭祀食俗
  彝族重视盖房、建火塘仪式。与此相适应,也形成了一系列食俗。在盖 房活动中,上房梁尤被重视。富裕彝民盖新房,上梁时,房主人须用一块红 布缝一菱形小包,内装五谷,挂在梁上,祈求丰收。杀一只鸡,特将鸡血滴 在梁上,以求避邪,称上梁鸡。并由木匠从梁上往下丢麦面包子, 供儿童抢 食。巍山马鞍山区,木古鲁村彝族盖好新房要用一枝三个杈的长松树枝插在 装有粮的斗升里,用酒、茶、盐、大蒜、生姜祭祀,并杀公鸡一只,将鸡血 滴在松树枝上,祈求保佑家人平安。昆明官渡区彝族举行入新房仪式时,先 将两个生鸡蛋埋在房屋两边的墙脚下,同时用两个熟鸡蛋放入一盆水里,并 以青松毛蘸水浇洒在房屋各处,祭祀屋神,祈求主人平安。 四、礼仪食俗
  1.社交礼仪食俗
  云南彝族用餐时讲究男女有别,长辈坐上席,儿女坐下座。招待客人, 有妇女不上桌的食俗。解放前,在自然经济条件下,彝族村寨普遍存在血缘 的家族组织,有族长,建立反映血缘关系的宗祠,拥有家族财产,家族成员 每年要定期在宗祠里举行聚餐,用家族公款购买猪、酒和动用公粮。家族聚 餐要按传统的程式进行。
  民主改革前,地主与佃户、领主与农民的阶级隶属关系通常反映为一定 的食物隶属关系。昭通地区的彝良县梭戛乡土地改革前,过年时每户佃户要 向地主送肉或糖、酒拜年。过清明节时每户佃户要向地主送一对羊,称为“挂 亲羊”。地主家生小孩,每户佃户要送鸡蛋 20 个至 30 个。如果地主家死人, 佃户则以集体形式杀一口猪、一只羊、一只鸡,携一壶酒送给地主家。小凉 山彝族过年时,农户(曲诺)对主子(诺)要送半个猪、酒 0.5—1.5 公斤。 诺的子女结婚,曲诺须送 2.5 至 5 公斤酒,10 至 20 个粑粑,一口猪,无猪 要折成羊、银锭或银元送。主子家死人时,所送的食物尤多,除需送酒、粑 外,还要送一头牛。诺为祖先举行送灵(做大帛)仪式,曲诺少则 5 户,多 到 10 户,共同送一头牛祭奠。而贫困的农奴(阿加),他们具有二重依附性, 即依附于诺,又依附于曲诺。过年要向曲诺或诺献半个猪头。
  在农村无论婚丧,都有“早六晚八”的习俗。所谓“早六”,即早饭 6 碗菜,如水豆腐、红烧猪肉或回锅肉、白菜、粉条、猪血和花生米。“晚八”, 即晚饭 8 碗菜,以荤为
  主,如黄条、绉沙(炒肉皮)、红烧肉、千张肉、凉白肉、豆腐烩猪肠、 糯米白酒(可用花生米代替)、红糖水内放大枣和炒角米。有的比较讲究的 人家还要有一碗鸡肉。
  彝族好客,婚丧办酒宴,客人坐上座,由主人敬菜。吃肉时,每位客人 两块,主人仅吃一块。吃不完的肉,主人用青叶或碗盛上,让客人带回家去。 如果客人不带走,主人还要让小该子送到客人家里。
  2.婚姻食俗云南小凉山彝族由于姑舅表亲有缔结婚姻的优先权,所以不 必再请媒人。只有向外人求婚才请媒人。订婚一般是男家和女家各杀一口猪, 或一只羊,取猪和羊的苦胆察看。如果苦胆不大不小,不太满也不太瘪,即 为好婚,象征吉祥如意。姑狼出嫁时的嫁妆为牛、羊、箱、柜、衣服和给新 郎的一些礼物。
  结婚这天,男方要请叔伯兄弟或者家族中两个青年,到女方家迎娶,随 带 1—1.5 公斤酒作礼物。女方家要准备杀好的一两头猪或羊,招待亲友, 而且要在所杀的猪羊中选取一头,去了毛皮,把包括整个肚脐在内的胸脯肉 连同脖子、舌头切成一整块,彝语叫“发哈”,专门用一口干净锅煮制。第 二天清早打发姑娘去男家时,把昨夜煮好的“发哈”用筛子等物件盛起来, 挂在大门头上,让姑娘从下面走过。意思是此后姑娘就没有灾病,吉祥顺利, 子孙满堂,家道兴隆等等。
  新娘嫁到男家途中,不管路程多远,都不准吃饭。有的姑娘从四川凉山 到中旬,千里迢迢,骑马至少一两天,路上也只能吃少许糖和鸡蛋等,为的 是怕吃多了,路上新娘大小便麻烦,有损面子。结婚当天男方家也要宰上两 三口猪或羊招待亲友。也要选取其中一头割下“发哈”,煮好挂在大门头上, 让新郎和新娘钻过去,以示美满幸福,和睦康乐。
  巍山县的彝族无论求婚和订婚都离不开酒、茶、糖和面条。求婚者去女 家求婚,必须带酒一壶,称为“喝白话酒”。女方如拒绝求婚,当男方的求 婚者返回时,要重新罐满一壶酒,称“回头酒”。正式订婚更需酒、茶、糖, 称为“茶糖合酒”。有的男家在正式订婚后的第二天,订婚者要亲自背糯米 饭和鸡到女家祭祀女方祖先,招待女方亲友。订婚者回来时,女家要将背去 的糯米饭留下一半,另送母鸡 1 只。此鸡一般要养到结婚后生育时。结婚时 新郎要背饭箩和酒到女家,献天地和女方祖先。男方娶来新娘后,要为新郎、 新娘以及伴郎和伴娘特设一席,多数菜肴用红线串联,所以新娘须先带剪刀 备用。桌上另备蜂蜜,专供新郎和新娘互送蜂蜜吃。新婚夫妇在婚后的头两 个春节,要带 1 只鸡、6 碗酒和两个特大的糯米粑粑回娘家拜年。
  男女相爱,先在树丛中互送食物。以男方向女方敬白酒作为求婚的表示, 所以有“只要郎儿合妹意,就请吃口松毛酒”的民谣。因双方要坐在松树毛 上喝酒,所以称为“吃松毛酒”。父母得知儿子已同某家姑娘相爱,便请媒 人带 1 公斤酒、2 公斤红糖送到女家求婚,姑娘的父母如同意,便留下送来 的糖酒,日后请族邻亲友来品尝,趁机公布女儿的婚事。
  男方选定吉日订亲。订亲时,要由男方准备好 5 公斤多酒,5 公斤肉, 其中一只猪脖子必不可少。礼物送到女家后由媒人安排烹煮。晚上,女方家 长再次请来族邻亲友欢聚。席间,媒人将煮熟的一坨猪膀肉递给未来的新娘 当众吃下。姑娘吃“猪膀肉”的风俗,又叫“割耳朵肉”。意思是姑娘耳朵 已被未婚夫家割下了一只,从此以后,姑娘要坚定地跟丈夫过一辈子,不能 三心二意,另求婆家了。
  另外,按该地彝族食俗,在姑娘出嫁的这天,女方的父母要备一桌饭菜 带到男家。这桌饭菜在举行婚礼这天,由新婚夫妻及伴娘、伴郎在洞房里吃, 因为新娘在当天要忌吃婆家饭。
  昆明郊区的彝族,如西山区的彝族无论订婚或结婚,男方都要送给女方 酒、肉和大米作聘礼。订婚时一般出 2 至 4 升大米,3 公斤肉。结婚前要送 半个猪,一斗米,20—25 公斤酒,供女方招待客人用。在姑娘出嫁之日,由 其弟背一席饭菜,放在村外的路上,招待送亲或迎亲者吃。此外,父母打发 女儿出嫁,要在作为嫁奁的两个木柜中放少量的米和一些红糖,祈求丰衣足 食。婚后生育,由女婿提罐酒,去岳父家报喜。
  3.丧葬食俗
  有关彝族的丧葬食俗内容很多,下面仅就小凉山、巍山和昆明郊区的彝 族丧葬食俗略做介绍:
  小凉山彝族老人死后,先杀一只羊,然后用煮熟的一对羊腰、一小块羊 肚、一块羊骨和三块苦荞面粑粑为死者祭奠。吊唁的亲属要向死者家属赠送 牛羊。死者的亲人则根据家庭经济情况宰杀牛羊和烧烤苦荞面粑粑招待吊唁 者。主人所备实物要按平均分配原则,送给每个吊唁者各一份。死者出殡火 化时,在抬遗体的后面要跟着一个背大圆荞面饼的汉子,其后的男人要背着 煮熟的羊肉。
  过年时要隆重祭祀亲人。迎灵的祭品为羊或猪的头、四肢和半边身子。 送灵时要用羊的五脏、荞麦面或燕麦面一小袋,作为死者回到阴间的干粮。
  在巍山的多雨村彝族老人死后,要先用一只公绵羊祭奠。而这只公绵羊 由死者生前选好,作为死者领取绵羊的仪式,杀前要将拴羊的绳子放在死者 的手上握一下。杀羊要从肋部进刀,然后灌进一瓢凉水,让羊慢慢死去。因 该地彝族信仰道教,在祭完羊后还要为死者煮一  锅饭,捏成饭团 12 个。他 们认为这样可以供死者通过阴曹地府 12 个门时,给恶狗食用。
  亲友多数送一只羊,先将羊牵至灵前,表示已送给死者,然后关进圈内。 该地彝族有“一人归天,百羊归圈”的谚语。死者的后人及其女儿、女婿为 祭祀的“主丧一方”。主丧一方如经济条件允许要杀一口猪,一只羊,出米 1 至 2 斗,为死者“开吊”。死者的女儿负责主祭,祭品为一只熟鸡、四干 果(核桃、葵花子等)、四水果(梨、桃等)。该地区彝族在办丧的丧菜中 有一道“吊肝肠菜”,用猪肉丝、染红的肠子、黑木耳和青菜调配而成。
  昆明郊区的彝族也有特殊的丧葬食俗。当老人死后,要先在左右手上各 放一个饭团,供死者“吃”。埋葬时,要抱一只公鸡到墓地,先将鸡冠掐破, 将鸡血洒到坟坑里,然后将鸡放生。在葬后第三天,丧家要送鸡肉、酒、饭 到坟地。一部分撒在坟旁,一部分由送者用左手抓着吃,表示与死者共餐。 西山区的彝族,出嫁的女儿还要用一头小猪绕棺祭奠。其仪式颇有特点,要 在夜间举行。参加绕灵的人们还要边走边唱边跳。当最后唱到死者时,由一 位持刀的男子,以突然袭击的动作,一把抓住小猪的后腿,一刀割开小猪的 肚子,用手将猪心掏出掷于棺下。而杀猪者提着小猪绕棺奔跳,以使猪血喷 射到松枝和棺材上。


  第二节哈尼族食风


  哈尼族人口 125 万人,分布于红河、玉溪、思茅、西双版纳和楚雄等专 区或州境内,其中红河、玉溪、思茅三个地州更为集中。哈尼族大多分布在 半山区或溪谷旁。气候温和,土地肥沃,适宜多种农作物生长。农作物以稻 谷为主,玉米、小麦、荞麦和豆类为辅。经济作物有茶叶、花生和甘蔗。西 双版纳的哈尼族是云南名茶“普洱茶”的主要生产者。 一、日常食俗
  哈尼族常年以大米和玉米为主食,年节吃糯米饭和米制糕点粑耙。红河 南岸的哈尼族善于用发酵的黄豆掺合豆杆灰制作豆豉,由于具有独特风味, 被称为“哈尼豆豉”。哈尼族也喜欢吃酸、辣食品,善腌酸菜。采集各种野 菜做汤,用带有香味的叶子放在蔬菜中作调味品。
  哈尼族结合种植水稻养鱼。其中,谷花鱼,是适宜在山区稻田中生长的 鱼种,因吃稻田中抖落的谷花而得名。这种鱼,头小体肥,肉厚刺软,肉质 细嫩。只要田中有 10—15 厘米深的水就可以养殖,且成长快。捕捞亦很简单。 每年谷秧栽下后,把鱼苗投放在梯田里,让其自然生长。秋收时,把梯田的 水放干,堵上蔑笆,十几分钟可以捕捞完一坵。如果还要捕捞,再放干第二、 第三坵水田……谷花鱼象一颗颗闪光的珍珠装在玉盘里,肥敦敦的,大的 200 —300 克,小的也有 100 多克。制做时,以哈尼自产的花椒、香寥、薄荷、 生姜、皮菜做作料,味道鲜美。
  哈尼族也在夜晚打着火把,到田间拾螺蛳。拾到后先在水中养一两天, 待螺蛳将浑浊的泥水吐净后,剪开半壳,加生姜,酸笋,放进锅里煮熟后, 撒上花椒、薄荷等作料,拿起来用嘴吸吮,有一股特殊的鲜味。
  饮料有酒和茶。酒分辣酒、米酒和水酒 3 种。在西双版纳哈尼族还按酒 的性质派不同用场。如辣酒“吉宋”用于祭祖,米酒“吉白”用于农业祭祀, 水酒“吉巴”做为日常饮料。吉巴是以玉米和稻谷为原料,先将玉米或稻谷 煮熟,撒在席子上拌酒药,装进竹篮里发酵,再放地穴或土罐里十余天。最 后,注到放在铁锅上的木甑里蒸馏,即可提炼出水酒。
  另外,西双版纳的哈尼族人还有嚼槟榔的习俗。
  现在哈尼族的家庭形态正在向小型化发展。而过去,在保存大家庭形态 的西双版纳哈尼族家庭里,专门设有女火塘,实为炊事灶塘。吃饭男女分开, 生产的粮食和蔬菜,如稻谷、玉米、黄豆、芝麻、豌豆、蚕豆、黄瓜、茄子、 青菜、萝卜和辣椒,第一口都由当家人(即家长)先吃。杀猪、鸡由当家人 先吃。在大家庭中,凡是儿子结婚,父母便分给一只母鸡,归个人养。一般 的猪、鸡都由全家养。女儿出嫁父母便要送小猪 1 口、母鸡 1 只,姜 3 块, 苤菜 3 根。 二、岁时食俗
  哈尼族既有本民族传统节日,又有受汉族节日影响而形成的特殊节日。 红河、思茅、玉溪地区的哈尼族在一年中要过六月年“苦扎扎”和十月年“米 索扎”(即“美首扎勒特”)。六月年的食俗同吃新米结合在一起。习惯上 要用新成熟的稻谷穗、青包谷、青黄豆等为供品,敬献祖宗。各村寨都要宰 杀一头黄牛,以祭祀夭神、地神、山神和寨神。祀后,把牛肉分给各家各户。 有的地方还举行水牛犁田评膘比赛。哈尼族以十月为岁首,因而称十月为大 年。这是哈尼族最盛大的节日。届时家家户户舂糯米粑粑、杀猪、酿制“闷 锅酒”。节日期间,无论走进哪一家,主人们都以香甜的“闷锅酒”招待。 同时,每个哈尼族村寨都要进行一次全寨性的街头酒宴,称为“资八夺”或 “资乌都”,意即相互轮流喝酒。小的村寨全寨的人聚扰在一起进行,大寨 子划分成两三片,分几天进行。各片轮流做东道主,其余的都可以去做客。 菜做得越多、越精美就越体面。届时,全村的男女老少自动参加,10 人、8 人随意组成一桌,开怀畅饮,欢呼“沙”、“收”,表示辞旧迎新。
  过“苦扎扎”节,青年男女穿上鲜艳整洁的节日盛装,欢聚一堂,一同 骑“磨秋”、摔跤、狩猎、对唱山歌,内容丰富多彩。
  有一些地区受附近汉族影响,也过汉族节日,但有本民族本地区的特点。 正月初一,家长用糯米饭、酒、茶祭祀锅桩石,女家长负责祭祀灶台。正月 间要祭寨,祭寨时要杀鸡和狗各一只。杀鸡要剥下鸡皮和翅膀,用木杆撑起, 插在路上;杀狗要将狗的四肢和尾巴挂在门口。二月杀鸡和狗,祭龙树。要 在井边搭台,用米、酒、茶、杀好的一只公鸡和母鸡祭井水;在田沟边杀一 对母鸡或一对羊祭沟水。七月属虎日,由男人参加,在村外边的固定祭场上, 以松树针铺地,摆 3 桌酒饭,每桌 9 碗饭、9 碗酒、9 碗菜和 9 把火钳,祈求 上天保佑。祭祀后,食品由大家分吃。 三、信仰食俗
  1.农业祭祀食俗
  农业是哈尼族经济的基础,稻米是他们的主食。有关农业生产的食俗也 就集中反映在稻米生产的全部过程中。在西双版纳勐海县西定山区哈尼族那 里,迄今仍保留种植水稻的食俗,从生产准备到稻谷进仓,都有一系列祭祀 活动。
  (1)从生产准备开始,以村为单位,由追玛(村长)主持祭祀谷砷。祭 祀的食物有:红公鸡、稻谷、大米、姜、茶叶、酒和鸡蛋等。(2)播种时, 由追玛主持用一对公鸡、一筒米、一壶酒以及茶叶、姜等祭祀,然后才正式 播种。  (3)稻谷长大后,在地间祭棚旁祭祀。要用一只鸡,一个鸡蛋和米 酒、茶叶、糯米饭等,并将各种食物分别取一点,包成一包,挂在祭棚上, 祭谷秧,祈求稻谷丰收。(4)尝新米时要杀猪或敲鸡。先从收回的稻谷穗中 选出三穗挂在祖先牌“阿培米格”下。尝新米虽以稻谷为主,但要同玉米、 瓜类、姜、蔬菜及至各种野菜、根茎和果实等混合做成饭。吃前先由家长祭 祀祖先。如杀猪要卜猪肝卦,敲鸡要卜鸟卦,预卜来年丰收。(5)收割时, 要由家长将米酒、茶叶、饭和鸡蛋用青叶包成三包祭祀。祭后才能收割,所 割的稻谷捆成一束,挂在谷仓的梁上。(6)稻谷种子进仓也要由家长将米酒、 茶叶、米饭、鸡蛋,以青叶包成小包,置于谷仓内,然后才能背新稻谷入仓。
  红河州境内哈尼族种植水稻的祭祀食俗同上述的祭祀食俗类似。如金平 县哈尼族撒秧和栽秧时,就规定每个村要在同一天撒秧,各家要用祭龙树时 分到的一块公猪肉、一团糯米饭和一个鸡蛋祭祀谷神。栽完秧,要在田边立 一竹竿,杀白公鸡一只,将鸡毛贴在竹竿上,竿顶拴一根鸡毛,并用染成红、 黄、绿等颜色的糯米饭献祭。
  玉溪地区元江等地的哈尼族,为了获得水稻丰收,在开始插秧的第一天, 主人要举行隆重的“开秧门”仪式。参加栽秧的人吃染黄饭和染红蛋,耕牛 要吃染黄饭团。染黄饭的原料,是山上的黄饭树嫩叶和糯米。采来黄饭树叶 后,将其捣烂成汁,再把糯米放入汁中浸泡,然后蒸熟。这种饭色泽金黄油 亮,味道清香。每一家哈尼族在这一天都包上一包色染糯米团和染红蛋,请 前来帮忙插秧的亲朋好友品尝。他们认为在开秧门这天吃黄饭和红蛋,将来 长出的稻谷也会像黄饭一样金黄、红蛋一样饱满。
  玉溪等地的哈尼族有自己的尝新仪式。例如玉溪地区的元江、新平哈尼 族各家要在尝新那天的天亮前,先要到田里连根背回一束稻子,这束稻子一 定要拔单数的。稻子背回后,暂时要栽在家附近的水井或菜地的水沟边上。 同时准备瓜豆等蔬菜,特别要有破土而出的竹笋。先把鸡杀好,做一碗嫩竹 笋。希望当年的收成像节缟的新竹一样。杀鸡时,把早上背回的谷穗拿来, 把谷粒搓下来,连壳放在锅里烘焙,炸出米花,全家以吃米花的形式尝新。
  由于哈尼族喜饮酒,有的地区还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喝新谷酒食俗。酿制 新谷酒要选择吉日,当天各家要从田间割回一把粒多而大的熟谷,谷把用稻 叶捆扎,倒挂在堂房后山墙上一块蔑笆边上,意将求得神保佑庄稼,然后勒 下谷粒百余粒。有的炸成谷花,有的不炸,放进酒瓶内泡酒。喝新谷酒当天 的午餐,要宰鸡,备办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请邻居长者到家里喝上几杯“新 谷酒”。
  2.狩猎祭祀食俗
  哈尼族狩猎祭祀的食俗也很多,至今居住在西双版纳的哈尼族,房屋结 构尚保留按男女性别供奉农作物和猎获物的格局。其祖先供奉于主妇住处的 上端,在作为祖先象征的“阿批培楼”前悬挂谷穗,在男主人的寝室供奉着 猎神“无切”,其下挂着猎获的兽头骨。
  各家都供奉司猎神“米萨曲萨”,凡猎获到野兽须分别从兽脖、身和腿 三处拔下毛,祭祀“米萨曲萨”。猎获物的分配也有特点,按习惯先分给村 长追玛一条腿,土地所有者一条里脊肉,兽脖和兽皮归射中者,兽头归参加 狩猎者及同村中的老年人吃。其头骨要悬挂在射中者家中专供狩猎神的“辖 吴车”处,其余的兽肉要平分。所猎取的野兽越大,祭祀活动也就越复杂。
  3.房屋、火塘等信仰食俗
  有关哈尼族房屋建筑的食俗也相当多。其盖房食俗特别重视房屋中柱, 即“祭祀柱”的竖立。竖立前由家长以米和鸡蛋祭祀,立后要杀狗一条。其 次,重视上新房仪式,先由主妇以丰盛的糯米饭和一个鸡蛋祭祀祖先神牌“阿 批培楼”,并把饭分给家庭每个成员和参加者吃。建立火塘时要杀一只鸡(此 鸡禁止用刀杀),主人用此鸡宴请宾客。在参加贺新建房的亲友中,以舅父 的地位为最高。舅父要送给主人一张新饭桌,上摆一碗鸡肉,为主人祝福。
  哈尼族的食俗还反映在占卜上。过去,凡是屠宰猪、鸡都要占卜。猎获 的兽类和宰杀的猪、狗、羊、鸡等都要进行一定部位的占卜。比如,杀鸡要 卜鸡腿卦和鸡头卦,而观察鸡蛋泡沫、蛋黄的纹理是占卜疾病的主要方式。
  凡杀猪的必猪诸肝的纹理,形成特有的猪肝卦;杀狗的要卜狗舌头卦; 杀羊要卜羊肺卦。凡猎获麂子、马鹿要卜下巴骨卦。这些迷信活动如今信者 日少。 四、礼仪食俗
  1.社交礼仪食俗
  过去农民迁进或迁出村社都要履行有关的规定,要支付建寨人追玛一筒 米、一瓶酒和一只鸡。村社的每个家庭杀猪、宰牛,猎获到野兽都要送给建 寨人追玛一条腿,至于猪脖子则要送给村寨的头人共同分吃。
  2.婚姻食俗
  各地哈尼族的婚姻食俗尽管不同,但糯米饭、鸡和蛋在婚姻食俗中都起 着重要的作用。在盛行自由结婚的哈尼族地区,姑娘在约会意中人之前,先 悄悄在某家蒸两包糯米饭,其中一包还要放一个鸡蛋,由自己背到男家。到 男家后,由男方将糯米饭里的鸡蛋破成两半,一半放到男子饭碗里,一半放 在女方的饭碗里,表示男女结合多生子女。姑娘被男方领到男家后,才正式 派人去向女方父母求婚。求婚时同样要备两包糯米饭,其中一包同样要放上 一个鸡蛋,象征男女已结合。西双版纳哈尼族在婚姻的礼仪中,使用糯米饭 和鸡蛋的更为普遍,连酬谢媒人都要用这些食品。
  哈尼族还有新娘背水的食俗。婚后的第一天鸡叫时,新娘手抓一把米, 在丈夫姐妹的带领下,到村外井里背一桶水。到了井边,将米撒进井水中, 表示已成了喝这眼井水的人。此外,新娘的第一餐饭要做给参加婚礼者吃, 其中的菜要用 3 棵野芭蕉心做成芭蕉心菜。
  3.生育食俗
  哈尼族重视生育婴儿和取名的仪式。例如玉溪地区的元江等地的哈尼 族,当婴儿出生后,由婆婆或接生婆在庭院里烧起一堆大火,将胎盘投入火 中烧毁,随后将烧焦的胎盘盛入一节小竹筒内收存起来,还要在门上悬挂起 用笋叶剪成的人像和红泡刺、野姜叶、锯形木刀等物,做为禁止外人进入的 标志。婴儿降生后的第三日,举行父子连名仪式。当天早晨由婴儿的家长蒸 糯米饭,杀老母鸡,煮老鼠豆,在屋前院坝里摆数张蔑桌,将糯米饭捏成大 若拳头的圆团团,粘上舂烂的小鼠豆。小鼠豆上面再贴上一小条鸡翅膀肉, 放在蔑桌上,犹如一群杂色相间的小宝塔,又像是身着花衣的“不倒翁”, 全村各家都要派人用一个鸡蛋换取这种食物。按照哈尼族的食俗,每人一团。 婴儿若系男性,便从村里邀请一男童,提上一小筒糯米饭做“晌午”:抬起 小锄头,在母子面前挖地 3 锄,意即婴儿长大后会栽秧种地。若系女孩,便 邀请一女童,提上一小竹筒糯米饭做“晌午”:肩挎蓑衣背架,手持砍刀在 母女面前砍 3 刀,表示女孩长大后,会砍柴烧火做饭。取名仪式完毕,婴儿 的家长,要摆出丰盛的酒肉,请村里长辈男子赴宴。席间,由同宗中辈份最 高的长者,将嚼细了的一小口鸡肉用食指抹入婴儿嘴里,并吟诵祝词。
  4.丧葬食俗
  哈尼族人死要杀母猪,一般还要剽牛 1 头。母猪和牛肉,严禁死者的同 族吃,要由异姓成员吃。当死者埋葬完毕,要在坟堆四周撒上辣椒面,防止 野兽刨尸。要在坟头栽一棵木桩,上挂 1 包饭和 1 个鸡蛋,供死者吃。在葬 后第 12 天,死者家属预备猪头 1 个、米、姜、茶和酒,找来祭司,举行叫魂 仪式,祈求死者家属平安。村落里第一个死者全村人要合送 1 个三脚架、1 口铁锅、1 个木甑,意为供死者炊事使用。其后的死者,各家仅送蔑桌和饭 碗各一个,表示要到第一个死者那里领饭菜。因此当本村死了人,各家都要 为本家的死者送酒菜放在棺材上,或者挂块白布,请死者捎给自己家里的死 者。


  第三节傈僳族食风


  傈僳族共有 57 万人,大都居住在滇西北山区和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流 域的山地。除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是傈僳族较大的聚居区外,分布在其他地区 的傈僳族,大多与白、彝、纳西和景颇等族人民杂居,或小块聚居。这里从 河谷到高山海拔相差三四千米,形成寒、温、热三种不同的气候,宜于玉米、 荞麦、大麦和稻谷的生长,有极其丰富的动植物资源。 一、日常食俗
  傈僳族的主食为玉米、荞麦、大麦制做食物的方法以煮制和烧烤为主。
  傈僳族吃玉米的传统方法是煮熬。先将干包谷泡后再用木碓春成玉米 瓣,淘洗后,放在锅中煮。待玉米稀饭快熟时加上一些蔬菜混合煮,吃时拌 以盐、辣椒等作料。傈僳族的肉食来源有猪、鸡、牛、羊、鱼及各种猎获的 野味。他们喜欢将肉火烧而食。烤乳猪是傈僳族的上等佳肴,人们通常把吃 乳猪形容为“窝夺干蒂哩”,意思是如同吃核桃仁一样好吃,常用它来招待 贵客。
  傈僳族以水酒为主要饮料,一般用玉米、荞麦、大麦和高粱等酿制。傈 僳族酿制的水酒,味道香美醇正,度数不高,喝起来特别爽口。在对歌、跳 舞等活动中常以饮水酒来助兴。傈僳族的饮酒习俗,最富有民族特色的方式 是饮合杯酒,也称“双边酒”或“同心酒”。即两人共捧一大杯水酒,互相 搂着对方的脖子和肩膀,然后一同张口。让碗中水酒同时流进主客双方的嘴 里。这是傈僳族待客的最高礼节,常常是在贵客来临或结拜兄弟等场合中, 以这种方式饮酒。象征着团结和友谊。
  傈僳族使用的食具过去皆用木、竹制造。木器完全靠剜削。有些木食器 几乎完全保留木材本身的自然形状,稍加修饰即成用具。例如食具中的碗、 勺等皆选用“曼尼”、“斯朴”、“害那包”等剜削而成。木碗分大、中、 小三种,大者形如小盆,除吃饭用外,亦作舀水用具。中、小碗与汉族的饭 碗大小差不多。
  此外各家均有核桃树皮及漆树皮制成的水桶。用漆树剜成的木桶装谷 物,稍小的用作养蜂桶。所用的酒瓶,亦采用粗细适中的木杆截成段,将心 剜空即成。 二、岁时食俗
  傈僳族的节日,首推过年。从农历腊月开始,由准备过年到年结束,约 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要按属相准备过年用的食物。如在属猪或属鼠之日舂 碓,准备好 13 天吃的粮食;在属兔日杀猪煮酒;属龙日蒸天雄米粑粑(做为 给死去的祖父母、父母、兄弟等近亲上供用,同时也是过年时吃的糕点); 蛇日为除夕,全家人都守夜不睡觉。傈僳族过年以单日为吉。因此,过年的 食俗都反映在单日。如初一,鸡叫时,各家由家长主持新年祭祀。先用一碗 饭、一块肉和两块天雄米饼喂狗。这样做据说是因为地上种庄稼用的种子最 初是狗从天上带下来的,人们为了感谢狗的功劳,并且希望在新的一年里, 它能再更多地为主人找来粮谷。喂过狗,再分别用饭、肉、天雄米粑粑和酒 祭门、房、梁和三角架。最后祭死去的祖父、父母、兄弟及未出嫁而死去的 姊妹等,祈求粮食丰收,牛、羊、猪、鸡等牲畜多繁殖,获取丰盛的猎物, 蜜蜂能多酿蜜。祭祀后,全家用餐,乳儿也要吃母亲的一些奶,否则认为当 年庄稼会歉收。
  初三,全村人集体举行山神祭。每家出 3 根柴(点火用)、1 块天雄米 饼,少量的酒、肉和饭,祈求增产丰收。青年人还要举行射天雄米粑粑的竞 赛游戏。射箭比赛的方式是在天雄米饼上放一块肉为鹄的,射中者,便可领 取天雄米粑粑。
  初七,妇女不背水不做饭。初九日禁止男子背水做饭。过年期间,傈僳 族有互送热饭及猪的蹄、舌、耳朵和肝等习俗,称为送年礼。此外,在初一 至初九及正月十三各天,每家必须吃干饭,认为这样全家人就会吉利,农业 生产就会风调雨顺。
  分布在丽江地区的傈僳族过年,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李姓氏族, 在除夕晚要煮猪头祭祖。而乔、崔、尹三个姓的傈僳族,三十日半夜要杀猪, 煮猪头,初一早上祭祖,卅日晚上仅吃玉米稀饭。
  过年是人们聚餐的好机会。怒江州六库一带的傈僳族人民,在春节期间 要举行群众性的“汤泉赛歌会”。届时,前来参加盛会的人都要带着行李、 食物和水酒,在温泉附近搭起简易的竹棚,在篝火边烹调食品,一边品尝着 各自带来的美酒佳肴,一边赛诗对歌。
  受汉族饮食习俗影响较大的一些傈僳族,在每年农历五月初五过端午 节。是日,各家要挖“五山龙”、“革山消”、“荷包山桂花”等草药泡酒 喝。他们认为山上的任何一种草都有药性(毒草“吃草鸟”除外),都可以 泡酒,都对人体有好处。认为端午节这天喝药酒,一年中可以少得病。 三、信仰食俗
  傈僳族有不少特有的信仰食俗。
  作为山区主要农作物——荞麦,播种时,要用白纸将鸡蛋壳、米、盐和 酒药包起,绑在木杆上,插在地边,祈求鸟、兽不糟蹋荞麦。如发生风灾, 要由家长用一碗酒,以树叶蘸酒洒向四方,祈求山神制止恶风。年终,为了 祈求家庭清洁,要将酒洒在三角架或灶塘上祭火。
  一些傈僳族在六月初一祭山神。各村集体祭祀,要宰绵羊作祭品。绵羊 由各户轮流捐献。祭山神所用的羊头要留一半,送给下一年负责宰绵羊的人 家。但参加集体祭祀山神的家庭要自带粮食和酒。
  各地根据荞麦、玉米、稻谷的成熟季节,要举行尝新活动。目前,随着 稻各种植面积的扩大,稻米开始成为尝新的主要对象。一般在九月至十月间 举行。各家要从地里拔来新谷,将其炒香,再倒进碓窝中舂成米。新米饭蒸 熟后倒在簸箕中与煮好的肉及肉汤搅拌在一起。吃饭时,照例要先给狗喂一 碗新米饭,接着全家人才开始吃新米饭。
  傈僳族喜爱狩猎,每当猎获到野兽后要祭山神,地点一般在野外临时住 棚里面。祭山神时要把野兽的皮剥到脖子处,把身子割下来,再割下一小点 肝,然后摆在山神像面前。摆好后,从火塘抽出一根烧着的柴火,把炭火烧 进野物的眼睛里,同时要说:“你瞎了眼,怎么跑到我的弯弓前呢?”同时 还要吹三声口哨,意为唤猎狗。按传统,猎获的兽头骨要供在猎者住房的墙 上,到年终要在村边道口用火烧,以求在新的一年中猎取更多的兽类。
  此外,傈僳族在不少场合,有禁吃某种食物的食俗。例如:家里孩子死 得多,大人则不能吃羊肉、葱和蒜,认为这样可讨好鬼神;产妇生孩子后, 家门口挂酒瓶子一个,防鬼进来。生孩子后不吃白、灰色羽毛的鸡的肉及母 猪、母牛肉,禁止烧玉米花吃。祭鬼时,肉还未吃完,则禁止外人进屋,防 止触犯鬼神。村中死了人,禁吃辣椒,认为只有仇人才会这样做。 四、礼仪食俗
  1.婚姻食俗
  傈僳族过去盛行早婚,男女一般在儿童时就订婚,先由男方请一个媒人, 带一瓶酒到女孩家求婚。如女方家父母同意,即商议彩礼。彩礼以牛的头数 计算。富有的多至七八头牛。送彩礼时举行的仪式也相当隆重。送彩礼的这 天,未婚夫及其父亲、伯叔父、舅父等带礼物同去女家。女家要煮酒、杀猪、 宰羊款待。杀猪要将一半送给男方吃,吃不完男方可以带回,另一半由女方 亲戚吃。女方则要请伯叔、舅父母及同村各家吃酒,互相唱和,直到饮罢唱 完才尽欢而散。
  结婚日期还要选择在鼠、猴、蛇三日。姑娘出嫁的当日,其父要杀一口 小猪,蒸一袋米饭,准备 100 块甜天雄米粑粑,一瓶酒,置于竹笼中,派人 背到男家。而男方则请人带酒至半路来接新娘。当新娘来到男家门口,男方 要安排三四个小伙子用小木块来“击打”女家送亲的人,称为“打鬼”,并 把门关起来,不让新娘进去。女方向男方送两个小粑粑才放行。
  当天男家宴请宾客,但必须给女方送亲的每人一碗酒和一碗肉,作为热 情款待的象征。结婚后 13 天,新郎与新娘一同回娘家,女方待以酒食,并要 在女家住 13 天。新郎新娘回家时,新娘的母亲要结女儿一只鸡、一口锅、一 头猪和一把镰刀,作为新婚夫妻独立生活用。 傈僳族的婚礼还因地区不同而具有各自的食俗特点。怒江州沪水县一带,大多 数由伴娘和亲友把新娘背到男家。男方在家门口摆一桌酒席,招待女家来客。 同时唱“迎新娘歌”:“酒和肉都已经摆好了,请来吃啊,请来喝,吃不完的 是肉,喝不完的是酒。”女方通常答唱道:“我们象燕子般地飞来,把你家的 酒喝光;我们象‘聂门尼’鸟(生长在灌木丛中的小雀)一样地飞来,把你家 的肉吃完。”新郎与新娘也要同坐一桌。进餐时,还要让男女双方互换碗筷吃 饭。碧江一带的傈僳族在结婚之日,新郎在家门前的空地上要新做一道门,门 一边放一个猪头,另一边放一碗酒,谁先踢倒酒碗,猪头就归谁所有。也有些 傈僳族在举行婚礼的第二天,在客人面前摆一簸箕饭,上面插着女方作为请柬 带来的竹棍或蒿枝棍,表示已如数宴请和赠礼。簸箕的饭作为给客人带回家的 礼物。
  2.丧葬食俗
  人死停尸于靠火塘的里边,头前要供酒饭各一碗。死者是男人,供肉约 4.5 公斤;死者是女子,供肉约 3.5 公斤。
  人死以后,同族的成员要以玉米、大米或猪来吊唁,但禁止送鸡蛋。要 由祭司“比帕”在死者头前拴一只鸡,手握木棍向死者祷告:“你死后要保 佑我们在世间的人不要死,也不要生病。生男孩要生 9 个,生女孩要生 7 个。 庄稼要丰收,家畜要成群。”边说边将鸡捏死,如未捏死,到发丧时要在死 者坟前将鸡放生。接着杀一口猪。杀猪时将猪血涂在两把刀子上,由两人手 执刀子绕死者家房屋走 3 圈,同时大声吼叫。叫时,刀子亦随之挥舞。绕 3 圈后,死者若是妇女,则将猪的右耳割下来放在死者的脚前;是男的则将猪 的左耳割下。此外,并要为死者做“双皮杂家”(意为替死者煮饭)。做“双 皮杂家”的人一定是寡妇。煮饭时,死者是妇女抓 7 把米,是男的抓 9 把米, 将米同猪的内脏混煮在一起。饭煮好后,放在一个用布制成的口袋里,置于 死者的头前。停尸期间,每天要给死者献饭 3 次,一般为酒、饭、肉和冷水, 共 3 碗。埋葬日期要选属鼠、兔、蛇、猴、鸡或猪日。坟前要用两根木杆, 顶上盖小木板,将死者生前所用之物(如弩弓、箭包、酒壶、碗筷等)挂在 杆上,任其腐烂。
  傈僳族重视为死者修坟,认为是给死者修建房屋。修墓时主人事先准备 好牛和猪以及酒饭。将牛和猪在死者墓前杀死供祭,并另蒸天雄米粑粑(男 9 块,女 7 块)供于死者坟前。牛或猪肉除祭死者外,还要在坟旁边煮熟, 款待参加修墓者和亲友吃。但牛或猪的内脏和头要由主人带回家中,在第二 天煮吃,意思是为生者叫魂并招待修墓者以及当日未归去的亲友。


  第四节拉祜族食风


  拉祜族据 1990 年调查共有 41 万余人。其中有 78%分布在澜沧江以西。 北起临沧、耿马,南至澜沧、孟连。另外,在澜沧江以东的景东、镇沅、景 谷、景洪、勐海、思茅、普洱、元江、江城、金平等县也有少量拉祜族分布, 相传拉祜族由青藏高原迁来。拉祜族地区属亚热带山区,夏无酷暑,冬无严 寒,一年中仅分雨季和旱季。 一、日常食俗
  大部分拉祜族人以稻米为主食,兼食玉米。拉祜族做的大米饭和玉米饭 都以松软香甜闻名。煮饭的用具多数是土锅(一种比较粗糙的陶锅)。先将 玉米舂碎再煮或蒸。
  拉祜族栽培的菜蔬主要有青菜、白菜、韭菜和辣椒等。一般饲养猪、鸡、 肉类多烤着吃。做法是把涂有盐、香料的肉块拴在两根木棍中间,放火塘边 烘烤。例如烤鸡,要将鸡骨头烤酥为好。腌制品也有特殊风味。有腌肉、腌 卤腐、腌豆豉、腌酸菜、腌酸笋等。拉祜族的灌肠也享有名气。灌肠是用豆 腐、苹果、辣椒粉、八角和盐巴为作料,装入猪大肠内,扎在竹杆上,挂到 火塘上。用火烟熏干,可储存半年以上。将猪头骨敲碎,放入盐、辣椒、草 果、八角等作料,装进土罐内腌数月,即可取食。
  拉祜族的食具,过去多用竹子或木头刻制成。碗、勺子等刻得都很精致 美观。“木戛”区是拉祜族聚居的地方,“木戛”意为“出勺的地方”。葫 芦也是极好的食器,宜于用来盛饭菜或盛汤用。
  在饮料方面,拉祜族喜饮“烤茶”。所谓烤茶是将茶叶放入茶罐内,置 于火塘中烤焦,再倒入热开水,茶味浓郁。
  拉祜族喜好饮酒,大多自酿。酿水酒之法堪称快速。
  以糯米作原料,筛去细糠,留粗糠,用热水浸泡煮开,立即取出,用甑 蒸熟,拌酒药放于陶罐中,约一小时,即可饮用。其味道清凉甜美。拉祜族 是用柴胡、香树皮、香蕉皮、桔子皮、草根和带辣味的植物制酒药。先用铁 锅炒熟,煮一夜后,去水晒干,用脚碓舂碎,将老酒药一并放入稻草中。密 封,让其发酵,即制成酒药。用时再将其舂成粉末,放入糯米原料中,使其 发酵,即可蒸酒。
  拉祜族无论男女都喜抽草烟和兰烟。兰烟是一种味道浓烈的烟草,多是 自种。采烟晒干,切成烟丝,即可吸。
  吸烟的工具是烟斗和土头烟斗。前者多为男子吸烟用,用竹根结雕凿而 成;后者为妇女吸烟用,是用土陶烧制而成。用竹为烟竿,长仅 10 余厘米。
  采集的野生植物在拉祜族的食品中占有一定的比例。供采集的野生植物 品类丰富,包括块根、茎叶和果实三类。经常可采集到的块根有野薯、马蹄 (塔巴)、董棕、山羊头和阿狭等。拉祜族吃野生块根的经验丰富,如野薯 生于山坡上和山下,一年到头可以采集,烧吃或掺青菜煮吃皆可。二三月间 水分少,最好吃;四五月后,因进入雨季水分较多,不好吃。董棕是多年生 的木本植物,把这种野生植物制成淀粉特别好吃。制做过程要有 6 道工序, 最后冲成淀粉。经过过滤,可以炒着吃或做饼吃。马蹄生长在半山或山谷的 地表上,春季最好吃,制做过程也很复杂,仅仅为了去掉苦味就需要用灰煮 3 遍。
  拉祜族能用野生植物马蹄、董棕和拉西米等酿酒。方法是先将原料春成 粉,入宠中蒸熟,取出后冷却,放入酒酵母,再用巴蕉叶封闭,使其发酵三 四天,再用木筒蒸,便可以蒸出酒来。
  拉祜族居住的地区多森林,便于狩猎,多以猎取小动物为主。经常由一 人在林中用弩弓打松鼠。他们住在森林中,一次可以打到数十甚至成百只, 集体猎到的平均分配。他们喜欢制成松鼠干储藏起来。制时先将松鼠内脏取 去,放在火塘上烤,烤好后,可以长期储存。如集体猎到熊、野猪、麂子和 马鹿等,其分配原则为:兽头归猎获者,兽脖子归猎获者的姐姐,另外还要 分配给每个铁匠一块,因为铁匠平素尽义务修理火枪,其余部分平均分配。
  由于拉祜族社会直到 50 年代尚保存母系大家庭的特点,虽说现多已解 体,但男子从妻居现象仍然普遍,所以妇女在家庭食物分配中占有主导地位。 二、岁时食俗拉祜族主要节日多受汉族和傣族的影响,但仍保存本民族的特 定食俗。
  拉祜族的春节,分为大年和小年,并称大年是妇女的节,小年是男人的 节。大年是农历正月初一至初四,小年是初九至十一日。
  拉祜族过年前要洗净炊具,准备好糯米粑粑。除夕晚上人人洗澡,否则 认为年神就不来家过年,自己也得不到幸福。
  初一凌晨,头鸡一鸣,各户便背着葫芦或扛着竹筒去抢清水。据说,谁 家抢到头筒清水,谁家的稻谷便先成熟。抢回清水后,把新水供于神龛上, 敲击铓锣,然后烤香糯米粑粑,先敬献给拉祜族的祖先,再献给耕牛、驮牛 和各种农具。
  初二至初四,出嫁的女儿要同女婿一同给岳父母拜年。还要带一瓶酒、 一对粑粑、一块肉、一对蜡烛、两棵甘蔗等做礼物。勐海拉祜族过年,由于 受佛教的影响,时间是十二月。过年前夕,邀请邻村的傣族、哈尼和布朗各 族朋友联欢聚餐,并赠送糯米粑粑和猪肉。
  该县的拉祜族在过年的第一天,全村男女老幼,个个穿红着绿。早饭后, 各家在家长(叶协帕)的率领下,有人执着画有各种图形的大标竿,有人抬 着盛有清洁丰盛食物的箩筐(拉祜话叫“普比吉”),集中到寺庙门前的广 场。由和尚安占带头,各家捧着竹竿和普比吉赕物(小乘教的敬献物),妇 女敲着铓锣,沿路撒米,如是绕村和寺庙 3 周后,再拥入寺内竖立标竿献腊 条。第三天,全村人要吃团结饭。各家先到安占家吃喝,然后再转到张列(铁 匠)家聚餐。来时各人自带一包饭、一罐菜、一瓶酒和一点肉。按男女性别 分为两桌,男的坐左桌,女的坐右桌。开始时,由安占举杯向蔑桌四角滴水, 祭祀祷告神灵。各家抬“普比吉”祭祀祖先,并将过年期间吃剩的秽物用火 烧后丢到寨外。前后共 4 天。
  在耿马地区的一些拉祜族,过年时全村要集体杀掉一口猪,然后将猪肉 分到各家,并由各家族的叶协帕主祭。在第 7 天(即过完年的那天),由叶 协帕分给各“底谷”,各“底谷”把肉背到自己的耕地上煮吃。在第 7 天的 早上,各叶协帕还要将过年时作为祭品的玉米、稻谷分给各“底谷”做种籽 用。
  也过端午、火把节和中秋节,但都有自己的食俗。例如五月五日过端午 节,但不包粽子吃。
  六月二十四日过火把节,同拜佛、祭寨神和祭祖活动相结合。这天各家 要吃糯米粑粑丝,杀鸡、猪以祭祀祖先,并要到寨中集体的鼓房献饭一碗。 各家在屋前扎一对火把,并用火把驱逐室内屋角和住宅附近的蚊虫、毒蛇和 鼠类。
  拉祜族八月十五过中秋节时,要挑选最好的自种谷物和瓜果献给月亮。 当月亮上升时,各家便把南瓜、黄瓜、玉米、谷穗和水果等摆在小蔑桌上祭 献月亮。 三、信仰食俗
  拉祜族除信仰传统的民族民间宗教外,近代又有大乘佛教传人。其信仰 通常以一种特有的食俗形式反映生产活动和自然现象。
  澜沧县拉祜族,水田栽种完毕,各家要出一碗米、一盘盐,集中起来交 换鸡、猪,用来祭祀地方鬼。每年八月十五举行尝新时,除去用新米、新玉 米、瓜豆尝新、喂狗,祭祀祖先及村中佛寺佛祖外,还在村寨的东西两边各 盖一所小茅屋,杀猪、鸡集体献祭,各家还要出一点各种农作物供祭。东边 的小屋供奉太阳,西边的小屋供奉月亮。
  基于信仰还有一系列禁忌食俗,如:十五、卅早晨不舂米,不耕作,共 同打猎。属虎日不撒种,不耕作(近来此惯例已有改变)。逢年过节,要给 狗吃好的,禁止打狗杀狗,不许杀狗吃肉的人进入家中。送房子鬼那天(日 子不定,多为害病之时或属虎之日),同屋的或邻居禁止舂碓。主人杀鸡招 待来客时,客人不能自动拿鸡吃,如主人拿给你吃时,就要接受,不能嫌弃 或转送他人吃,以表示对主人的尊重,主人煮白鸡肉待客,表示与客断绝来 往。村中死了人,全村不能舂碓,表示哀悼。每天清早或中午要向家神滴水 献饭。父母亲死的忌日,不撒种。生孩子不满 3 天,不许外人进入,怕踩干 了奶汁。孕妇无权分享猎获物。 四、礼仪食俗
  1.婚姻食俗
  拉祜族的婚姻多半是男子到女方从妻居。男女婚前保有社交自由,其形 式多半是集体交往。通常是男青年们凑集草烟、芦子、沙吉和石灰等嗜好品, 邀请女青年。男女各为一方,互相对唱情歌。情投意合的男女,马上单独活 动,男向女送草烟、芦子、槟榔和石灰等作为求爱的食物。不过正式求婚仍 要由男方父母请求年长的男子或妇女带一包茶,向女方父母正式征求意见。 女方父母同意便收下茶叶;反之,便拒绝收茶。在女方同意之后,男子则在 选定的日期的晚上,在朋友陪送下,携带着公鸡和母鸡各一只以及菜等,到 女家结婚。男到女家后,岳母还要举行一种拉新郎的手触进谷箩里的仪式, 认为这样可以有吃有穿。妻家用鸡肉稀饭招待参加婚礼的亲友。
  在经济比较繁荣的西双版纳地区,男子也履行从妻居的制度。在男子从 妻居的当天,男女双方各杀一口猪,男方要把猪头送到女方家,然后一切两 半,一半留给女方家,一半仍由男方带回家去。女方照例也要将自家的猪头 切成两半,一半送男家,一半留下和男方送来的一半合成一块,表示亲密。 新郎还要同新娘共同背新水,向岳父母敬水、敬饭。
  现在,许多拉祜族地区已出现姑娘嫁到男家的情况。先举行订婚仪式。 食物一般是酒、茶和松鼠干等。在选定好的结婚日期,男方要准备好酒和猪 肉,并由两个媒人、两个女伴,背着肉到女家。姑娘如果有哥哥弟弟,则由 他们送嫁,送嫁时则要背一条猪腿给男家。男家先向媒人敬酒 3 次,每次 4 杯,男方便用从姑娘家背来的猪腿招待亲友。当送嫁的兄弟回去时,男家要 送给女家前半截猪身作为回礼,可见其婚姻食俗仍受平均分配原则的影响。
  2.丧葬食俗
  拉祜族人死实行火葬。在他们的观念中,认为人死后要继续生活。先要 在尸体前,供奉米饭一碗,鸡一只,死者家属(妇女)在旁守灵哭泣。前来 吊唁的亲友,要带一碗米来,要用右手抓少许米给死者。剩下的米由女人装 入米箩内。亲友送来的猪、鸡,要用木棍打死,掷于坟墓上,送给死者吃, 禁止活人吃。死者葬后,要在墓前放一碗饭,一双筷子,供死者享用。葬前, 主人用煮熟的猪嘴、耳朵、足蹄和尾巴作为祭品,并办酒饭招待吊唁的亲友 宾客。
  死去的先人均被尊奉为家神(即“页尼”),牌位前挂两节小竹筒,以 此象征各户家神的住所。平时,每天清早、中午于其上滴水、献饭两次。凡 是初一、十五、卅、过年、过节、结婚、生育、丧葬、迁徙、出行等都视为 忌日,为祖先举行滴水、赕饭、供肉和点腊等等祭祀活动。


  第五节基诺族食风


  基诺族有 18000 余人,约 10000 余人聚居在西双版纳景洪县基诺山(旧 称攸乐山〕。基诺族住的地区为热带,每年仅分旱湿两季,适宜植物生长, 又是林区,动植物种类很多。基诺族传统的农作物为早稻和玉米。50 年代以 来水稻得到迅速的发展。 一、日常食俗
  基诺族基本上以大米为主食。虽种玉米,但多限于吃青,或作饲料、酿 酒。蔬菜有冬瓜、丝瓜、南瓜、青菜、白菜、姜、葱和韭菜等。水果有香蕉、 柚子、桃子和木瓜等。
  饲养的牲畜有牛、猪、鸡、鸭和狗等。但在平日并不宰杀。
  只有在举办宗教活动、节日、婚、丧时才宰杀。基诺族人民还通过采集 和狩猎获取食物。
  常食的野菜,块茎植物有山药、黄精、“尿爷皮”等。其他可食野菜, 主要有“牛耳朵家”、水芹菜、节节菜、酸荞、水香菜、全菜、白花、芭蕉 花、竹笋、则耳根(鱼腥草)等数十种。此外,在雨季还有木耳、水肝菌、 鸡 等野生菌。水果类有苦刺果、多依果、格里罗果、橄榄、羊奶果、毛荔 枝等。
  基诺山的野生动物资源丰富,大的野生动物有大象、熊、虎、豹子、野 猪、野牛、鹿、鹿子、野狗、大蟒蛇等,小的有猴子、竹鼠、小蛇、穿山甲、 河蟹、鱼等。鸟类有白鹇、野鸡、山鹰等大小数十种。很多虫子也是基诺族 的美味佳肴。如竹虫、芦草中的穿心虫、山蜘蛛、飞蚂蚁、各种蜂蛹、蚂蚁 蛋、小河边的夹虫、树蜗牛、青蛙和蛤蚧等。
  在基诺族中流传着“山上绿的东西是菜,动的东西是肉”的谚语。
  基诺族喜酸、辣、咸,尤其喜酸,如酸竹笋便是基诺人主要的家常菜。 每年发笋季节,每家都要腌制大量竹笋,供全年食用。在缺菜时,基诺人还 把米饭加水煮稀,发酵至酸后佐餐。辣椒是烹饪时必不可少的作料。
  基诺族在长期的特有的经济生活中,形成了具有民族特点的内容丰富的 烹调食俗。除生食外,基诺族烹调方法有炒、煮、烤。
  白旺 即生血,基诺人在屠宰牛、狗时,将血接下,加入些食盐,随后 切一些瘦肉炒熟后拌入其中,再加大葱、蒜、辣椒等作料即可食。
  格里罗果酱 格里罗果酱是基诺族较典型的一种调料,吃各种生菜都少 不了它。格里罗是一种树上的果子,味酸、甘苦而清香。吃时去皮,将表面 的肉层捣烂,加入水、辣椒、葱、蒜、花椒、盐等拌匀即可。
  酸笋煮狗肉 是基诺人待客的佳肴。先将酸笋漂洗去酸,加盐、辣椒煮 透。狗肉一般是先切成大块挂在火坑头上熏几天,能产生一种特别的香味。 再将酸笋煮透,加入狗肉再煮一小时即可。
  苦刺果煮牛肉 苦刺果是山上的一种野果,有樱桃大,味苦异常,先将 苦刺果洗净捣烂,将牛肉切成小块先煮 10 分钟左右,再放入苦刺果、姜、辣 椒、盐、香茅草等作料煮 5 分钟即可。此菜虽有苦味,但回味无穷。
  酸荞蚂蚁蛋汤 山蚂蚁蛋大如黄豆,酸荞菜是一种野菜,味酸。蚂蚁蛋 也有酸味,两者加在一起,则变得十分鲜甜。烹调方法是先将酸荞菜煮熟, 放入姜、香茅草,随后将蚂蚁蛋放入,煮沸即可,不能多煮。
  草生汤 在基诺山,野生的扫把草很多,每年扫把草开花之前,在花包 里往往寄生着一条约 3 厘米长的虫子。当地人很喜欢吃这种虫子。草生汤的 烹调方法是先将有虫的一段草杆剥去外面的老皮,留下虫和包虫的嫩卷叶及 花蕊,下入沸水中,加盐、姜、油、香茅草、辣椒调料煮几分钟即可吃。
  油炒飞蚂蚁 飞蚂蚁有黄豆大,基诺人使用纱布网捕捉、用清水漂死, 去其翅膀,晾干,以油炒煎后,撒盐食烤蜘蛛将山蜘蛛洗净去脚后,加姜、 蒜、辣椒、盐和葱等捣成泥,和芭蕉叶包好,放在炭灰中焖烤,到芭蕉叶微 黄即可。
  竹鼠煮稀饭 竹鼠生长于竹林中,一般约 1 公斤多重,将竹鼠洗净后整 只下锅煮,到竹鼠稀烂时,掺大米混同煮成稀饭。
  甜笋酱 先将甜竹笋整根放在微火上烤透,放进竹槽中捣成泥,再加盐、 辣椒、姜、金芥和鱼腥草等捣和即可。将野生的节节菜、水芹菜和青菜煮熟, 蘸甜笋酱吃,不需再加作料。
  水香草、黄豆、莲花白、嫩白菜等都用来煮汤吃。各种肉食的烹制,如 鸡、牛、猪肉等,亦好煮汤吃。一般的做法是:将肉切成片或剁细入锅炒, 加大蒜、辣椒、葱、香茅草、金芥等作料,炒透后加水煮约 10 分钟即可。
  基诺族的食俗特点也反映在食物的分配上。基诺族的农业和狩猎活动, 存在传统的村社和家族的原始协作,从而形成食物的平均分配原则。在家中 要由家长将食物平均分配给每个家庭成员,吃肉也要分成小块。小孩同大人 在分餐时数量相等,而且可以得到好的部分,如吃鸡时小孩可以分到鸡腿。 如果是集体猎获的兽类,参加者平均分配,开枪者不能特殊。由于食物的平 均分配原则,形成了饮食中的“生分熟吃”观念。即获得食物后,生则平均 分配,烧熟后,则见者有份,人人可以吃,吃完为止。
  基诺族主要的饮料是酒与茶。酿酒的原料为大米或包谷。基诺人喜欢在 酿酒时加入一些梅叶(一种野生植物),酿出的酒颜色浅绿,带有植物的芳 香,且有健脾强身的功效。茶叶也是基诺族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饮料。基诺 山是西双版纳的著名茶山。基诺族喜欢用滋味浓厚的老茶。人们将老叶炒后 备用。饮时,煮至汤浓的程度即可。 二、岁时食俗
  过年是基诺人一个最盛大的节日,基诺语叫“特牟开”或“勒比开”。 过新年在农历一月,但无具体日期,由各村自己推算,选定吉日。所以各寨 的过年日期不一致,天数也不统一。
  过年食俗的核心内容是每个村要集体杀一头牛。正式过年前一大,把牛 牵到寨外一棵专供杀牛用的大树下宰杀。杀后要把一小截牛尾巴挂在树上。 把牛的皮、肉、血、内脏、苦胆各分为若干份,由劳巴成员携带上述礼物(基 诺语叫“克来刹”)送给友村。
  在第二天,由周巴(村长)家族的家长和铁匠的徒弟陪同铁匠,将铁匠 房打扫干净,用两只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祭祀。杀鸡后,就用鸡毛把鸡 血涂刷在铁匠的风箱、炉子、铁锤、火剪等工具上。铁匠要拿锤子做一个打 铁动作,然后煮鸡吃。
  基诺族过年,除各家平均分到一块牛肉外,并不杀猪。过年时吃的全是 野味:从飞鸟、走兽到鱼。
  过完年这天,客人都集中到周巴家,周巴要杀一条狗、两只鸡宴请客人。 村人要拿出自己的肉干巴、鸡肉、野兽肉、狗腿、槟榔等送给客人,表示送 行。 三、信仰食俗
  1.房屋火塘和猎神祭祀食俗
  适应基诺族传统的大家庭生活的食俗,首先反映在房屋的结构和布置方 面。
  大家庭根据夫妻对数设火塘,各火塘在房屋楼下,周围建仓库、猪食房、 猪圈和鸡舍,木柴亦堆放在楼底。大房屋内部专设有客房,客房供招待各火 塘的亲友,主人在客房内招待客人吃饭。
  其房屋,由 6 根柱子组成,从前往后排列,共 3 排。后排右柱“买纽布 克”(为死去的父母之柱,奉献父母的黄牛拴在此柱上屠宰,杀法用弩箭射 杀,由主人儿子射,三箭射倒)。左柱“报那普克”为拴水牛处(杀水牛用 铁标戳死)。祭父母的黄牛头要悬挂横梁上,此横梁称“克考”。
  2.农业祭祀食俗
  从前,基诺族的农业生产,主要是刀耕火种的方式。因此基诺人保存了 一系列的特殊祭祀食俗。
  (1)砍地祭祀食俗
  基诺族农业生产的第一个祭祀活动是乌古欧(即砍地)。砍地时要举行 种姜和芋头仪式,即每次把姜和芋头要栽三塘。据说他们第一代祖先“阿牟 要贝”和第二代祖先“阿批厄爱”时便开始栽种姜和芋头。
  (2)烧地祭祀食俗
  继砍地之后要烧地,基诺语叫“肖那楼”。日期要选择在属鼠日。祭祀 时要杀两只鸡(要一公一母)和一条狗。把鸡血和狗血用鸡毛刷于圆形竹片 上,进行祈祷。祭毕,将鸡和狗煮熟共餐,共餐后开始放火烧地。
  (3)播种祭祀食俗
  播种前一大,各家要在自己的地间盖窝棚(东木克)。摆设 3 个竹筒, 中间垫芭蕉叶,芭蕉叶上盖 3 片槟榔叶,叶上放 3 堆饭,然后杀鸡,将鸡毛、 鸡血点在树叶、竹筒和“达溜”上。第二天开始播种。
  (4)尝新食俗
  正式收获前,要举行尝新仪式,一般选在属虎日举行。尝新为基诺族祭 祖的主要日子,要举行隆重的宗教祭祀仪式。各家人背着鸡到地中摘谷穗。 新稻谷摘回来后,脱粒,碾米煮饭,并把摘谷时背去的鸡全部杀掉煮吃。他 们十分重视蒸饭时的甑子,根据哪一方先冒气,气飘向哪一方来判断吉凶祸 福。气从东方先冒出来,认为预兆子孙兴旺;从西方出来,预兆来年狩猎满 载而归;从南方先出来,预兆来年丰收;气从北方先出来,预兆人畜多灾多 难。
  尝新这一天,必须将亲友请来共食,表示互相祝贺。如因路远或因事不 能到,主人亦必须在第二天送去一份。除新米饭外,还要加一块鸡肉或一只 鸡腿。
  (5)装仓食俗
  基诺族收割完毕,必须举行极隆重的叫谷魂仪式。家长背着鸡到每块地 里祀祷。同时,将各块地内所栽作物各摘一穗背回家。富有的主人要在谷仓 前杀猪或牛,在谷仓内杀四只鸡,将猪血(或中血)和鸡血搅拌在一起。然 后再用鸡毛涂刷在仓库的木柱、墙壁、门上以及家中的各个角落。所杀的鸡 都必须整煮,猪头、牛头亦要整煮,并在谷仓里用煮熟的整猪头和整鸡供祭。
  3、狩猎祭祀食俗
  每个家庭都按猎获物大小划分为三等,在房屋内分别供奉“梢斯”、“扣 摸”和“厚交”三级狩猎精灵。“梢斯”司麂子以上的大兽,供于“梢心阿 劳鸠”处;“扣摸”司比麂子小,比松鼠大的兽类,供于放木鼓处的“扣牟 芝要,’处;“厚交”司鸟类,供于房屋后侧房壁畔。
  在狩猎中,猎获到麂子以上的野兽,要隆重祭祀“梢斯”神。如猎获麂 子,要用藤条捆好,砍好七个竹筒,背起猎获物,敲着竹筒回家。一走到楼 梯口,家人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米饭、菜和水装在一个竹筒内,向楼下倒撒, 意为祭供山神箐鬼。猎手将麂子背上楼,放置在祭祀猎神梢斯处,祭后才能 砍下麂子的头,剥皮。同时送给村长周巴一前腿和一半外里脊肉,给土司主 人一截前腿。剩余的肉,每种切一块分给家族里每家一份。煮吃麂头时,严 禁妇女参加。在吃前要将麂子头骨悬在梢斯住处前,挂头时放开手,等头骨 停止转动后,根据其面对哪一方向以卜吉凶。几面朝主人为吉兆,面朝别处 为恶兆;面朝里为吉兆,面朝外为恶兆。挂麂子头骨时严禁妇女参加。另外 还要看卦,用鹿子的下巴骨卜卦。其方法是在骨头上的骨洞中插上竹签。从 左到右,签数越多越好,若从左到右签数少便认为凶,竹签倒向自己为吉, 倒向别人为凶。通过这种占卜,预卜下一次能打到多少野兽。
  信仰食俗还反映在对妇女禁食方面。如禁止妇女吃黄牛肉、狗肉、鹰肉、 飞鼠肉和虎、豹肉等。妇女也不吃动物的头,禁吃生牛的血和狗肉。对怀孕 的妇女禁食更多:不能吃花羽毛、花毛的动物,如花鸡、鸟、狗、鹿等。认 为吃了花色动物将来孩子长大后身上易受伤。不能吃鼠类,因为这些动物名 声不好,将来对孩子不吉利。不能吃麂子、熊、猴子等动物的血,认为吃了 这些动物的血,将来孩子长大后,喜欢爬高下低,容易出事。产妇吃的东西 不能用铜、铁锅煮,而要用竹筒煮。认为吃了用铜、铁锅煮的东西,将来孩 子长大后皮肤黑、多病。 四、礼仪食俗
  基诺族的婚姻食俗与婚姻的缔结形式相适应。其婚姻分为两个阶段。第 一阶段叫“衣勒”,男子夜里到女家睡,白天回自己家劳动和吃饭。一般“衣 勒”的时间 1 至 2 年。第二阶段为“木醉”,即正式结婚阶段。举行婚礼要 在晚上,由男子本人到女家去接亲。去时背一个背袋,袋里放一壶酒、一个 酒杯、一包猪肉,还要带上一个蔑桌。
  到女家后,便将酒壶、酒杯、一包猪肉摆在篾桌上,请女家的亲人吃饭。 女儿出嫁,母家要送一窝鸡,在嫁妆中必须有一条母狗。基诺族的妇女有不 吃狗肉的习俗。在民间有狗保护妇女的传说。
  夫妻离婚还要举行一种仪式,一般由男方出一壶酒,由女方的舅父向男 女各倒一杯酒,男女各喝一口。男方说:“你活着不是我家人,死也不是我 家的鬼。”便告离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