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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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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呷了口茶,和花大姑对面而坐,无话可说,感到甚是别扭,随口问道:“花小妹也不在这里么?” 花大姑道:“小妹像是没僵野马,屋子里那能呆得住?” 她语气一顿,望着白少辉道:“贱妾有一不明之处,不知少侠可肯赐告?” 白少辉道:“姑娘要问什么?” 花大姑道:“少侠混入百花谷,真是只为搭救王立文等几人么?” 白少辉道:“不错,在下此次再入百花谷,正是为敝友去的。” 花大姑道:“据我所知,少侠和王立文等人,只是初交。” 白少辉道:“姑娘说的极是,在下和王兄、金兄等人,虽是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道义论交,岂能眼看他们身陷百花谷,神志受迷?” 花大姑点点头道:“少侠说的,也许是实情,但少侠赶来成都,总不是千里迢迢,专赶浣花日玩乐来的吧?” 这句话,听的白少辉矍然一震!不错,当日九嶷先生分析自己身世,认为目前还不到时机,早知道了有害无益,但他可以把范围缩小一些,让自己去磨练磨练。 这才授了自己一个锦囊,要自己在四月十九以前,赶到成都,这是自己到成都来的唯一目的。 但自从到了成都之后,接连遇上许多事故。 自己夹在他们百花谷、葬花门两派之间,奔波了这许多天,连自己到成都为什么来的?都丢到脑后去了。 一念及此,不由暗暗叫了声“惭愧”,一面抬头道:“姑娘见询,敢不奉告,在下远来成都,确是有事来的,但自从浣花日无意遇上了百花谷之事,这多天来,一直为此而忙,几乎忘了正事。” 花大姑眨眨眼睛,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白少辉迟疑的道:“在下……” 花大姑淡淡一笑道:“白少侠如有为难之处,那就不用说了。” 白少辉道:“在下是访求身世来的。” 花大姑吃了一惊,一双秋水,脉脉含情的凝住着白少辉,问道:“你……自称姑苏白家子弟,那是假的了!” 白少辉话说出口,心中正感后悔,暗想:“这花氏姐妹,行事神秘,自己对她来历,还一无所知,她对自己,却好像知道的很多,师傅一再说逢人且说三分话……啊,我何不将计就计,给她个莫测高深。” 心念一转,徐徐说道:“那倒不假,只是家父昔年宦游入川,适逢兵乱,一家人离散,双亲下落不明,在下由乳母抚养长大。 仅知是姑苏白家人氏,详细身世,就不得而知,在下入川,就是想查访失踪多年的双亲来的。” 花大姑点点头道:“少侠原来有一段凄凉身世,贱妾不该动问,引起少快惆怅。” 白少辉乘机道:“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还未请教……” 花大姑低低的道:“贱妾小字如玉。” 白少辉道:“在下不敢动问,姑娘可是戴了面具么?” 花大姑嗯了一声,娇笑道:“是了,我听小妹说过,少侠精于易容,区区面具,自然瞒不过你的法眼,你是不是想瞧瞧我的面貌么?” 白少辉听的脸上一热,人家是个大姑娘咱己要想看她容貌,岂不太以唐突?一时竟然答不上话去。 花大姑柔声道:“贱妾不愿以真面目和少侠相见,实是自惭形秽,我……生得太丑了。” 白少辉道:“在下敝友,蒙姑娘仗义援手,内心感激不尽,因此想一睹姑娘面貌,日后在江湖上见面,也好彼此招呼,和美丑无关,何况人生在世,岂能以貌取人?” 花大姑低头道:“少侠说的也是有理,既如此,贱妾只好出丑了。” 白少辉道:“在下言出至诚姑娘万勿见怪。” 花大姑微笑道。“其实白少侠看到的,已经是我的真面目的了。” 说话之时,徐徐举起纤纤玉指,从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白少辉抬目瞧去,不禁为之一呆! 第十八章 五路长老 花大姑揭下人皮面具,依然是一张浓眉大眼,粗皮厚肉的焦黄凹脸,只是嘴唇比方才稍微薄了一些和戴着面具时完全一样。 白少辉心中暗暗忖道:“她生的这般丑陋,难怪要戴人皮面具了,尤其她戴在脸上的面具,似乎比一般精制的面具要厚,这是她故意使人一望而知她戴着面具,和那双殷红指甲,白嫩如玉的纤手,处处都显示出她正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惜……” 花大姑迅速又戴上了人皮面具,手掌轻轻在脸颊四周匀贴了一下,眼珠一转,轻声道:“你看了是不是很失望么?” 这还用问?男人看女人,自然希望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才过瘾。 从前有一位诗人,题背面美人图云;“美人背倚玉栏杆,惆怅花容一见难,几度唤她她不转,凝心欲掉书图看。”但如果真的掉转画图来,看到的一个画中无盐,岂不令人大失所望? 这一情景,差堪和此时相比。 白少辉心中当然微感失望,这话可不能说出口来,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怎敢如此存心?” 就在此时,只见先前那个村姑掀帘而入,欠身道:“启禀大姑,前面酒席已经摆好,大姑和白少侠,可以入席了。” 花大姑问道:“正副长老们都来了么?” 村姑笑道:“都来啦,就是等候大姑出去。” 白少辉听她主婢两人问答,心中暗暗生疑,忖道:“不知她们口中的正副长老,又是些什么人?” 花大姑点点头,道:“好,我就来了。” 村姑欠身应“是”,先行退了出去。 花大姑侧脸朝白少辉道:“前面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我们也可以出去了,只是白少侠目前还不宜和百花谷正面冲突,贱妾之意,你最好还是不用真实姓名的好。” 白少辉听的一怔,心想:“她今晚这席酒,自然是以主人身份,请自己和王兄、金兄等人,何以要自己更名?是了,她方才曾说什么正副长老,那是还有外人在场,才要自己不用真实姓名。” 想到这里,一面说道:“姑娘如果认为不便,那就随便化个名也好,其实在下已经离开百花谷,也用不着有所顾忌了。” 花大姑娘微微摇头道:“不,贱妾为白少侠着想,浣花夫人派你担任青鸾坛护法,又赐你百花符令,自然对你已经十分信任。无论如何目前还是不宜和百花谷的人破脸,贱妾已经替你想好一个名字,不知白少侠是否同意?” 白少辉暗自好笑,自己“白少辉”这个名字,原也不是真的,前次在葬花夫人那里,曾化了个罗大成的假名,这次花大姑又要自己用假名了。 一面含笑道:“姑娘替在下想了一个什么名字?” 花大姑双眸凝注,说道:“白少侠文采风流,身不离箫,你就暂时叫箫文龙好不好?” 白少辉听她说出“身不离箫”,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藏在长衫里面的竹箫,一面点头道:“箫文龙,姑娘取的名字不错,在下就叫箫文龙吧。” 花大姑娇笑道:“从前宋朝有双枪陆文龙,少年英俊,武功高强,杀得金兵弃甲曳兵,大败而逃,少侠一支竹箫。如能在江湖上大大的扬名,大家到时都叫你神箫箫文龙,岂不是好?” 白少辉道:“姑娘夸奖了,在下怎敢比拟古人?” 花大姑睁着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着白少辉脉脉含情的道:“这有什么不可?你将来成了名,可莫要忘了这名字是我替你想出来的嘛!” 随着笑声,接口道:“好啦,箫大侠,请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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