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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好!”夏非幻应了声。“好”,说道:“本教主看在你桑鸠婆的份上,可以答应你,但却有两个附带条件。”

  桑鸠婆道:“好,你说出来听听看?”

  夏非幻道:“第一。桑鸠婆从此不得再和本教作对,第二,把背叛本教的席小蓉交出来,本教主就可以给你解药。”

  这话桑鸠婆自然无法答应,闻言呷呷尖笑道:“夏教主这是故示大方,这两点,只有一点老婆子能够自己作主,但也要看你的态度而定,至于第二点,席姑娘和老婆子非亲非故,老婆子也无权过问别人的事。”

  夏非幻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不了主吗?”

  桑鸠婆道:“没错,要老婆子从此不再和玄阴教作对,当然可以,但这就要看你夏教主的态度了,譬如老婆子向你要解药,是为了解救五山山主和这四位掌门人,他们都中了你们的练功散之毒。”

  你肯给解药,老婆子自然要喂给他们,他们清醒了,老婆子可以信守诺言,不和玄阴教为敌,他们呢?自然还要找主阴教算帐……”

  她还没有说完,夏非幻已截着道:“不行,本教主给你解药,你不能给已在碧螺山庄山腹内的人服用。”

  桑鸠婆尖笑道:“不能给已经在山腹中的人服用,老婆子向你要解药还有屁用?”

  夏鸿晖却在此时朝阮天华喝道:“天华,你父已被本教困在一处极为惊险的岔道之中,若是无人领路,休想走得出来,但本教的人却可随时随地控制他们的生死,只有你束手投降,才可以救得了你父亲……”

  阮天华剑眉陡掀,瞋目喝道:“夏鸿晖,你这老匹夫,居然背师叛祖,出卖形意门,还有脸对阮某这样说话,我爹一行人被你们引入岔道,此刻我给你们一刻功夫,如果再不去把他们领出来,阮某就要你们识得历害。

  镇九宏喝道:“好个张狂的小子,你有多少能耐,敢在这里大声吼叫。”

  阮天华右手抬处,赛干将呛然出匣,朗声喝道:“镇九宏,你这老匹夫,原来早已就是玄阴教的走狗了,想不到堂堂剑门山的庄主,竟是出卖朋友,为虎作怅的东西。

  阮某方才说过,今晚如果玄阴教再不把爹一行人放出来,阮某就要你们识得历害,你镇九宏乃是翻覆小人,江湖武林的败类,阮某杀了你也不为过。

  镇九宏,你给我过来,阮某就拿你开刀,看看还有谁敢在阮某面前从咀里进出一个不字来的?”

  他俊脸上笼罩起一片杀机,双目之中更迸射出如电寒光,这番话更说出咄咄逼人,词锋犀利如剑!

  桑鸠婆心中暗道:“阮小兄弟好重的杀气!”

  镇九宏身为剑门山二庄主,一向自视甚高,此刻当着这许多人,被阮天华写得狗血喷头,一张脸也被激怒得色如红血,是可忍,孰不可忍?口中狂喝一声:“小子找死!”

  正待挚剑走出。

  镇少候拦道:“二叔,这小子口发狂言,二叔何等身也一杀鸡焉用牛刀?还是由小侄去把他收拾了。”

  说完,举步走出,锵的一声,挚剑出手,朝阮天华一指,喝道:“姓阮的小子,你来领死吧!”

  阮天华目中寒芒直注,喝道:“镇少候,你是剑门山的衣钵传人,居然恬不知耻,与匪徒为徒,阮某当然也不能放过你……”

  镇少候怒叱道:“小爷也放不过你,看剑。”

  刷的一剑闪电般刺出。

  阮天华等他长剑刺近,才手腕一翻,噹的一声把他剑尖压住,目射棱芒,喝道:“慢点,阮某话还没有说完,阮某方才说过。要把镇九宏开刀,任何人也代替不了他,你还不配和阮某动手,给我该回去,叫镇九宏上来。”

  他一下压住镇少候的长剑,剑上早已布满了“紫正神功”,把对方剑尖吸住。镇少侯但觉对方剑上力重如山,在他说话之时,压着自己长剑,一动不动,用力抽回,也休想抽得动分毫。

  一时之间,把脸都胀得通红,直等阮天华说道:“给我滚回去”,剑上压力骤失,镇少候正在用力抽剑的人,对方压力骤然消失。他身不由主的往后连退了三步,心头不禁大怒,历叱一声:“小子,拿命来!”

  喝声出口,长剑连挥,急攻而上,把一套“万流归宗剑法”的精妙杀着,全在出手这几剑中使了出来。一时但见剑光如水,源源不绝的涌出,一丈方圆几乎全是他飞洒出来的一片晶莹透明光幕,几乎已把阮天华裹在层层剑光之中。只听剑影中传出阮天华的声音说道:“镇少侯,我叫你滚,你不滚,那就不能怪阮某话不说在前头了,你以剑门传人,和玄阴教沆一气,阮某也不取你性命,只要你留下一一条右臂,略示薄惩……”

  他这几句话,是以内功传出,偌大一座石室大厅,就被他的话声震得回音嗡嗡不绝!

  就在此时,陡听锵锵两声清响,一道青虹连闪了两闪,一片剑光陡然故去。

  镇少候脸色煞白,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往后连退了数步,右肩突然冒出一股鲜血,原来他一条右臂果然在方才两声锵锵剑鸣声中已被阮天华的剑锋齐肩削断!

  这下出手之快,所有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看清楚的,阮天华依然站在原处,好像连动都没有动过。

  夏非幻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子使的会是什么剑法?”

  镇少侯早已退了下去,一路流下了殷红的血迹,使得全场空气突然好似凝结住了一般,静得鸦鹊无声!

  镇九宏也给阮天华这一剑震慑住了,不知是愤怒还是胆怯,半晌作声不得!

  阮天华却在此时,剑眉轩起,俊目突然一抬,冷喝道:“镇九宏,该你下场了吧?”。

  镇九宏突然间面现忿怒,洪笑一声道:“镇某正要领教!”

  锵的一声挚剑在手,大步走出,喝道:“姓阮的小子,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镇某要和你放手一搏。”

  阮天华面露杀机,长剑一指,喝道:“镇九宏,你卖身投靠,做了玄阴教的走狗,那也不足为奇,因为你本来就是无耻小人。

  但你却一再在各大门派之间,极具挑拨之能事,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武林败类,镇少侯年纪还轻,我只断他一臂,以示薄惩。

  你镇九宏,阮某今晚要代你剑门山列祖列宗,除去你这个镇家的不肖子孙,你只管放手攻来,阮某说过今晚要拿你开刀,绝不会让你在我剑下走出三招,逃得出去,就算你命长。”

  镇九宏当真气破了胆,口中大吼一声,阔剑发如匹练,一道剑光劈出寻丈来长,席卷而至!

  光是这一剑,他蓄势已久,也使上了十成力道,当真有黄河天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气势!

  阮天华凛立不动,甚至连长剑都没抬起来,好像对镇九宏这一剑恍如不见,直等剑光射到身前两只光景,才右手一抬,赛于将剑朝前尚挥而出。

  这一剑旁人看去,他只是随手一挥而已,但谁都不知道他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剑上,早已贯注了十成功力。

  同样使了十成功力。镇九宏的内力如何能和“紫正神功”相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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