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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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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不凋忙道:“那就太好了,兄弟已经有这个打算,将此子立为于氏之后,只苦于无法将先人的艺业传给他,小媳闭门私授,我们都装作不知道而已,许兄能成全他,兄弟代泉下的亲翁向许兄致谢。”许天威长叹道:“我与于兄的交情还谈得上谢吗?照理我还应该代于兄向欧阳兄致谢呢!”欧阳不凋忙道:“我们各为死友尽心,都不必客气了,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小群护送许兄为佳。”路金花道:“师父受了伤,我该跟着去服侍才对。”柳文佩笑道:“路姑娘,巫山之行非你去不可,因为追踪天南三煞的希望很渺茫,最好是能跟方衣取得连络,那才省事得多,如果你不去,方衣恐怕不会跟我们见面的。”路金花脸上微红,许天威道:“金花!我对方衣并没有成见,只是觉得他太邪气,你们交朋友,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唯有一点,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责任。”路金花眼圈一红,许天威举起一只秃臂道:“快去吧,但愿不太耽误,黄友直如果凭图外的一点指示,就算找到了地头,胡乱发掘,破坏了机关,这批藏珍就永沉山腹再也不会出世了,你如果早说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天南三煞溜走的,现在只好求上苍保佑了!” 柳文佩道:“我们即使找到地头,最多阻止三煞动手,绝不会去动藏珍,等左良玉的人来了再说,所以叫左良玉不必误会,我们四个人在他幕中未曾想求闻达,离开他后,粗菜淡饭过得很愉快,绝不想发横财!”许天威知道他是说气话,只得干笑不做声,为了争取时间,他们不敢稍歇,许天威也扶创出门,他断手之处,已由路金花为之包扎妥当,好在欧阳家的小孩子都懂得一点医理,许天威自己也深谙疗伤之法,倒是不必操心!许天威与柳依娘拍拍马包,表示知道藏珍图在内了,却又低声道:“许兄,一定是巫山不会错吧,假如地方不对,一谬千里,那可误事了。”“错不了,我取回藏珍图已经看了一遍,还注着神女峰的字样,大地方是不会更改了,但是不是神女峰却很难说了,因为张九荫交图之际是密封的,我为了避嫌,只做了个暗记,没有看一下,否则就不必费事了……” 听他这样一说,柳依娘点点头,跨马互相告别而去,路金花的心事更重了,默不作声,听任马匹将她驮着前去,欧阳乐贞却夹在四个老人堆里,絮絮的问个不了,像柳文佩为什么走到前头里去了?大哥怎么当上伙计了?云台九剑最后施展的暗器是什么玩意儿了?柳文佩笑着一一给她解答了,柳依娘的马耐性极强,却跑得不快,限制了大家的速度,所以他们都后来居上,赶到头里去了,事实上他们早就超前了,当前一批人被天南三煞所阻时,三老都在前面,这就是四圣中只有柳依娘出面支持的道理。这家酒楼的主人是柳文佩的朋友,也是江湖上的人,柳文佩到此一探消息,才知道云台九剑栖身在此,必然有所图谋,所以他们也就留下了,为了刺探九剑的动静,加上柳文佩的关系,让欧阳乐平客串一下伙计自然没问题。云台九剑所用的暗器却不知名称,只知道是许多毒药熬成汁水后凝结成碎珠,用内家劲力打出后,随即震成碎粉,毒性极烈,沾上一点就蚀及内腑,比三熬的毒暗器还可怕,而且事后不留痕迹,都化成了白雾,使人无从捉摸,那家酒楼主人对江湖人动态知道得很详细,再三提出警告,他们三个老的才决定留下防备,而且两个人在楼上暗中监视,却叫卜上清化装成算命先生谈不二示警。 琐碎的问题一大堆,一一答复后,欧阳乐贞也没劲了,同时她的马更不济事,连续打了几个前失,因为他们赶了一天的路,休息没一会,马上又开始前行,连坐在上面的人都累得不堪,何况是载重的马匹呢?因此她噘着嘴问道:“柳爷爷,还要走多远?”“远着呢,我们先到江西,穿过湖南,才可以到四川。”小姑娘又要卖弄了,道:“这不对!我们直穿湖北,不就可以到四川了吗?为什么要绕远路呢?”“不错!这么走是远得多,但是你忘了许爷爷的保镖地点是湖北襄阳了,这不是走在一条路上去了吗?”“是啊!我扪根本就不必分开,不但可以抄近路,而且还可以保护许爷爷,既要争取时间,就不该绕远道呀!”“你实在太差,天南三煞为了要独占藏珍,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还会跟着许爷爷惹麻烦吗?当然是走另外的一条路了,要走另一条路,自然以此最近,爷爷们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还会不如你吗?” 小姑娘又碰了个钉子,显得更没精神,在马上直打哈欠,柳文佩笑她道:“小贞!你这样子怎么能够办事呢?”柳依娘道:“怪不得她,昨夜被天南三煞一闹,整夜她没合眼,又赶了一天路,铁人也经不住。”“我们打启程就没合过眼,怎么不觉疲倦呢?”“老年人的睡眠时间少,跟小孩子不同,依我说还是休息一夜吧,赶也不在乎这一夜,天南三煞只不过领先一天的路,他们也要睡觉的。再说马匹也不行了!”柳文佩想想也对,再看路金花也是一副无精打采之状,于是在经过一处小镇时找了间店房歇下了。这是很荒僻的镇店,很少有人投店,差不多全空着,柳依娘不敢托大,连马包也搬了下来。为了能充分休息,他们开了四间房,柳文佩和卜上清一间,欧阳不凋祖孙一间,柳依娘带着小姑娘一间,路金花独居一间。三个年轻人都倒下就睡了,柳依娘则拿了藏珍图,四老聚在柳文佩屋内,准备详细研究一下。 图画得很详细,但也很笼统,所谓详细是指藏宝地点,标示得很清楚,笼统处却只有两个地名,一个是巫山,一个是神女峰,此外都是些暗记,非局中人实难了解,那两处地名经仔细的审视后,确有更改的痕迹。只是这更改者的技巧太高了,如果不是有心来观察,或者是已经知道它曾更改,否则是绝对难以发现的,然而在更改前是什么字样呢?四老相视苦笑,无法得到解答,除了这些字样,照图上的标示,可以是任何一处山峰。整个图是三份,三份大小相同,圚形略异,绘图的纸质很薄,完全是透明的,只有一份略厚,必须把三份图迭合在一起,才能参照出所标的正确地点,那略厚的一份自然是最底下,而且也是附有夹层的那一份。看了半天,柳依娘道:“许兄把图交给了我们,也加重了我们的责任,我想还是分开保管的好,这样着一有所闪失,至少不会让藏珍落在别人手中。” 柳文佩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自己保管了一张,给卜上清保管一张,柳依娘则保管那最重要的一张。三张图分开后,体积缩小了,可以随意折迭,藏在任何地方,他们才分别就寝,一觉睡醒,准备启程时,却发现路金花失踪了,房门还是内闩着,只有窗子虚掩,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被褥曾经睡过又折好了。这证明她不是被人掳劫的,她的马也不见了,马栏中留着不少撕碎的布片,那是用来包住马蹄,使牠不发出声响,也证明路金花是自己离开的,否则不需要如此费事,但她为什么要一个人悄悄离开呢?走时连字条都不留一个,这使柳林四圣百思莫解。 柳文佩比较细心,他在路金花的窗外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提出了第一个判断:“她不是一个人走的,昨夜有夜行人到她房中走过,这人是她认识的,两个人没有争斗,然后她才跟着那人走了!”柳依娘问道:“何以见得呢?”“她住的屋子刚好前两天没有住人,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灰,留下了很淡的脚印,除了她的之外,还有一对比较大,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柳依娘似乎不信道:“我一夜没合眼,她就在我隔壁,假如有人来过,我怎会听不见一点声息!”“这证明来人轻功极佳,一个男人,轻功极佳,又是她认识的,而且能叫她乖乖的走,这个人除了一字魔剑方衣外,不会有别人了。”“我想也是如此,方衣在字条上曾有为我珍重此身之句,可见他们的交情一定很不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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