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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没注意到我的眼睛瞎了?”她那么轻描淡写,一字一字说的跟空气一样平淡。

  薜逸奇不合乎气质的眨眼,然后五指打她眼前掠过。“传说果然是真的。”

  “你说什么?”他的喃喃自语里有太多暧昧不明的元素。

  “没有,真是遗憾。”他握住任筝的手。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居然成了瞎子,委实可惜。不过,这样距离他的目的倒容易得手多了。

  一阵摇晃后,任筝想挣脱他不安分起来的手。

  “放手!”独眼龙强悍铁冷的声音,像桶水泼往薛逸奇猥琐起来的脸。

  “你是谁!”想他薛逸奇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前这男人虽然处处看起来都比他强,他也不能被吓得拖著尾巴逃匿啊。

  “你又是谁?”独眼龙没有赋于任何人质问他的权力,习于发号施令的人、掌控大局的人该他才是。

  “我……姓薛……你太没……礼貌了。”他词不达意,末弓强弩之势。

  “不许骚扰她。”他竟敢轻薄她!若是年轻好胜以往的他,早一拳揍得他满地找牙。

  “你……我……算了,任小姐我们——”他居然害怕任筝身旁这男人,他的气势太过凌厉。“后会有期……呃,无期。”

  他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怎能撤退,为了往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即使要拗上这男人,也要硬著头皮上。

  看他火速离去,独眼龙冰冷的眉才松下紧绷。

  “那小子长得尖嘴猴腮,以后不准随便接受别人的搭讪。”他只不过去停个车就冒出害虫来,她真叫人不可不防著!

  “你太敏感了,他是我恩师的儿子,实验室爆炸那天他曾送我回家,就这样而已,今天要不是他那满身呛鼻的古龙水味,我还想不起来他是谁呢。”

  “那就好。”

  第七章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一天的玩乐下来,夜已深。

  “放心回公司,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也过得很好。”

  “令天那些……不愉快,别再想它了。”他握住任筝的手,神情难过。

  “……我不会在意的,他们只是忠诚的说明一件事实,有什么好难过的。”任筝咬了咬牙。

  几乎她所到之处都招来指指点点,那些尖酸的言词差点令她走不完全程,她忍下来了,回到欧园却是身心俱疲,她明显感觉自己努力筑起的心堤崩塌了一角,波涛暗涌的伤痛正以狂暴的速度席卷她的冷静和理智。

  “筝!”独眼龙恻然。这是一个受到重大打击的人该说的话吗?那么冷漠和事不关己,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杞人忧天,公司不是还有一堆事等著你去忙?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报平安,好吗?”她嘴唇轻颤,笑得虚弱。

  “我知道了。”她的脸那么近,原来黑亮的眼珠只剩蒙蒙黯然,他喉咙发哑,心脏紧紧收缩起来,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

  他走了。

  任筝侧耳聆听不知多久,紧悬的心滑回原来的位置,她摸索著起来,一步一步走出门口,举步危艰的下楼,前仆后继的绊倒,又惊险万状的撞到家具,终于让她走出房子,她还记得停在屋旁的单车,凭著微薄的直觉,当她一手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一抹难得的真正喜悦跃上她眉间。

  然而,笑容很快像朝露蒸发了,那龙头、车座,甚至她放过花和书籍的篮子,挟这太多记忆向她扑来,是不是要等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她才能真正忘记光明的美好?

  再也压抑不住的悲恸从她失控的喉咙狂逸出来,白天的她可以妥善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或者欧格巩在的时候,慢慢地,她也以为自己没事了,但是,她从事发就密密掩埋的伤痛,在夜晚睡眠时分就毫不留情暴露出来了,那痛,太彻底,太尖锐,她已经无力抵抗了。

  她的苍白和无助渐渐连白天都管不住了,她常发呆,日影斜移,对任筝来说失去了意义。

  晏嫂叹气的自言自语:

  “该不该请少爷回来,看他又忙成那样。”至于倪晃,早在数天前跟著一群北上来探望他的好友东海一周去了,家里根本没有可以拿主意的人。

  独眼龙的工作性质晏嫂岂有不清楚的,她并不以为她的小少爷走上这条路是十恶不赦的,造成今天这局面,全是他那不负责父亲的罪孽。

  晏嫂为难的凝视过于沉静的任筝,叹口气,选择退了下去。

  独眼龙风卷云残的甩车,冲进大厅,几乎是一气呵成。

  他激烈的动作在见到客厅静坐的画面才稍稍绶和了下来。“你搞什么鬼,不是答应给我电话,我等了一天。”

  尽管忙得心力交瘁,他大哥大始终开著,她的不守信害他一整天浮躁不安,一天的工作量锐减,没想到忧心如焚冲回来却看见她悠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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