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陈毓华 > 情狂独眼龙 >


  任家虽然也有几个毒舌门的手下,可没他毒辣恶劣,蜘蛛女?亏他想得出来,偏偏她最自卑的一环就是自己瘦巴巴的手脚。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黑道人物,那么别扭又反覆无常的男人,任筝决定敬而远之——远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真要黑道老大的话,哼!台湾街上随便抓也一大把!

  “冬瓜头,你那什么脸色,慌慌张张被鬼追了?”埋头苦打游戏机的任楼耳熟能详的由脚步声判定回家的人是谁,继而施舍一眼。

  “在外头被人叫蜘蛛女,回来你又叫我冬瓜头,我真长得这么畸型吗?”好不容易以时速十公里的超速返抵家门,还没喘气,任筝不由喃喃自语。

  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总会出于自卫的反驳几句,要不也互相吐槽一番,只可惜任筝的脑袋架构与旁人不同,她倒是一本正经的“自我检讨”起来。

  “噗,是哪个有识之士,妀天我一定要好好膜拜他一番。”在任楼的词汇字典里没有什么叫正经的字眼,言不及义、言而无心是他对说话不必负责,娱人娱己最高的宗旨。

  “一个黑帮老大。”任筝一本正经。

  “叮。”任楼错按ESC键,一干水浒传的好汉全因他这致命的一键全军覆没,死于非命。

  “老姊,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惦惦吃三碗半喔。”逝者已矣,他干脆扔下游戏机,难得任家最风平浪静的老大传出一丁点花絮新闻,怎可不表关切之态。

  “你耳聋了,没听我说黑——社——会 老.大,经常高歌绿岛小夜曲的那种家伙!”

  任楼声调里夸张的成分更大了,在任家,任筝的“与世无争”几乎是公认的,她的出世是因为太过埋首书海,一古脑栽下去无暇关心周遭的生活,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知,真要有心人指点一下,她融会贯通得可快了。“大哥也是人,而且是男人。”

  谁会相信一个女孩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让苍蝇般的男人驻足过,任筝就是,对爱书成癖,眼里没有所谓“雄性”这种动物存在的她来讲,即使求学生涯中偶尔有储备勇气来碰钉的拈花惹草动物,她仍如老僧入定,久而久之,抱著绮思丽梦的肾上腺素发达人种只好纷纷打退堂鼓。

  “男人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家就有两个了。”对任楼突如其来的关爱她大惑不解。“你和老爹不也是雄性动物?在辞源里,雄,生物之阳性者。诗邶风雄雉也有:雄雄于飞,泄泄其弱。又齐风南山也说过:南山雀雀,雄狐绥。”

  任楼不捧场的呈口吐白沫状。“老姊,小弟我才疏学浅,你那些什么‘风呀风’的还是留著敝帚自珍,我就算不懂也活得下去,你保重啊!”

  “这很简单的,我解释里面的意思给你听——”讥讽嘲笑的话她向来听不懂的,兴致勃勃想把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学好好讲解一番,让一向缺乏国学常识的弟弟也能沐浴在学问知识的快乐中。

  “啊,我肚子痛!原来令天还没疴大号呢,失陪了老姊,天大地大疴嗯嗯最大。”任楼借了“便”遁,闪得比平常要他做家事还快。

  任筝也不介意,她知道o自己魄力不足,也没什么足以说服人的能力,改天就改天,反正她也没损失什么。

  穿著中国风味软底鞋的脚底一接触到楼梯阶,她不是很清明的脑袋忽然灵光一现。

  “糟了个糕,我回来家里做什么,明明令天要去的是研究所,为什么回来了!?”

  被那黑社会老大一吓,她居然直飞家门,忘了真正的要事了。

  墙壁的咕咕钟指著差一刻十一时。

  “啊,这么晚了!”

  她转身由大门冲了出去。可是,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呵,任楼那家伙不是该参加面试去了,怎地也在家?她又扭身转回:“阿楼,你的面试——”

  他那宝贝弟弟要再搞砸这个月来第二十五份工作,她准被任初诤以督导无力拧头示众。

  “吹了!”从搂上传下来的音响和声音比赛著。

  啊,大势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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