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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熬过一天不人道的劳工茶毒,趁着大太阳大家躲到屋里乘凉的当儿,银翼悄悄飞上樱花树好远离那群人。

  这些日子除了陪安东尼夫妇四处游走、固定的护卫和监视外,多出了许多空闲的时间,但他一向守护的主子都和夫人腻在一块,他的存在变成了画蛇添足,虽说如此,他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恪尽职责。

  惬意躺在树干上,温热的风穿过树叶拂去不少热意,余下徐徐和风,他差点被风给催眠了——要不是那双穿着绣花鞋的脚勾起他的注意力。

  绣花鞋?他立刻警觉,如豹般的身体紧绷,发出全面备战状态。

  手出如风,他毫不怜惜地钳住那对不安分的脚往后便扯。

  “哎唷——”

  躲在树上的不是男人,正是喜欢人家称呼她祖奶奶、倚老卖老的官凝燕。

  她正好整以暇地和两只远来的金丝鸟闲话家常,不料莫名就以加速度往下坠。

  银翼毫无避开能力地看进一双喷岩浆的眼瞳。

  好一张沉敛冷酷的脸。这是银翼最初给她的印象。

  一发现对方是名女子,银翼甩烫手山芋般将她就地一放,贲张的指离她咽喉半寸。

  “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恶人先告状。”想她官凝燕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居然像丢一袋垃圾般将她甩来甩去,害她眼花缭乱不说,差点又冒金星,真是个粗鲁男子。

  “说!”银翼铁指贴上她滑嫩的头。

  “你最好先考虑清楚碰我的后果,”眼看“贞节”就要不保,对这铁石心肠的男人,官凝燕使出撒手铜,“在咱家那时代你只要敢碰我那么一下就准备娶我吧!”

  “哼!看你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莫非是疯人院出来的?”银翼以杀手的直觉下了评论。

  “疯——”官凝燕差点咬到舌头。

  想她堂堂神仙界一名美女,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这男人是被蛤肉糊到眼睛或天生木头人?居然看扁她到这种程度:“你才疯子咧!”

  银翼对她的冲撞拧紧了眉,这女孩脾气还真冲。他放开捏住她的手:“既然无事何必躲在树上鬼鬼祟祟?”

  盘查诘问是他的天生职责,一字一句全是质询强硬的口气。

  “你又犯了自我意识骄傲的毛病,什么叫鬼鬼祟祟,请问这棵树是你家的,你种的,你登记有案的,所以旁人都不许上来?”她承认他有点酷没错,她也对酷酷的男人最缺乏免疫力,可是这男人也冷酷得太没道理了,她何必呆呆受他一顿冤气呢。

  门都没有!

  “好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银翼嘀咕了一句。想不到无心的话又踩到她痛处。

  “兔崽子!祖奶奶只是不说而已,我的年纪讲出来会吓死你,竟敢目无长上!”她最爱人家尊她为大,一被贬低说什么也受不了。

  银翼见她花样年华却满口老气横秋,不禁又皱眉:“我没兴趣知道你多大年纪,只要你尽速离开。”

  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他的主子不受分毫干扰,她的存在已构成受驱逐的条件了。

  “你——”官凝燕几乎气绝,“你到底有没有脑?祖奶奶我说了一大堆,你压根儿全当耳边风了。”她气得跺脚。

  四周的花树好像受到她的心情感应,全不安地骚动起来。

  银翼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嘈杂的沙沙声,可他并不觉得关这女孩什么事,气象、温度向来都是影响植物的关键,他只凝视一秒便不再介意。

  驱逐她才是眼前要务。

  “请离开。”银翼十分坚持。

  官凝燕气得差点脑中风,他浪费她一加仑的口水不说,还硬要“劣币驱逐良币”、“鸠占鹊巢”,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好!杠上是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给他一点下马威他一定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官凝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看你也是个练家子,轻功大概不赖。”

  先吹捧他一下,然后要他摔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嘿嘿!

  银翼冷哼一声,等着接她的下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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