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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虽然宇文堂之前曾也有被她偷袭过一次的经验,可那是私底下,哪里如今日这般……大庭广众……明目张胆……

  但,他的心却奇异地评然悸动了起来!

  他的小肉球嘴唇好软,好香,甜得好似她平常最爱吃的槐花蜜糕子,却远比槐花蜜糕子还要沁人心脾、荡人魂魄……

  宇文堂冲动地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以唇辗转轻压舔 弄着她的小嘴,流连再三,却始终不知其门而入。

  总觉得这滋味极美极好,好得令他越发贪婪而深觉不足,只想要攫取更多的芬芳娇甜。

  赵妃子小嘴儿被啃得又是酥麻又是生疼,不禁低喘着轻啊了一声,恰恰巧樱唇开启的当儿,那柔软小舌被他啃咬舔 弄得正着!

  霎时间,一个奇妙销魂的全新天地在宇文堂面前打开了——

  他登时以舌勾住了她的小舌,唇瓣与唇瓣密合勾缠得更紧更热切,一下子便将怀里的小人儿吻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一把将她捞坐到自己大腿上……

  只因她而撩拨起的陌生情欲火焰轰然大作,险些将他素来自傲的理智烧得一丝不剩!

  他难耐又冲动地挺了挺腰——

  “咳!”

  宇文堂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身一僵,凤眸瞬间恢复清明,迅速地松开了唇,而后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替赵妃子擦了擦小嘴和脸颊。

  “嗯,再饿也不能吃了满嘴都是,下次可不许了。”

  “……”赵妃子还在晕。

  “……”群臣嘴巴大张,一脸呆滞。

  隐于暗处的亢忍不住敬佩地对诸阖竖起大拇指,而后者则是摸摸鼻子,暗自苦笑。

  坏主好事犹如挖人祖坟哪,现下自己是把君上和娘娘的“面子”顾好了,可回头就该他倒楣了。

  唉,话说君上累积二十数年,好不容易一朝爆发啊……

  “老夫罪孽深重呀!”诸阖咕哝。

  回过神来的赵妃子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堂堂宫宴、千人注目之下做下了那等……那等……

  她登时羞愤欲死,都要喷泪了。

  “孤与爱妃情深意重,乃我大周之福,何人敢非议?”最终还是宇文堂霸气十足地一锤定音,凤眸冷光如电地环扫高台下方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有人敢非议吗?”

  下方众人噤若寒蝉。

  虽然有御史台老谏官想拿祖宗规矩和宫律说事,甚至还使眼色给赢太宰,意欲联合上前劝阻君王,莫因贪恋南梁之女美色而失了君主体统,但赢太宰始终眼神深沉,但笑不语。

  于是,在宇文堂绝对强大的武力压制下,此事轻松揭过不提,而安排的歌舞也在这时巧妙地上来“救场”。

  赵妃子这下更是乖得跟鹌鹑一样,不管宇文堂再怎么拿食物引诱逗弄都不抬头了。

  “丢也丢死个人了。”她内心暗暗哀号,小圆脸滚烫一片。

  宴席方到一半,赵妃子就找更衣的藉口匆匆逃下高台,躲进御花苑里透透气去了。

  来到新冰初凝的金池湖畔,被湖面拂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机伶,她滚烫发昏的脸颊和脑门总算清明冷静了下来。

  “笨蛋阿妃,往后君上看起来再秀色可餐,都不能随便下口啦!”

  可是一想到今晚在宴席上,他激烈地“吃”着她的嘴,弄得她头晕目眩、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浑身酥软发烫,都再不像自己了……小脸瞬间又红透了,忍不住抱着胀晕晕的脑袋瓜子靠在栏杆上,暗暗呻/吟了起来。

  真真羞煞人了!

  侍女们贴心地守在十步远处,恐怕也是知道了赵妃子历经方才宴上一幕后,定是要找地方平抚一下心情的。

  爹吉庆殿那头的丝竹钟鼓乐音隐隐传来,时不时响起热烈鼓掌叫好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赵妃子不禁想起了数月前南梁宫中的那一夜,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当时陪着她进宫的是阿娘和云片,可现在云片始终未能病癒回到她身边,最疼她的阿娘也在千里之外……

  她眼神一黯,心里闷闷的,阵阵揪疼发酸起来。

  老爷子他们都好吗?阿爹阿娘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挂着她这个不肖女儿?南梁宫里的姑姥姥和姑姑多少还是能眷顾着赵家吧?

  临别前那一晚,姑姑特别叮咛她要好好抓住大周帝的心,要在君上面前帮南梁王多多美言,树大好遮荫,这样赵氏一族便能在南梁屹立不倒。

  可是这一路上,她是亲眼看见君上的处境有多危险、多艰难的,又怎忍心在他肩头百上加斤?

  “老爷子,对不起,阿妃真真不是赵家的好儿孙,不能为您们建功立业,也给不了你们锦绣荣华。”她喃喃自语,默默红了眼眶。

  可赵家百年来总是靠着女儿争宠,依附君恩,子孙们从未想过靠自己的力量为家族争光,为百姓做事,为国家尽忠,日复一日,惫懒惯了,就像大树蛀烂了根,不知哪日风雨一来,就会摧枯拉朽的轰然倒地。

  赵家,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尤其她在进了大周宫,在君上和诸阖先生的指点之下,逐渐开拓眼界明白事理,越发清楚身为没落世家的赵氏,唯一能重振家声壮大家族的办法,不是送女入宫承宠,藉以求得一官半职风光给世人看,而是应该好好沉淀下来,或是安心读书做学问,或是转而经商,游走南北诸国……赵氏子弟,不能再做井底之蛙,固守一洼水塘,只求得君恩雨露下降,以为解渴。

  不管在南朝北朝,唯有自身立得起,才是长久之道。

  “也许,我也是时候写家书回家了。”她雪白的小手握住画栏边缘,深吸了一口气。

  心念甫定,忽而听见不远处微有响动,她不禁侧首望去。

  “彩夷,怎么了?”

  她的贴身侍女彩衣神情警戒地盯着面前一名陌生女子,温言道:“娘娘,无事。”

  那女子像是钻着了空子,高声喊道:“娘娘在上,奴下乃燕姬娘娘身边的大侍女谊女,奉燕姬娘娘之命求见娘娘,有要事相告娘娘,还请您拨冗一见!”

  赵妃子一怔。

  ……燕姬?这燕姬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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