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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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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晑,他是她过去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人类典型;正直、善良、热心、又好管闲事。 他们初次见面,他就教训了她一堆;一般人哪里会去管一个陌生女孩?尤其还是个一见面就攻击他的女孩,对她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做了,而且不止一次;不论她如何推拒、排斥,他从未放弃教导她、守护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再野性也不得不被他感动,特别是他的怀抱好温暖,只要被他拥过一次就会深深上瘾,无法自拔。 虽然她还无法全心相信他,但她愿意赌上一回,试着把心打开,让他走进,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要说话,不止为他,也为了自己,她真心希望自己能越来越像个普通人。 张大嘴,深吸口气,她放松身体,想着自己是几时放弃开口说话的? 应该是……某个夏日的午夜吧? 依稀记得那晚气温好高,她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彷佛间!她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大概是母亲来巡房吧?她没太注意,妈妈总是担心她和妹妹踢被子,每夜都要来看一 次。 只是这一回,她没得到一双关怀的手,从天而降的是一记痛彻心扉的踢踹。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她记不清了,只晓得身体好痛,她拚命求饶,却换来更严重的殴打;她哭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来救她,不久,她就昏过去了。 后来的日子变得有点浑浑噩噩,她记得自己有时躺在床上,被打下来,很痛,身子很热,她又得睡更久的床,然后,再被打一次、再挂上床…… 如此周而复始,她总算体认到求救没用,唯”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她不再开口说些无意义的话了。 而大约是一、两个月后,她偶然发现将耳朵紧贴在地上可以清楚地听见来人的脚步声,预做逃亡准备。 因此她养成了睡在地上的习惯,虽不能保证次次逃脱,但至少被打到的机率减少了。 自此而后,她每天都在逃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求生上,再也无暇顾及其它。 她甚至连最爱的钢琴课也没去上了。 “唔!”两手环胸,即使事情已过,但现今想起,她仍觉得一股恶寒透体。 不过总算想起放弃说话的原因了,剩下的就是找回过去说话的能力。 如果她曾开过口,现在应该也可以,只要她想望的意志够强。 双唇轻轻地蠕动,她迫紧喉咙,逼它摩擦出声音。 “唔、嗯、唔……”虽然只是呻吟,可终于有进步了。 抬手抹去额上的汗,从未想过开口说话是件如此困难的事,可她不想放弃。 张开嘴,她一遍又一遍地试着,流窜在心头的是最重视的那个人的名字。君问晑、君问晑、君问晑…… 她决定,如果她要开口,第一个喊的绝对要是他的名。 “嗯、唔、唔……晑……” “小馡,你……”君问局刚好炒好面走出来,想着要叫她一起吃,却听见自己的名字自她唇畔流泻出来。 “….…问……嗯……晑……”她回头望着他,张大嘴,努力发声。 他瞪大眼,呆滞了。 她成功了吗?摸着喉咙,她不知自己是否真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双腿抖了一下,倏地冲过来,紧紧地、用力抱住她。 “小野猫,你做到了,你真是太棒了,小野猫。” 她眨眨眼,泪水流下。“嗯……晑……”发颤的、粗哑的声音,却是她连接起十年前被中断的人生、迈向未来的第一步。 打这一刻起,伍馡完全不同了。 第六章 要说君问局收留伍馡后有何改变,大概是他再也不让同学去家里借住了。 一方面是伍诽还无法完全适应正常生活,怕外人来访会干扰到她;二方面……他美丽雅致的家早在她的破坏下,变成“残花败柳”之地,脏乱非笔墨可以形容。 他曾试着教导她正确的生活习惯,但有他盯着时还好,一日一他去上课或工作,她立刻故态复一明,变成野猫一只,四处造乱。 唉,弄成这样哪敢给人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奇懒如猪,从不打扫咧! 拿着钥匙站在房门口,他深吸口气,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开门进去,否则准被吓死。 “预备啦!”用力推开门,他同时也闭上了眼。 “晑!”听见他的开门声,伍馡冲出来扑进他怀里。 近日他生活中最大的快乐就是她了。 离开伍家后,伍馡越来越活泼,脸上的笑容浑似夏日的艳阳,时时照得人头昏脑胀,尤其是她又干了什么“好事”的时候。 “嘿咻!”他弯腰抱起她,摸着她的头。“小野猫,你今天乖不乖啊?” “嗯!”她笑咧了嘴。 “真的?”他踏入玄关,但觉一阵黑暗袭来。“小野猫,你不是答应我要乖的吗?”她是不是把过去十年没机会使用的顽皮因子全存下来用在他身上了?呜,看着面目全非的客厅,他好想哭。 “乖!”她一脸的天真无邪。 他更想哭了,尤其…… “吁——”一记悠长的口哨声自后头传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遭小偷吗?” 一个男人来到君问晑身后。 他一 怔,回头迎上一 张熟悉的面孔。“钟勤?” “嗨!”斯文男子对他打招呼。“被翻得很严重耶!要不要报警?”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五官都扭曲了。 “谢谢喔!”君问局晑奈地一叹,千防万防,却没料到追上门的竟是钟勤,他最好的朋友。“进来吧。” “听说你最近都不准同学来玩了。”有人请,他自然不会客气,大大方方地进入。 岂料那行为却引起了伍馡的不满;这个家是她的城堡,最安全的地方,不容陌生人随意入侵。她张牙舞爪对着入侵者狺狺而咆。 “这是……”钟勤顿住脚步,疑惑地望着伍馡。 “她是我一个远房的小表妹,家里出了些事,现在由我照顾,她很怕生,不习惯陌生人。”不是故意对好友撒谎,只因伍馡身分太特别,君问晑不想旁生枝节。 “喔!”钟勤颔首,但凝视伍馡的眼神却是一片深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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