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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起来。”是命令,也是告知。

  “啊?可是我……”她一睑吃惊的看著他,她没穿衣服诶!身体缩得像虾米。

  不顾衣服是否会沾湿,也不顾她的惊讶,他邪佞低笑,迳自探手进入水中打横抱起轻盈的她,大量的水被带出木桶溅湿地板,他双手贪婪的贴著她细致的肌肤,然后不顾她娇嚷抗议的将她放在铺著浴巾的床上。

  长臂一扯,原本被收拾束在床尾的蕾丝纱幔顿时松开,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下一秒便将两人围在其中,眼明手快的他赶在她遮掩身上赤裸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被子,让她就这么完美的暴露在他面前。

  “伯爵……”她涨红了脸,试图抽回被他阻止的手,弓著身子,试图遮掩。

  他扯开一抹笑,遂而松开她的手,然而斯湘紧张的心情不过稍稍放松一秒,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更为惊惶失措,因为,他竟动手解著他自己的扣子

  随著他的裸露,一道道更为惊心动魄的伤痕也在这时候逐一显露,她瞠目结舌,为他身上繁如绳索交错的伤痕。

  他睐著她,“吓到了?”嘴角一扬。

  斯湘连忙往床角缩去,想要伺机逃开,突然一只发烫的手扣住她的脚踝,使劲的将她一把拖了过去。

  “放开我,请你别这样——”被拖行的她双手抓不住一点东西。

  “想逃?”他抵著她的美背问。

  “我……”她因为紧张话语都梗住了。

  “我想要你。”他挑捏著她的耳垂。

  “可是你……”她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快得吓人。

  他将目光放柔,轻声哄说:“嘘,如果害怕,你就闭上眼,嗯?”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抢先一步吻上她的唇,细细的品尝著她口中的芳馥柔甜,厚实的手掌覆上她丰盈的胸,不断的揉捏挑逗。

  “唔!”她像是遭到电击似的感到一阵晕眩,紧张的握紧拳头,抵住他不断升温发烫的身体。

  雅特兰伯爵身上的神秘伤痕触感清晰深刻,到底为什么他遭受这么严重的意外?斯湘想不透,只能紧闭著眼呻吟著,浑身发抖的任由他吻尽抚遍,包括她所有的私密。

  偌大的床上,纱幔下纠缠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不断的惊呼娇喘,扭动著身子表现她的感觉,他低沉喘息,霸道的掌控著一切,包括她的身体与心灵,让她在欲擒故纵的情境中欢娱又痛苦。

  吮啃著她饱满的胸,蓄意的落下占有的红痕,他用烙铁般的温度抵在她身下,然后在她意乱神迷之际闯了进去。

  “呃——”她揪紧床单,深深的蹙眉低泣。

  感觉他怜爱的抚摸亲吻,不住的深浅进退逐渐加剧,她顿时觉得,打从十三岁就著根发芽的空悬虚无,多年来始终占据著她的身心,在这一刻,那股无形的空虚被发烫的温度完全的充实了,接纳了全部,她终于不再觉得自己的空虚。

  婉转吟哦,他们之间亲密得有如同体,攀附著彼此,任淋漓的汗水沁人床被。

  “伯爵……”她气弱的低唤。

  “嗯?”

  “伯爵……”

  他满意的笑了,因为她失神的模样大大满足了他,遂而将她拥得更紧更紧,疯狂更甚的一次又一次占有她。

  直到月光洒满一室,她虚弱的抚摸上他的脸,想要取下他的面具,他却一把阻止她。

  “我想要看著你,伯爵……”她央求著。

  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交杂,最后,他移开制止的手,银色的面具再度当著她的面前卸下。

  斯湘心疼的摸著,仰起头,用一连串的亲吻表达她的心疼,她突然想哭,热泪已盈眶。

  “为什么哭?”他蹙眉哑声问。

  “以后在我面前,请你不要再戴著面具了。”

  她不要他戴著面具和她维持神秘的距离,她只希望他像现在这么真实存在,像此刻这样的放开胸怀,没有风风雨雨的血腥传闻,只有最平和的真心。

  “这是你的承诺吗?你交换的承诺吗?”他激动的吻著她,又一次的充实。

  他说过,面具下的真实脸孔只属于伯爵夫人的权利,她准备好接受这个身分了吗?

  不,不管她接受与否,他是断然不会放开她了。

  月光下,缠绵再起……

  每一日斯湘都是在激情的缠绵中带著欢愉苏醒,然而今天,她却显得忧心仲仲,因为美好的日子终将结束,她必须重新面对来自盖兹的沉重。

  床边传来著衣的簌簌声,她背对著不想多看。

  沉吟许久的嗓音传来,“今天你带著丹尼斯先回盖兹去,我必须前往佛罗伦斯的Serragli视察,所以不能同行,不过我答应你,在你抵达盖兹的两天后,我就会出现。”

  她赌气似的闷不吭声,因为怕自己会软弱的祈求他别走,再坚强的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变得柔弱的需要呵护,她也不想这样,然而这恰恰是她无法控制的。

  雅特兰伯爵侧过脸回看著始终不发一语的她,额前散落的些许发丝遮掩了他满布伤痕的脸。

  他叹了口气,伸手一揽,便将轻盈的她搂近,让她枕在他腿上。

  “不起来送我?”手指微微施力掐住她的下颚,逼她看著自己。

  她只是把他揽得更紧,不想跟他分开,一天都不想,如果要她在没有他的陪伴下回到盖兹,她压根儿不想。

  突然,她仰头问:“你真的那么喜爱伊俪安吗?”

  因为喜爱,所以无法忍受被掠夺,因为喜爱,所以强行留住失去真爱灵魂的躯壳,高在上的他怎么可以忍受这种挫败,是以她提出这问题。

  他挑高眉梢,不快的凝望著她,“我不希望你继续提起伊俪安或者尤里,而你该知道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别再提了。”他加重语气,阴著睑,狠狠的吻了她一回。如胶似漆的紧紧拥抱彼此,他强忍著不舍,“起来,我该走了。”

  将银色的面具交至她手中,斯湘怜爱的抚摸他伤痕累累的脸,帮他戴上了面具,目送著他离开。

  没多久,她带著丹尼斯踌躇的往盖兹的方向归去,不单是她,就连丹尼斯也不发一语的忧郁了起来,这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希望托斯卡尼的阳光也能照进晦涩神秘、充满伤痕的盖兹城堡。

  回到盖兹足足两天了,她在寂静的房里转动著留声机等候他今日的归来,希望藉由聆听留声机的乐音平静自己,然而,纷乱的思绪竟在此时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在伯爵即将抵达城堡之前,她要找出那把缀有蓝色琉璃珠的钥匙,帮助伊俪安顺利脱逃。

  真心爱一个人,就更要懂得放手,禁锢只会尖锐的杀伤美好的一切,如果伯爵真是因为爱伊俪安,那么他就更要学会宽容,不但是为了丹尼斯,也是为了他自己,唯有这样他才能活得更无憾。

  她已经爱上他,她不能放纵他这么迫害弱者,她不要他变成那么残酷的人,如果一生的自由可以平静他的愤怒,那么,她愿意付出,只求他能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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