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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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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的清香注入她半启的红唇,甜甜的感觉又似乎是她曾经偷偷尝过的梅子酒,醇醇的酒香渐渐迷离了她的神志,唔,她喝醉了吧? 她不想再喝啦! “怎么,不喜欢?” 才不是呢!只是她喝了酒,醉了怎么办?会被尉迟骂的! “以后,你想喝便喝,醉也不怕,我再也不会骂你。” 真的呀?那她可有口福喽!她可真的很喜欢梅子酒酸酸甜甜的滋味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你总不乖的。” 她不乖?她是天下最乖的小女人了,不然也会乖乖背那讨厌的棋谱呀。 “为什么总讨厌围棋呢?” 呵呵,她才努力地忘记围棋技艺的!不然依她聪明的小脑瓜,怎会学不来围棋?她是故意的啦! “故意的?为什么呀?” 为什么——咦,咦,不可以告诉别人的! “连我也不成吗?我又不是别人。” 对哦,你是尉迟,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 是尉迟。 尉迟?! 陷在昏睡中的心神一下子清醒过来。 小心地睁开圆圆的杏眸,依然一团乌乌的黑。可身旁缓缓流淌的暖暖气息,耳旁的轻笑,让她一下子皱起了圆圆的脸。 “尉、尉迟?”她迟疑地轻唤。 “嗯?醒啦?”微哑的熟悉嗓音轻轻从她的耳畔响起,惹她没来由地一悸。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努力地平息即将炸乱的思绪。虽然两人十年来几乎是朝夕相处,早无生疏,但也从来没睡在同一张床上过呀! “这是我的床。你忘啦?半夜你喊着肚饿,硬是冲进我房来吃棋子糕,我没法子,只好让你在我床上暂居一宿啊。”回答的声音好无辜。 “我、我冲进了你了你的房?”梦游吗? “是啊,你什么也不说,进门后便吃了很多的棋子糕,吃完倒头便睡,你不记得了?” “啊,呃,呵呵,是、是吗?”她呵呵傻笑,唇间甜甜的清香似乎证实了尉迟所言不假。 “还有疑问吗?” “没、没了。”呆呆仰身复又躺了一刻,混乱的思绪才稍稍各归了各位,“那、那我不打搅你了,我回房去了。”她以手掀被,想起身。 “算了,外面下大雪呢,在这里凑合一宿好了,天这么冷,两个人挤一块儿比较好,是不是?” “是、是!” 半坐起的身子被一双热热的臂膀拥住,轻轻地扯她躺下,躺在了——躺在了一副同样热热的躯体上。 啊,啊……迟钝的感觉终于敲开了脑袋的大门,平缓的心跳一下子激烈起来。 “好了,还早呢!睡吧。”炙热的气息拂近了她的脸,如同以往一般。 圆圆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直到天明。 奇怪。 好奇怪。 甚至,有一点点地吓人。 久不露面的太阳公公今日终于显了尊容,暖暖的阳光穿透纸窗,轻盈盈地罩住了躲在暖被中的人。啊,好舒服! 懒洋洋地睁开杏眸,唇畔漾起满足的笑来。真难得耶,今日能够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啊,没有清晨总炸在耳边的怒吼声,没有咬牙切齿地将她揪出美梦的怪手——真的真的要拜一拜神灵,感激涕零一番了。 啊,如果天天能睡到自然醒该多好。 不由更笑咧了双唇,缩在厚被中打一个大大的呵欠,圆润的双臂慢慢地一舒,缓缓地探出被来,准备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啊,难得哟,今日竟然有太阳老爷出巡呢! 懒洋洋的杏眸微眯着,舒舒服服地叹一声长气,再瞄一瞄头顶床幔上美丽的花饰,她又满意地吁一声,再眨一眨杏眸,瞄一瞄床前悬挂的七流苏,她复又……啊,啊,啊…… 双臂平展地在身体两侧舒展着,微眯的杏眸在扫到某物后,一下子瞪成了圆圆的小铜铃。 怪不得…… 原来…… 奇怪…… 好奇怪…… 好、好、好……吓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级速度挺直了腰杆,她努力以最佳的姿势端坐于床上,受到惊吓的呆傻表情飞快地敛起,转而换成甜甜的灿烂笑容。 “呵呵,尉迟,你,你早啊。” 怪不得她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被吼起,原来,原来吼她的人已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艰难地咽一咽口水,她笑得更甜,“我今早不是故意偷睡懒觉哟,而是、而是昨晚背棋谱背得太过认真,所以、所以睡得迟了一点,呵呵,呵呵。” 她傻笑,再傻笑,巴望着能混过关去,能躲过一劫。 可是,偷偷溜过去的视线,却找不到一丁点儿的表示。 好看的唇上勾成弧,细长的凤眼一眨不眨地凝视可怜的她,两道墨黑的蚕眉甚至也微微地翘着。 好可怕! 尉迟是不是被她气疯了?否则,这张似乎满面春风的俊脸,怎会奇迹似的出现在她眼前? 非吼即骂,或咬牙切齿,或青筋贲起——这是她最常看见的尉迟的模样耶! 天哪,今日是她眼花,还是尉迟已被她气炸,或是他神志不清? 无数的小疑问在愈来愈乱的小脑袋中飞快地旋转,瞪得圆圆的杏眸却眨也不敢眨地紧盯住身前斜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身形。 暖暖的阳光依旧穿过了纸窗,轻盈盈地洒进屋内,好不轻松;屋内对坐的两人,紧绷的气氛却似乎要一触即发。 “好啦,”终于轻松微笑的人先开了尊口,“我又不是老虎,你这么严阵以待做什么?” 她杏眸依旧圆瞪,神情依然严肃。 “没听到我的话吗?”凤眼眨了一眨,“把手缩回被子去,盖好了,冻着了可怎么办?” 端坐的身子仍旧坐得端正。 “唉!又神游九重天了吗?”尉迟闻儒慢慢地摇一摇头,缓缓地叹一口气,伸出手来压僵坐的人躺回床上,用厚被紧紧包住她,只露出那一张呆呆的圆脸。 “以后,我再也不会清早揪你起床,你爱睡多久便睡多久,”只不过,身边会有一个他,“想赖床到几时便赖到几时,好不好?” 不好! 她听到这如同天语的几句话后,惟一的感觉便是头皮发麻。 尉迟,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新法子来整她? “还发呆?!还是被我……吓住了?”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严阵以待的严肃表情终于出现了“心有戚戚焉”的同感。 “我骂!”他一瞪眼。 滞了许久的黑眸溜了一溜。 “一天不被我骂便难受呀?”他咬一咬牙。 不是难受,而是不太习惯而已。 “你呀!”他叹一叹,有些无奈,“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凶了一点,所以你才如此?” 是啊,对她太凶了,突然间亲切和蔼,她当然无法适应。 “好了,床上赖够了没?”他摇一摇头。 她有些哀怨点点头。 “那还躺着干吗?”他习惯性地一瞪眼,而后又立即笑眯眯,“起床好不好?” 她能如何?自然起身啦,她才没那个恶胆敢冒犯天颜呢! 而后,一连串的怪异事件让她再一次地陷入目瞪口呆、如坠五里云中的可怕险境。 尉迟竟然含着笑帮她叠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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