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红荳 > 小青蛙的夏日恋曲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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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别说这个……倒是你,要怎么办呀!”她清了清喉咙,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茵茵! 她好久没有听他这么唤着自己了,还记得以前他都会这么叫她,那时候的他,会用大大的手牵着她,带她穿过学校里的树荫、崎岖不平的碎石子路……那时候的他们多么天真、多么无忧无虑。 “茵茵,我能说什么呢?”邵寒青的声音有些软化了,不再那么冷硬,但还是不肯透露任何线索。“我作梦也没有想到,我们重逢的地点居然是在这里。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我自己的案子,我是不打算救了,你别白费功夫……” “为什么?”察觉他有所保留的话和眼光,辛含茵追问。 他既然提到“救”这个字,就代表这件案子另有隐情,一定有可以开脱的活路。 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她? “时间到了。”站在外头的警察定了进来,催促着。 “会面的时间已经到了,犯人该回去了。”说完,他领着邵寒青站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有……” 半个小时怎那么快就到了?她什么都还没有问到。 “阿青,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看着邵寒青的背影,辛含茵激动地站起身,大声问着。 邵寒青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有些不舍,又像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地离开了。 “再见?为什么是“再见”?”看着那扇已经合上的合金铁门,站在原地她看得很清楚,邵寒青最后的嘴型是在对她说“再见”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对她有礼貌地道再见? 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次的重逢,她和他之间毫无进展,不论是案情和是旧情。 坐在法院的走廊上,辛含茵的胃开始不受控制地痛了起来。 她冒着冷汗,双手捂着胃部,为了看起来成熟一些,她把及腰的长发绾成发髻固定在脑后。 没有掩上大门的法庭内正在开一件连续杀人的案子,原告与被告隔着桌子相互叫骂,双方的律师皱着眉,似乎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当事人而感到头疼。而坐在审判席中央的博立辰则是在忍耐达到极限后,指挥一旁的法警将叫嚣中的两方拉开来。 法庭外的走道上,则坐满了等候的律师、当事人,有些人低声交谈着,也有些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在法庭外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就是地方法院的常态。 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充满了争执与不平,泪水和愤慨日复一日地笼罩着这个地方,怨恕和丑恶持续不断地在这栋建筑物里回绕,永不止息。 辛含茵叹了口气,她每天在这里来来去去,早就看多了,也早该习惯才是,却不知为什么,碰上要开邵寒青的庭时,还是教她紧张得胃痛。 终究,她还是无法将他和其他案子等而视之。 法庭里的叫嚷声音分贝明显下降了,看样子,傅立辰有效地制止了情绪激动的两方人马。情绪这么激动,这个庭也开不了多久,邵寒青的案子就排在下一件,应该很快就可以轮到了。 喀喳!喀喳! 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喀喳喀喳”的沉重碰撞声,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拖在地上的声音,其中还夹带着几声金属碰撞声响。 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原木在法庭外叫嚷的人群声,随着这奇异的声音出现,不约而同的安净了下来。 辛含茵闭了闭眼,浓密睫毛像是蝴蝶翅膀在白皙的脸庞上不住插动,她必须深吸一口气才敢望向那对着自己逼近而来的声音来源。 这样的声音对其他人面言或许是少见而陌生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手铐和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 手铐和脚镣,只有被判了无期徒刑或死刑的人犯才会用得上,在他们要到法院开庭时,法警便将他们从看守所或监狱里借提出来,套上手铐和脚镣,再由法警押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和刑具走向法庭。 无恶不作、来日无多。这几乎是被套上刑具的人所代表的意义。 每当他们所经之处,喧嚣的声音总会不约而同的停顿,四周投来有些畏惧、又故作不在意的眼光,低低私语、猜测……让这些人的压迫力和存在感成了法院中最受瞩目的一群。 辛含茵实在不忍心看到邵寒青这么悲惨的样子。 昔日高大英俊的他,此刻就像只被囚禁的野兽一样,被那些重重的铁炼一层又一层地捆绑着。 落魄、沮丧、悲惨……她不愿意这些成为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 想到这里,辛含茵只觉得胃更痛了,就连左额靠近太阳穴的地方也开始疼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望着前方不远的三个人。 两名法警押着邵寒青,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木头长椅上。 他看起来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糟糕,理成小平头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神色平和自若,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发现她正注视着自己,还朝她轻轻地笑了笑,让她的脸又不可控制地发热起来。 她一定要救他! 匆匆低下头,辛含茵对着身上那件镶着葱绿色饰边的法袍起誓。不论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救他! 近午的阳光刺眼地投射入法院的长廊上,中午休息时间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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