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何舞 > 恶屠夫的枕边人 >  上一页    下一页


  月青绫一眨不眨地看着海碗时,萧残夜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时刻关注着她的表情,哪会知道她此时正思绪如飞。

  她又想起通常女孩子十三四岁会来初潮,再不是小女娃了,就变成女人了。二伯母十五岁嫁给二伯父,十六岁就当了娘。爹爹常爱笑呵呵地打趣她,“再过几年,绫儿及笄了,来求亲的肯定要踏破我家门坎儿了。”

  那时候,全家人都会笑逐颜开地逗她玩,看她羞红了脸。

  如今,人逝物亦非……

  “咦?脸怎么又变白了?是不是很难受?”见她不对劲,萧残夜马上惊诧地连声问。他的本意是想刺激她,可一看到她的可怜模样,突然就于心不忍起来。

  不忍?妈的!他几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遇上这小女人,啥都不对劲了。

  “你别怕,这不是血,是从西域运来的红葡萄酒,味道还不错。”他端起那只海碗,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再把碗端到她嘴边,顺便灌她一口。

  酒液缓缓地滑入喉间,粉嫩的唇辨抿了下,现在她知道了,西域来的葡萄酒,原来很甜……

  喝完酒,萧大爷又开始冥思苦想着第不知哪条治疗方法。

  昨天,他决定带她上一个叫“老虎寨”的地方杀人,他把她安置在寨中一棵高高的大白杨树上,然后拿出刀开始削一截竹子。直到削到很短的时侯她才看出来,他正在做一只竹哨子。

  他把哨子放在她手里,叫她拿好,告诉她自己要下去干活了,场面可能不大好看,要是她想起什么来,觉得害怕了,就吹哨子叫他。

  他说她不会说话,吹哨子总会吧?

  细嫩的掌心中,牢牢地捏着那支并不精致的竹哨子,她静静地看着他。

  待两个时辰后,萧残夜把整个寨子挑了个底朝天,都没听到哨子响,心里想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迅速几个跳跃,在茂密的树林里宛如一只敏捷的猿,等他来到白杨树下,抬起头,却发现丫头居然伏在粗大的树杆上睡着了。

  额头开始隐隐作疼。

  答案明摆在那里,萧残夜大爷的第不知哪条治疗方法以失败而彻底告终。

  这一觉,月青绫睡了很久,在萧残夜半真半假的威胁下,才悠悠转醒。

  “今天送你去个地方。”她听见他这样说。

  是“送”,而不是“带”。

  他想送她去哪里?

  月青绫怔怔地盯着他,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他忙东忙西,收拾包袱,带她出红袖招,再抱她上马,两人共骑一匹,离开中州城。

  “大爷,小夫人,路上好走,以后有空可常来呀!”眼见瘟神兼财神爷总算移驾了,可把老鸨给乐坏了,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帮姑娘挥舞着手里的纱巾送别二人上路。

  他们走了不到半天工夫,月青绫就在马背上被颠簸到一脸煞白,萧残夜见状赶紧买了辆马车,换掉交通工具,这样又歇歇停停地走了好几天,终于来到一个大峡谷里。

  镇子的入口处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下有一间破屋子,破屋子里有一个长相和外表都很斯文的年轻男人。

  “曲账房,老板娘在镇里吗?”萧残夜将马车停在破屋前,大声问坐在窗边打算盘的斯文男子。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夜枭大爷吗?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您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斯文男子抬起头,明嘲暗讽。

  “妈的!曲账房,你别惹老子发火,快说老板娘在哪里!”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他就是跟这曲账房不对盘,两句话不到,绝对开吵。

  “嘿嘿,这么心急啊?那我就……”那曲账房也是个不怕死的人物,笑了一笑,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接着两手用力一拉,将两扇窗户“啪”地一声牢牢关住,似乎生怕姓萧的变成一只苍蝇飞进自己这间上边漏雨下边有洞的破房子。

  该死的曲账房!不告诉他,他自己不会去找吗?

  萧残夜气急败坏地一拉缰绳,朝镇里驶去。


海阔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