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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若冬。”坐在病床边的俞奇岳,转身对她一笑,“印章找到了吗?”

  “嗯。”她轻应了一声,将图章交给他。

  “谢谢。”他接过了图章,“对了,公司下午没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杜若冬回答著。眼光却瞄向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也不发一语的姜竞谦。

  “你怎么了?”俞奇岳小心翼翼地注视著她,关心地询问,“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若冬牵强地扬起一抹微笑,“没事,可能是因为累吧。”

  “累?”他站起身,“那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有事情要和竞谦好好谈谈。”

  俞奇岳瞄了一眼姜竞谦,眼神在杜若冬不注意时,闪灿了一道异样的神色。

  “你——”

  “奇岳,麻烦你。”截断他的话,杜若冬半似请求,“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竞谦谈。”

  俞奇岳沉吟了一下,看看姜竞谦,又看看她,“好吧。反正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他伸手拍拍杜若冬,若有深意地对她一笑,随即将病房留给了他们。

  凝望著姜竞谦,她满腹想说的话,却整理不出完整清楚的头绪,说出口来。

  “有什么事要跟我谈?”倏地,沉默许久的姜竞谦,低沉地问出口。

  杜若冬回过神,话语却梗在喉咙之中,开不了口。

  “很难启口?”他感受到她的犹豫,遂又开了口。

  抿抿嘴,杜若冬硬是压下内心那股烦乱的思绪,“我姊姊刚才到公司找你。”

  好一会儿,她才将要说的事情,起了一个开头。

  “是吗?”姜竞嫌淡然地应了一声。

  “她是去找你的。”

  “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杜若冬迟疑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将自己所听到的事实说出口。

  又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不语,姜竞谦追问著,“怎么不说话了?若秋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语气显得有些急躁不耐烦。

  注视著他的反应,杜若冬的心像是被人狠击一顿,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似乎很关心我姊姊?”很困难的,她问出了这一句话。

  “我是很关心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姜竞谦很快地承认。

  她的双眼泛起一抹刺痛,刺得泪腺开始大量涌出了泪水,“其实,你对她是有感觉的,对不对?”杜若冬哽咽著声音问著。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在乎他的感情归属,在乎得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姜竞谦眉头轻轻一蹙,虽然他现在看不到,但是敏锐的耳力,却让他很清楚地听出她在哭泣。

  “回答我。”哽著声音,杜若冬尽量不使自己哭出声来,“我想知道答案。”

  然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滑下脸庞。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完完全全确定她是在哭。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你是想拿妻子的身份,对我质询、兴师问罪?”

  知道姜竞谦看不到,但是她还是猛力地摇著头,“我没有要兴师问罪,对你做任何的质询,我只是想知道。”

  听著杜若冬哭泣的声音,姜竞谦的心在纠绞著、扯痛著,“是。我是很喜欢若秋。”不过他还是狠著心、冷著脸,不愿将自己真正的情感反应,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自己已一点一滴地得到她的心、她的感情,不过,这又如何?以他目前的状况,他能给她什么幸福?

  “你……”得到姜竞谦如此回答,杜若冬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真的……”

  “我不会说假话。”打断她的话,他迳自说了下去,“若秋对我是真心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她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和我在一起,没有名份她也不在乎,我从来没有遇过一个对我如此真心付出感情的女人。”

  姜竞谦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无情地划过杜若冬的心,痛得她身子几乎站不稳了。

  “我想,她是惟一一个对我好的女人。”他绝情地对她说著,“我现在不止是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我已经爱上她了。”

  爱上她……竞谦爱上了姊姊……这一句话无非是在她还淌著血、伤痕累累的心口,撒上致命的盐巴。

  血色迅速地在杜若冬脸上退去,泪水更是成串不停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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