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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若那场梦,并不是梦,若她记得的一切,事后被证明都是真的,两人几乎可以确定,她会被心理医生当成医学案例,新闻记者会找上门来,家门前会日夜被狗仔包围,或许记者狗仔在兴头过后就会消失,但她这辈子,却绝对会因此被贴上怪胎的标签。

  况且,那个梦,太过私密,他怀疑她有办法,和陌生人谈论。若非压力太大,快将她逼疯,恐怕她也不会和他说。

  事实上,她愿意讲出来,己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个女人是如此倔强压抑,顽固得像颗石头,要不是两个人已经解开了多年的误会,要不是他昨晚,刚好人就在那里,恐怕她至今,都还要压着。

  她担心自己已经疯狂,害怕面对那些真相,慌得无人可以商量,才找上了他。

  “或许,”他建议:“我们可以再去找找看,你说的那间咖啡店。”

  “你愿意……”渺渺微讶,抬首轻问:“帮我?”

  只见他低着头,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黑瞳幽幽,问:“为什么不愿意?”

  至此,才发现,自己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贴着他的身,依偎着他。

  微微的,小小一惊,该退开的,却又不想。

  亲密的氛围,飘散在空中。

  他的手指,画过她的颊,抚过她的眉。

  “为什么,不愿意?”他轻问。

  渺渺仰望着他,不自觉,止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她悄声说。

  “渺渺。”他的手指,滑上了她的唇瓣,哑声再问:“你为什么来?”

  他的指,微暖。

  刹那间,脸红了起来,她不自觉轻喘,回道:“我……来道歉……来还锅子……”

  “为什么告诉我?我们,并不熟。”他说,声哑,却诱人。

  他的眼,深深,让她心头,怦然跳动。

  “因为……”她看着他,老实承认:“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黑瞳,变得更深,如墨。

  他低头,轻轻吻上了她苍白但柔嫩的唇。

  那个吻,好轻、好暖,让她心口微微发热。

  仿佛怕吓到她似的,他的唇轻轻扫过一次,再一次。

  不自觉,轻喘。

  只将他热烫的气息,吸进心肺血脉里。

  那缓慢、缠绵、眷恋般的吻,教她为之叹息、微醺,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

  他温柔的舔吻着她的唇瓣,一次,又一次,以舌描绘,用唇吸吮。

  然后,他缓缓加深了那个吻。

  心跳,蓦然加快,呼吸换得更急,她感觉到他热烫的唇舌,探进嘴里,强取豪夺、攻城掠池,不禁攀紧了他的肩颈,贴得更紧,想得到更多,想满足无法说明的急切与空虚。

  他的手,探进了她腰后的衣,抚上她光裸的背。

  她悄悄战栗,心抽紧,感觉到他男性的ying挺,热切的顶着自己,感觉到他的拇指抚过了她敏感的胸侧。

  那应该要让她警醒,但脑海里的警钟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酥软发颤的身体不由自主,热情的回应。

  叩叩——

  蓦地,敲门声轻轻再次响起。

  他僵住,额抵着她的额,唇贴靠着她的唇,喘息。

  她呼吸着他的呼吸,在他氤氲黑眸中,看见迷茫慌乱的自己,胸中的心跳,是如此大声,跳得那般用力。

  “奇云?”他母亲的叫唤,在门外响起。

  依依不舍的,他放开她,却又抬手,以指腹抚上了她微湿,变得稍微红润的唇瓣。

  她忍不住,又颤颤喘了口气。

  然后,他缩回了手,转身,开门。

  她只能呆站在那里,感觉浑身发烫,最烫的,是他最后摸过的那片唇。

  “渺渺,你还好吗?”庄淑玉端着热荼进门,见她眼眶泛红,傻傻的愣站着,忍不住担心的问。

  闻声,她回神,双唇微张的看着在门边一脸担忧的淑玉阿姨,只觉面红耳赤,一时间,竟发不出声。

  瞧她那样子,淑玉忍不住叨念儿子:“奇云,你是不是对渺渺乱说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

  “没……我没事……”渺渺慌慌闪避他的凝视,只脸红心跳的匆匆道:“淑玉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晚安。”

  说完,她举步,绕过他,不给淑玉阿姨拦截的机会,迅速落荒而逃。

  从头到尾,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

  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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