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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和我心知肚明,你的双手和我一样肮脏!

  那该死的混账,阴魂不散的指责着他。

  你的双手和我一样肮脏!

  就像开始时那般突然,仿佛被烫到一般,他放开了她。

  红红跟枪了一下,几乎无法站稳,只能面红耳赤的轻喘着,不解的看着他。

  严风喘着气,抓着门把瞪着她,带着莫名的愤怒与痛苦,和无比的自制,开口道:“回你房间去,离我远一点。”

  那是一个命令。

  她不认为他真的想说这句话,他想要她,那条毛巾根本遮不了什么。

  他要她,却赶她走。

  “阿浪和你说了什么?”她张嘴,疑惑的问。

  他紧抿着唇,几乎在眨眼间下颚紧绷。

  红红眯起眼,恼怒的再问:“他说了什么?”

  这些该死、可恶,又顽固的男人!

  “我不记得了。”他神色木然的说。她很想揍他,但她忘不了他放手时,眼里的痛苦,阿浪定说了什么,伤了他。但阿浪不肯说,他也不肯讲。

  “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冲澡了。”严风退后一步,就要关门,那瞬间,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当着她的面,就这样把门给关上。红红瞪大了眼,小嘴微张。这太夸张了!这男人竟然有胆当着她的面,给她吃闭门羹?

  在那短短的一秒,她的理智全数断光光。啪地一声,她握起拳头,重重的卯起来槌门,边槌边骂:

  “王八蛋!开门!”

  “你请回吧。”

  “你这胆小鬼,给我过来开门!听到没有?严风——”但那扇门动也不动,里头那王八蛋一点也没有想要来开门的样子。红红气得七窍生烟,干脆回到隔壁,从抽屉中翻出一把榔头,然后大踏步的回到他门口,火大的握着榔头,用力一敲就把门上的喇叭锁给敲烂掉。她用力的推开门,走进去。

  严风站在浴室门口,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拿榔头敲坏了他的门锁。

  “你疯了?”

  “不!我没疯!”她抓着榔头,气急败坏的朝他走去,愤怒的伸手用力推他,“你把我关在门外,才真的是疯了!”

  她手上有榔头,而且火冒三丈,所以他任她推着胸膛,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墙。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给我吃闭门羹?你以为我他妈的为什么要在乎你这个王八蛋会不会受伤?你这个顽固的、杀千刀的猪头,如果你以为小小的一把锁可以挡得住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凶狠的咆哮着,整个人就像把火焰一般。

  “你不要以为你长得还可以看,有几块强壮的腹肌和胸肌,就可以迷得我晕头转向,把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没!”

  “你闭嘴!”她把榔头扔到一旁,伸出手,将他拉了下来,用力强吻他。他呆了一呆,忘了要反抗。她的嘴很甜、很热,像刚出炉的起司蛋糕,又香又浓,融化在嘴里。不由自主的,他伸手环抱住她,将她压向自己。她呻吟一声,弓起身子,以贝齿蹂躏他的唇,还把他围在腰上的毛巾给扯掉。

  这女人一定是疯了……

  当她揉搓着他的胸膛时,严风想着。

  他得阻止她。

  当她抓握着他的臀部时,他这样告诉自己,大手却探进她的运动背心里,隔着她的胸罩,握住了她温热的酥胸。

  该死,她穿太多衣服了!

  不,应该是太好了,幸好她还穿着衣服!

  他错乱的想着,这个女人快把他也搞疯了;然后,他下半身硬挺的欲望隔着她的裤子,陷进了她的柔软。

  轻轻的,她抽了口气。

  要命!

  “你……不该这么做。”他在她停下来喘息时,警告她。

  她瞪着他,然后退开来。看着那个退开的女人,一股强烈的失望和痛苦,从胸口扩散开来。但她并没有转身走开,她只是当着他的面,脱掉了她的背心和运动裤,然后是胸罩、内裤。他无法动弹,只能震慑的看着她。

  空气很冷,他的房里并没有暖气,她脱掉衣服的那瞬间,就开始觉得冷。

  红红忍住打颤的本能,瞪着那个男人。

  “再说一次我不该这么做。”

  他不敢,也不能。

  严风看着这个勇敢的女人,胸口紧缩、喉咙发干,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朝他走来,站在他面前。

  她吐出的气息,有如氤氲的白烟。

  他握紧双拳,背靠在墙上,痛苦的屏住了呼吸,因为渴望而痛苦。她没有碰到他,但他能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可以看到她因为寒冷而止不住的颤抖。

  他那像是被她逼退到极限的模样,让她心痛。

  她很过分,她知道。

  她应该要给他留点余地,给自己留点余地,但她没有办法,她做不到。

  在刚刚那暴怒的瞬间,她才发现,她爱上了他。怒气,缓缓的,消逝。轻轻的,她抬起手,抚摸他额角的擦伤。有那么短短的刹那,他想闪躲,但他动不了,他需要她。然后,她的手指轻轻落下,温暖,从她的指尖传来。

  她的眼里,有着足以撼动他整个世界的疼惜和温柔,还有他不敢猜测的其它。

  他不敢呼吸,不敢乱动,不敢想。

  我爱你。

  她很想开口和他说,但她知道他承受不起,所以她只是踏起脚尖,吻着他的唇,柔声要求。

  “请你,和我做爱。”

  他没有动,他瞪着她。

  空气,仿佛已经冻结。

  或许,她早已吓坏了他。

  红红喉头一阵紧缩,几乎要哭了出来。

  可下一秒,严风抬起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他碰触她的方式,好像在摸会碎掉的娃娃,她可以清楚氲觉到他指尖的颤动。

  泪水,无法遏止的落下。几乎就在那瞬间,他将她拉进怀中,吻去她的泪,吻去她的慌。他和她互相亲吻着,缠绵着,无声渴求安慰着对方。那一天晚上,她和他都没有离开他的房间,可菲也没有打电话要他或她下去吃饭,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两人。

  他和她做爱,直到深夜,直到天亮。

  红红累到睡着,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屋子里,只剩寒冷的空气,和她。

  除了他来时所穿的衣服,他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但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知道他在害怕,她一直希望他能重新考虑,可他还是走了。

  蜷缩在床上,红红裹着他盖在她身上,还残留着他味道的被子,瞪着桌上昨天她穿在身上那套被他折得整整齐齐的运动服,泪水无预警的夺眶而出。

  一开始,她只是无声掉泪,但到了最后,啜泣却变成呜咽,再转成哭嚎。

  她在他曾待过的床上,嚎啕大哭!

  圣彼得堡的风,冷得刺骨。他拉高了衣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街上的人们,每个都行色匆匆,赶在雪已经停下、天色还未暗之前,出来购买必需品。

  他穿过了一座广场,经过了一座博物馆门前,然后越过一座河面已经结冻的桥。他拐了一个弯,在一间店买了面包,然后再拐一个弯,在另一间店买了一本书。

  没有人跟着他。

  他利用每一面店家的玻璃,停在路边的轿车后照镜,甚至手中手机的不锈钢镜面,观察他周围的人群。他不时转弯过马路,假装接听手机聊天,或突然停下来回身买东西,用最随意的方式,再三确认自己的行踪并为曝光。

  这个城市非常大,要潜回来并不难,难的是他如果要查明是谁陷害他,就得回到普斯科夫的死亡现场,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两个月来,他曾请屠震帮忙入侵过FSB的计算机,但除了那些人捏造他叛国和谋杀的假罪证之外,没有找出什么东西。他得从头开始,而那就表示他必须证明普斯科夫不是他杀的。他在一间咖啡店停下,买了一杯热咖啡,等待的时候,他不经意的扫向对街那栋公寓。

  普斯科夫是他的上司,住在一间公寓的三楼,公寓在街角,一边面对着河道,一边面对着大街,地点还算不错。

  身为一个情报员,普斯科夫的收入只是还可以。他知道开放后,很多人兼差干别的事,收黑钱、卖情报,但普斯科夫是个忠贞爱国的男人,他家世代都是军人,有些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但普斯科夫自己绝对不会去做,因为太过清廉,到了最后,连他老婆都受不了这种苦日子,和一个做生意的暴发户跑了,不过普斯科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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