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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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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月光洒满窗帷,窗纱上晃动着无形的阴影,恍若夜幕中的鬼魅魍魉…… 几点了?现在起床会不会早了点儿?我想翻身坐起,却意外地发现浑身瘫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这完全不像平时醒来时的感觉,很……不舒服,我病了么?还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尝试追溯记忆的源头,不料却换来一阵剧烈的头疼。 Oh no ……脑袋里仿佛在进行第三次世界大战,炮火连连,震天撼地,灰飞烟灭…… “啊……”我禁不住呻吟出声。 不适感从头顶向下蔓延,喉咙仿佛被火点燃,顿时烧成焦土一片。 水……我要水!只有水能救我!再不仅会死掉的! 强忍着头疼和嗓子冒烟的辛苦,我挣扎着爬下床,扶着所有伸手可及的东西朝门口挪去。 厨房在楼下。 我虽然也怀疑自己能否顺利走下楼梯,但口渴终于还是战胜了畏惧。不就是一道楼梯么?没问题的。 撑着半人高的扶手,我一步一停地往下蹭。 “还有一点儿……就快到了……多五步……胜利在望……”我口中喃喃自语,一方面给自己打气,间接也想靠说话来忘记身体的不适。 安全抵达一楼,我松了口气,转向厨房的方向…… “啊?”我被面前巨大的黑影吓得惊叫起来。 虽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那是从没碰到过的缘故。一旦这种“东西“真的出现在面前,吓一跳自是难免的。 就在我心里发毛,还没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东西”说话了。 “你想把别人都吵醒么?” 这是……雷……的声音? 原来站在我前面的是雷,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已经提上喉咙的心总算平稳落地。 “你吓死我了。”我小声抱怨。 “是么?”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睑,但我听出他口气不善。他在气什么?难道喝水也筹到他了? “你让让好么?”我困难地问。每多说一个字难过的感觉就加深一重。好辛苦…… 可是他仍旧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没办法,我只好哑着嗓子继续解释道:“我渴得厉害,想去厨房倒杯水喝。” “想喝水何必下来?” “呃?”我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他好像想说什么,可最终以行动取代。他拎着我走进厨房(我一点儿没夸张,他真是用“拎”的!),“啪”一声把灯打开。 我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突来的明亮。待眼球刺痛的感觉慢慢退去,我才把手指微微分开,透过那道细缝,我看到雷站在冰橱前弯腰取水的背影,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一张折叠椅上。 那一刻,厨房出奇的安静,一种莫名的气流在室内涌动,我的头更晕了。 “喝吧。”一杯冰水递了过来。 我接过,迫不及待地灌下两大口,喉咙里火烧船的疼痛总算暂时舒缓了些。 “把这个放头上。”雷又丢过一个冰袋,命令地说。 我一面照办一面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那不善的口吻又来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说实话,从醒来到现在,我还不曾真正清醒过,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只让我的大脑更加混乱罢了。 “别告诉我今天的事你全忘了。” “今天?”我抬头,这才注意到墙上挂钟所指示的时间。 十二点?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我还以为已经早上了。难怪外面这么黑…… 那么,是白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会这个时候醒来?而且这么辛苦……我努力回忆着。 也许是冰袋的功效吧?头疼减弱了不小,脑海中断续的画面亦逐渐连贯起来。 对了,学伦!放学后我和学伦一起到展览中心……我画图,学伦去拿饮料,然后……然后……我遇到了丁苹!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后来知道了,她说我画得不错,还给了我名片!我好激动,于是拉着学伦去喝酒庆祝……是了!我喝了酒,所以 “我喝醉了?” “很好,你想起来了。”雷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 “之后呢?我怎么回来的?”对醉后的事我一概不记得,心里不禁发慌。 “我接你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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