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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沈桀站起来,"无论她去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如果找不到,我也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等她回来。"他走了。

  两年后。

  棐若抱着满两岁的儿子,走出邮局。离开北部,她带着刚出生一个礼拜的儿子,来到乡下的一个小渔港住了下来。

  或许因刚离婚,又带着一个小孩,初来到民风淳朴的乡下,大家总会对她指指点点。但她总是以最和善的笑容、最亲切的态度来待人,后来大家也渐渐地接受她这个外来者,当她是这小渔村的一分子。

  棐若为了不让人找到她,另外她更想亲自将孩子带大,所以她并没有出去外面工作,而是利用以前的积蓄,买了一部笔记型电脑,开始她创作的生涯。平常有空的时间,她也会义务地帮村中的孩子补习,教他们功课。

  这样的生活或许平淡,她却感到十分的满足。现在她的心十分的平静,如果在写作的过程中碰到瓶颈、低潮时,只要看看儿子纯真的笑容,便是给她一个最好的原动力。

  她看看怀中的宝宝,已可看出俊秀的五官,这孩子的长相简直是他父亲的翻版。或许在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对他只有一股恨意,恨他的冷酷、恨他的无情。但时间经过愈久,心里的那一股恨已荡然无存。

  她不是不知道沈桀在这两年中,用尽各种办法找他们母子。他也几次在报纸上刊登寻人事,用尽各种借口,甚至曾经用楚院长病危的消息。她也的确赶回孤儿院看院长,只是还未踏进孤儿院之前,她便在镇上看见院长健健康康地与人交谈。在看见楚院长身体无恙之后,她便又带着孩子回到乡下,并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回去过。

  后来他又登了几次的报纸,她总会请人先帮她打个电话探探口风,才得知一切都只是他的借口。

  当他们回到家门口时,看见几个邻居站在她的门前。

  "刘大婶,你们有事吗?!"

  "阿若,你可回来了。"刘大婶拉着她的手,交给她一份报纸,"听说又有飞机掉下来,我们都不识字,你看看说给我们听。"

  "好,我先看一下。"

  她放下儿子,让他站在她的脚边,自己再慢慢地看着新闻的内容。当她看到罹难者名单时,脸色霎白,她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然而报纸上,白纸黑色写着"沈桀",会是他吗?还是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她的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然而那三个字却无法在她的眼前挥去。

  几个邻居看见她忽然泪流满面,不禁有些担心。刘大婶问:"阿若,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这次的罹难者中有她的亲人或朋友?不过她并不敢问出来。

  "刘大婶,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打个电话?"

  "可以。"刘大婶忙不迭地点头。

  棐若抱起儿子,打开门走进去,原先在外面的邻居也跟进去。

  她拨了沈氏企业的电话,电话接通时,她将听筒交给刘大婶。她专注地看着刘大婶,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就被挂断。"怎么样?"

  "那边的小姐说他确实在昨天的空难中罹难了。"刘大婶说出刚刚在电话中得到的消息。

  "罹难了!"她的脑海里轰然一声。不--这不会是真的,这一定又是他耍的手段;目的只是想逼她出来。

  "阿若他是谁?"

  "他?他是我的前夫。"

  "那你是不是要赶快带孩子回北部,毕竟孩子也是他的骨肉,该给他送送终。"另一位大婶提醒她。

  "回北部?"对,她必须马上赶回北部。

  当棐若带着孩子一身黑衣黑裤地出现在沈家,出来开门的陈嫂一见到她,惊讶地叫了出来,然后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下来。

  "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陈嫂,对不起。"棐若苍白的脸,哭肿的双眼再也流不出泪。

  "进去吧!"

  棐若随着陈嫂进去,看见沈则刚夫妇哀凄地坐在客厅里,两老都憔悴、衰老了许多。她走到他们的面前,双脚"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爸、妈,对不起。"

  "棐若是你。"江茹仪一把拉起她。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桀也不会死。"棐若将桀死亡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傻孩子,这怎能怪你。"她看见一直害怕站在门口的孩子,"他是宝宝?"

  "嗯,"她转过身,叫唤儿子,"小安,过来。"小安乖巧地走过,"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小安听话地叫。

  "来,来爷爷这边。"或许经过儿子去世的打击,原本意气风发已不如往日,他的脸上此时刻画的只有无限的后悔和伤心,"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沈佑安。"一向怕生人的小安,竟不会怕第一次见面的爷爷、奶奶,或许是血缘的关系,让他能乖乖、安静地待在沈则刚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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