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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走了。

  凉亭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咏彤怀着深深的失落感,独自蜇原路回去。

  走到一半,后头晌起一连串铃声。

  猛然回眸,但见黑崎云阴森森地骑在自行车上,直到贴近她时,才倏然煞车,单手拦住她的腰,以近乎粗暴的吻回赠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咏彤只觉唇瓣摩掌得麻胀生疼,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送你回去?”

  咏彤点点头,扶着他的手坐上前面的横杆。

  临到她家的围墙边时,她发觉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手把上移到她的腰际,轻轻环着。

  “拜。”在他脸庞留下柔柔的忧,咏彤飞也似地钻进小时候常窜进窜出的树丛,学黑崎云东攀西搭跳回二楼的房间。

  当扭开书桌上的台灯时,她在小镜子看见自己蓦然妩媚的双颊,兴奋得不能自持。

  那晚她意外地一夜好眠,里旖云的身影只短暂缠绕在她入梦前的绮思幻想中。多年之后,她终于了解,为什么她满溢喜悦等待的初恋情人,鲜少进入她的梦境。

  因为他们根本是两个无缘情浅的人!

  黎明时分,晨曦像一只只可爱的精灵,跃上粉蓝的碎花被单。在潮湿的天候中难得丽阳探头,,叶咏彤一扫昨日的阴霾,兴奋地由床上跳下来。

  “你昨晚根本没在公司加班,老王也说早早走了。给我从实招来,你究竟上哪儿去?”

  吵闹声从她父母房里传出。咏彤赶紧穿好衣服,匆匆洗完脸,一看表,才五点十五分,他们又在吵什么呢?

  “去……去打牌不行吗?我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偶尔跟同事摸几圈,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跟哪个同事打的牌?我马上打电话去问。”

  咏彤刚穿戴整齐,背着书包跨出房门,她妈妈突然像只遭到攻击的猛兽狂啸奔向走道,两眼射出凶狠的光芒,她惊诧地预感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你给我站住!”妈妈的斥吼又响又亮。

  她爸爸放下手中的刮胡刀,转身等待应战。

  “想离婚吗?我随时可以签字盖章。”回头瞥见咏彤,脸上一阵尴尬,但马上被她妈妈的叫嚣声激得火气兀冒。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会让你称心快活的,等着我一状告进你公司,让你失去颜面,最好连工作一起赔掉。”

  “疯了,我工作没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供你们母女吃的穿的……”

  两人像结了宿世冤仇,处心积虑用最恶毒的字眼羞辱彼此。既然那么讨厌对方,何必死守着这桩婚姻呢?

  咏彤不明白当初他们怎么结的婚?应该有爱的成分吧!是什么因素让两个原本情投意合的男女不惜撕破脸、互相伤害呢?

  她听不下去了,反正早餐已经报销了,多耽搁一时,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绕出院子,她选择走相思林后的小径,避免在路上遇见同学,怕人家拿昨天的事讥笑她。

  这座林子是县政府的公园预定地,清晨偶尔会有一些老先生、老大大过来运动作体操。今儿大概大早了,林内的空地冷冷清清,只有鸟儿低空飞掠。

  叶咏彤赶得很急,不全为了早些赶到学校,事实上,她巴不得再跷一天课,或者干脆永远都不要再去上学;实在是这林子太静太冷清,她担心碰到坏人就完了。

  好在前面不远处来了一位秀,瞧她的衣饰装扮,应该是某公司行号的员工。她快步追上去,心想有个人作伴总是比较安全。

  临追上时,那秀蓦地转过脸——是她?

  昨晚陪她爸爸在小吃店吃消夜的女子。她怎会在这儿?

  咏彤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不到五分钟,她爸爸开着白色丰田轿车,急速驶近,停在那女子的身旁。她二话不说,开了车门就坐进去,此时才注意到,车外的小女孩,正端着困惑不解的眼神紧紧盯着驾驶座上的他。

  “咏彤,要不要爸爸送你?”他问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咏彤的眼光移开她爸爸,下意识地锁向那名美艳女子。

  她的年轻,恐怕大不了自己多少岁。她就是爸爸的外遇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妈妈岂不毫无胜算!

  虽然她恨透了她妈妈,这时却有点同情她。一个女人,当年华老去,日形憔悴之后,就得提防枕边人琵琶别抱,恩断义绝。

  昔日的恩爱情义瞬间付诸流水,难怪她妈妈要像防贼一样防止她爸爸出轨。

  “咏彤!”她爸爸从车子里追了出来。“她是……你知道你妈那脾气……”

  “我会当什么也没看到。”她爸爸那懦弱没担当的样子,令她十分反感。

  得到咏彤的保证之后,她爸爸立即掉转车头,从第一条岔路驶离。

  咏彤望着四散卷起的烟雾,心底百味杂陈,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觉得隐瞒爸爸的不忠,对妈妈简直是一种无情的背叛;可是,她怎么开得了口呢?一旦摊开真相,她可以想见一场狂风暴雨势一必是免不了的。

  怅怅落落的心结,辗转反覆折磨着她,以致全没注意到大树下那张俊朗和煦的笑脸。

  “叶同学。”黑崎佑低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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