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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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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一说完,车内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何大友从照后镜里和妻子对望,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爹地,你不能安插我进你们公司吗?”见父母沈默不语了许久,何宁莞奇怪地问。 “呃……小莞……”刘琼支吾了一会儿,才决定告诉女儿实话。“爹地不在原先那家公司上班了。” “什么?”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副理一职,什么不做了?再说她还想利用爹地来认识他公司的总经理呢。她前一阵子在美国看了份财经雏志,封面人物正是爹地公司的总经理,听说他还有“台湾金童”之称呢。 “呃……这事说来挺复雏的,等你休息过后,爹地和妈咪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刘琼商量道。 “好吧!”反正她现在也没兴趣听。又过了半晌,何宁莞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安插工作,她转向自己的母亲,很理所当然地说:“要不,我到何宁蓱那儿工作好了,听说她在台湾开了很多家餐厅。我学的是企管,爹地你就跟她提一下,让她弄家餐厅给我管吧。” 何大友闻言,不禁紧蹙眉头,才想告诉女儿事情没地想象中容易时,妻子已经抢先一口气应允下来。 “这有什么问题,宁蓱那丫头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姊姊,跟她要间餐厅来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刘琼也一副理所当然地附和着。“再说,你这还是在帮她哩。” 是吗?何大友紧皱着眉头,忍不住怀疑事情会有妻于说得这般容易吗?平时,连他想见宁蓱一面都得事先预约,更何况,现在还是开口向她要一间餐厅! 唉!真不懂小琼心里是怎么想的,把话说得那么满,她以为宁蓱会理会他们吗? 从照后镜中接触到妻子“这件事绝对要成”的坚决目光,何大友调回视线,注意着前头的路况,不自觉地叹了口长气。 一大早,胡榛蓂就冷着一张脸,逢人就问有没有见着何宁蓱?一整天下来,整栋房子全让他找过了,还是不见她的踪迹。 找得越久,他的火气越旺。 “榛蓂。” 胡榛蓂转过身,冷淡地看向来人。 “榛蓂,你有空吗?”木翡菁缓步走到他面前,柔情似水的眼眸紧紧锁住他冷峻如寒冰的俊脸。 他冷哼一声,原先已经拉下的脸,现在又沉了几分。“你看我有空吗?”想找的人找不着,不想看到的人又像根柱子一样堵在他面前,烦死了! 木翡菁又朝他前进了一步,神色焦急地说:“榛蓂,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如履薄冰的谦卑态度,惧怕引起他的不快。 “有话快说。”该死的何宁蓱!就别让他逮到,不然看她怎么死! “榛蓂,我知道何小姐是你找来欺骗大家的,你根本没有跟她订婚,对不对?” 她温婉地说,眼底闪着乞求的泪光,唯恐自己得到否认的答复。 他瞇起眼,危险地问:“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榛蓂……”她被他阴沉的眼神骇得退了一步。 白痴女人!胡榛蓂鄙夷地冷哼一声。 “有空在这里闲磕牙,不如找你老公生小孩!都几岁的人了,自己不会想,总要为长辈想。”真不懂榛苍在想什么,这种整天无所事事,除了会道人长短,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有什么好? 哼!青梅竹马又怎样?谁规定青梅竹马就得配成一对!由此可知,他堂弟胡榛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压根儿没心思同她啰唆,胡榛蓂厌烦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欲走。没空理会这个没大脑的白痴女人!倒追了他么多年,还搞不清楚他最厌恶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吃白饭的笨蛋!若在他面前装出娇美柔弱的蠢样,他鸟她啊! “榛蓂!”木翡菁连忙叫住他。 胡榛蓂紧皱着眉,隐忍住想回头揍她的冲动,这该死的女人要啰唆多久才会滚? 他运转身都懒得转,背对着她不耐烦地问:“还有事?” “我……”木翡菁紧张又难过地绞扭着手指,想出手拉他奈何又不敢造次。从小到大,她总是只能在他身后追逐他。 何宁蓱!你这下死定了!胡榛蓂双手扺着身侧紧握成拳,眼露凶光。 “烦死了!”他再也受不了地低吼出声,用力甩了下手,气冲冲地冲回三楼卧房,决定在自个儿房里生闷气,顺道想个方法折磨那该死的何宁蓱。 傍晚时分,何宁蓱站在胡榛蓂位于三楼的卧室门前,踌躇了半天,就是不敢敲门进去。 刚才地上楼前,每个人莫不以同情目光看她,还有那些心惊胆战的保重话语,让她这会儿迟迟不敢伸手敲门。 犹记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胡道伦偷偷递了把钥匙给她,告诉她他在南非有栋房子,建议她马上搭乘第一班飞机飞离国门,想活命就隐姓埋名!永远别再踏上这块土地。 看了眼身前的深褐色原木厚门,她深吸了口气,轻敲了下门屝,然后推门而入。 昏暗无光的卧室让她顿时失明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隐约可以辨识房里头的事物时,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又刺得她睁不开眼。好半天,她才又适应了这房里头的“超亮”灯光。 胡榛蓂慵懒地躺卧在皮制躺椅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他丢开手中能控制房里所有电器设备的遥控器,微撑起身,眼光漠然地看着她。 何宁蓱曣了口口水,她敢拿她名下所有财产来打赌,这变态男人一下关灯、一下开灯的,肯定是为了整她。都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已经出狠招了,那她接下来的刑罚……唉,她还真不敢想象。 不过胡榛蓂也真厉害,身处在这种可以媲美摄影棚聚光灯的超亮灯光下,竟然不见他有半分的不适应,难道他是个怪物吗?想着想着,她竟然还噗嗤地笑出声来。 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胡榛蓂的脸色更加阴沉,心情也更坏,就连瞪视她的双眼也越来越凶恶。 察觉到他的火冒三丈,何宁蓱这才顿时醒悟,连忙精神一振,脸色一敛,温柔可人地走到他身前跪坐下来,拉着他的手,柔声问道:“榛蓂,听说你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过,你现在肚子一定很饿吧?你想吃点什么,我去替你弄。” “哼!”胡榛蓂猛然抽回手,仍是闷不吭声地瞪着她。 她连忙又握住他的手,陪笑道:“榛蓂,我烤牛排给你吃,好不好?”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不是说好了来假扮未婚妻的吗?什么弄到现在,她得蹲在这儿跟他陪笑道歉?她心里虽然这么抱怨,却没勇气在胡榛蓂面前爆发出来。 “你今天一天死到哪去了?”胡榛蓂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不由分说地就往她脸颊上拧了下去,气呼呼地劈头就问。 何宁蓱吃痛地捂着小脸,轻声嗫嚅道:“我……昨晚我在小沙发上睡得很不舒服,所以就趁着美芳今天早上去上课的时候,跟她借了房间,到她那儿小睡一会儿。” “小睡了一会儿?”胡榛蓂柔声重复一次她的话。 她连忙陪笑点头,“是啊。”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连睡个觉都犯法吗?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恶狠狠地朝她吼道:“你是猪啊!从早上六点不到,睡到晚上六点!以后,你这叫小睡了一会儿?你该死的是哪国的计算法?” “我……”何宁蓱被他吼得耳朵轰隆隆响,险些失聪。 “美芳是谁?”他突如其来地又问了。 “她是……她是……对了!她是林妈的女儿,就是上回我替她做小点心的女孩,你忘了吗?”她被他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反应不过来。 她不提还好,一提之下,新仇加旧恨……胡榛蓂轻轻一笑,倏地站起身,揪着她的衬衫衣领,粗鲁的将她拉起身,他的脸紧贴着她的,阴沉道:“我是没让你睡吗? 你竟像逃难的人似地,一早跑到别人房里去睡。怎么着,你对我有什么怨言吗?” “没……有。”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睡个觉都犯法!还有,他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竟然把赶她到小沙发上去睡的事全忘得一乾二净。 “没有!”他冷哼一声。“那你一大早跑掉做何解释?” “我……我……呃……”她支吾了半天,就是没勇气说出事实,更没勇气与他对质,揭发他的无耻。 他威胁地瞇起眼睛,脸更贴近她的,破口骂道:“你再呃呃看,看我不毙了你,我就不姓胡!” “我……”见到他必杀的目光不停杀向她,何宁蓱连忙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胡榛蓂哼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说呢?”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干嘛找她,只知道一大早见不着她,心情很不爽。“要我说?”她又没有超能力,哪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八成又想整她了。 她立刻脸色一改,娇柔地眨着一双美目,轻声撒娇道:“我也不知道耶。榛蓂,我们坐下来,好不好?”脚腾空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这人一向奉行“脚踏实地”。 胡榛蓂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抱着她在躺椅上坐下。 她的纤纤细指指向躺椅对面的沙发,“榛蓂,我坐那就可以了。”要夺门而出会比较方便。 “别想!”说着,他把她禁锢得更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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