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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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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死兔崽子,他老爸才随口问了两三句,他就开口回话;而她在一旁吆喝了老半天,就没听他咳上半句。 “你这个不肖子。老娘问你,你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连家都不回?还有,回家之后为什么不去上班?为什么在家猛喝酒?”范文君连珠炮似地问完后,心中得意地想,她问得比老公还多,怎么说儿子都应该至少吐个字出来。 她得意地仰高脸,奸笑着等儿子开口回话,待会儿非得捉住他的语病好好炮轰一番不可。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快了些,她等了好半天,除了酒瓶开敓的声音外,其它的什么都没听到。 越等她怒火越旺,瞪向儿子的目光也渐渐凶恶了起来。 龙鸿森一看苗头不对,老婆的头顶已经隐隐约约开始冒出白烟,看样子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见着她拽起酒吧上一只空酒瓶,眼光恶狠狠地瞪视儿子的后脑勺。他登时心中一惊,顾不得一切地上前抢下老婆手中的酒瓶,拉她到一旁小声规劝,“文君,你这是做什么?”竟然有人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谋杀自个儿的亲生儿子。 “我做什么?”范文君激动得提高音量大吼着,压根儿不用丈夫要她小声点的暗示。“那只兔崽子就肯开口回答你的话,对我,他连个屁都舍不得放!我不应该激动,难道还放炮庆祝啊?”死兔崽子!早知道他会这么不孝,当初他一出生,她就应该把他掐死,免得现在把她气死。 “文君,你别这样。”龙鸿森苦口婆心地劝着。“搴烜也许有心事,心情不好,你别这样对他又打又踹。你就先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再慢慢跟他说不就好了。”唉!儿子真的怪可怜,心情不好,还得回家面对一只无理取闹的母老虎。 “他会有心事?”范文君嗤笑一声,嘲讽道:“凭他也配跟人家心情不好?连老婆都讨不到的人,凭什么心情不好?”她激动的言行,可以排得上年度坏妈妈的榜首。 “文君,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跟儿子说。”龙鸿森紧张地打着手势要老婆降低音量。唉!心情不好跟娶不娶得到老婆是两回事。也许搴烜就是因为娶不到老婆,才心情不好也说不定。 “我不管!今天这个死兔崽子如果不把话交代清楚,我铯不会放过他!”敢不把她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她不给他一顿老拳,她的名字就让他倒过来为。 龙搴烜不理会母亲大人,又从酒柜里拎出一瓶威士忌,打开瓶塞直接灌了下去。 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的酒量差得很,最好一杯酒就醉倒了事算了。 范文君见儿子不痛不痒地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当场气得头顶百冒烟,许久说不出话来。 倏地,她毫无预警地一把冲上前,快手抢下龙搴烜手中的酒瓶,大吼道:“兔崽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她警告地怒瞪他一眼,挥舞手中的酒瓶,让他知道不回话的后果将是以“头破血流”做下场。 在如此紧张的情势下,龙搴烜只是淡淡地扫了母亲一眼,不置一词地从母亲手中拿过酒瓶,咕噜咕噜地又灌了起来。 范文君不敢相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惊又怒得说不出话来,这死兔崽子!她不教训他,她就不是他娘。 龙鸿森连忙大步上前,拉着已经接近发飙边缘的妻子,低声劝道:“文君,你先冷静一点,别动气。”更别动粗。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经不起她一酒瓶打下去。 “你要我别动气?”范文君又气又怒地嘶吼着,“这只不成材的兔崽子这样对我,你要我别动气?” “文君……” 不理会丈夫,范文君卷起衣袖,气冲冲地冲到儿于身前,准备上演一段“龙娘教子”的LiveShow。 “兔崽子,你找死!”她双手成刀高高举起,欲给儿子来个迎面痛攀 龙鸿森连忙过来空手夺白刃,硬生生地接住妻子凌厉的攻击,在间不容发之际,救回了历经生死边缘却尚不自知的独生了。 “文君,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龙鸿森苦笑道。“龙家也就他这么一个后。” “就这么一个种又怎样?”她嗤之以鼻她笑着。“娶不到老婆,留他又有何用?” 突然,她大喝一声,又恶狠地朝儿子攻去,边大声吆喝:“兔崽子,看招!” “手下留人!”龙鸿森也不示弱地大喝一声,顺手捞起一旁的抱枕,及时挡住妻子的攻势。 “哎呀!范文君状似苦恼地大叫一声。 接着,她从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动伸缩型雨伞,“啪”的一声,雨伞当场伸长了数吋。 龙鸿森不敢怠忽地以公文包权充盾牌,机警地阻挡着。 好半天,偌大的客厅只听到雨伞铁架打击皮制公文包的咱咱巨响,而龙氏夫妇则像武侠片中的高手一般,两人一来一往打得好不痛怏,嘴里还不时配合地冒出几声吆喝。 龙搴烜神色冷淡地看向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父母,又在耍宝了!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独生子正陷入严重低潮期?不安慰他就罢了,竟然又开始唱起大戏。 平时他们这么无聊他也认了,现在要是他真的一时想不开,他们两个就别哭。 看着父母越打越上手,越打越开心,最后还夸张地唱了起来,顺便附带歌仔戏中才有的动作。 龙搴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甩了下头,拎起吧台上的酒瓶,苦恼地大喝了声:“罢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台北连续下了几天阵雨,原先的寒冬在雷雨的衬托下,更增添了几分阴霾寒意。 所幸星期一早晨一改前几日的阴雨潮湿,一大清早就放晴,将街道照得暖烘烘,少了几分冬日的寒意。 外头虽有着艳阳的暖意,可是这暖意却没有传达到石蝶衣心中。一大早,她淡漠着一张艳丽的小脸,心情犹如寒冬般的低落,整个人看起来疲乏无力,提不起精神来。 唉!自从那天在木岩家见过龙搴烜后,她已经两个多星期没见过他了。 那天她从表哥家离开,一回家见到一室的昏暗,她心里就有谱了。他厌烦她,决定离开她了。 明白了这点,她连灯都懒得开,就垂头丧气地走回房里。 然而回房后她拉开衣橱,却见到所有属于他的衣物仍旧悬挂着。当时她开心得不得了,满心以为他会再回到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天地,毕竟他把所有的东西全留下来。 从那天起,她一天等过一天,从满心期待到现在的心如死水,终于知道他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其实她真有够傻的。凭他的财力,他随时都可以添购新衣物,压根儿没必要再回到这里拿回他的东西。 他都已经厌恶她了,怎么还会想要再见到她? 石蝶衣长叹口气,深深沉迷在自怜自艾之中,浑没注意到从她一进办公大楼后,人人看着她的异样眼光,和在她背后窃窃不断的私语。 “木总经理,你们公司的石总监已经来了。”办公大楼一楼的警卫一见到石蝶衣走进电梯,连忙照着木岩的交代,打了电话通知他。 木岩听了,连忙转身交代站在他身后的其它员工,“大家东西快准备好,石总监已经坐进电梯,应该快进公司了。” 他话才说完,“匠心广告”的员工们立刻动作迅速地拿起早已备好的拉炮、小喇叭等各式庆祝道具,全都聚集到电梯门口,笑呵呵地等着石蝶衣走出电梯。 等电梯门缓缓打开,石蝶衣低着头步出电梯,欲踱向公司。 “Suprise!石总监,恭喜。” 石蝶衣被突如其来的大喊声怔住了,整个人傻愣愣地看着在电梯门口前围作一团的同事,人人手中拿着拉炮,或是色彩鲜艳的纸制小喇叭。 “你们在做什么?”她讶异地瞪大眼望着众人,最后眼光落到带头的表哥兼老板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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