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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是啊。”水巽撒娇地依着她的肩胛,“湄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那时才七岁而已,他们俩加起来都十六岁了,还无耻地欺侮可怜的小表弟。”

  “可是他们俩那时也是小孩子啊。你知道,小孩子有时候很残忍的。”虽然加起来是十六岁,可是分开来算也不过八岁。就算是双生儿也不能这样算年纪。“反正你都没事,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嗄?”水巽有些讶异她的回答,她不是应该站在他这边,同他一起声讨那两个混帐兄弟吗?

  不行!他一定得破坏那两兄弟的形象,让湄湄对他们没啥好感。

  他夸张地长叹口气,十分委屈地说:“我也不想跟他们计较啊,可是他们俩动不动就欺侮人,像我这种善良、没什么心机的人,怎么斗得过他们。记不记得我被爹关在水谷的事?”

  “记得。”

  “他们兄弟从那时起就不断骚扰我。闲一点时,两个人亲自到水谷,没空时,派人送信到水谷给我。”

  韦青湄有些责怪地看着他,“表哥他们怕你寂寞,特地到水谷看你,你怎么可以说是骚扰呢?再说,他们连忙的时候都不忘写信给你,这很难得的。”

  水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当真以为他们那么兄友弟恭啊?”他夸张地摇着头,“你错了,大错特错!”

  看着专心聆听的妻子,水巽轻点了下她的俏鼻,“不管是亲自到水谷,或是派人送信,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取笑我。”

  “取笑你?他们怎么取笑你?”这招学起来,说不定日后用得上。

  可惜水巽当场就不给面子地拨了她一桶冷水。“别妄想了,他们那招对我已经没效了。”

  “你胡说什么!”被猜到心中的想法,韦青湄有些恼羞成怒。“他们到底怎么取笑你?”有没有用总要试了才知道嘛。

  “他们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明知道我被老爹关在水谷哪都不能去,还老在我面前吹嘘他们兄弟俩游历的经过。”

  “哇──”她同情地摸摸他的脸,“好坏喔!小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坏。”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水巽说得兴起,大吐苦水,“他们最最过分的是,老爱写信给我取笑胖郡主的事。说什么要我别吃大多,不然和胖郡主成亲之后,水谷可没那么大的床可以容纳两个胖子;有时又说,要我把自己喂胖些,免得娶了胖郡主之后,被她随便一压就压扁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续道:“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多后悔救了那个胖郡主。要不是救了她,我也不会──”

  忽然察觉到怀中的佳人僵直了身子,水巽心头一凛,尴尬地干笑两声。

  “小孩子嘛,总是没什么脑子,不识好歹,说的话都做不得准。湄湄,你说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韦青湄朝他亲切一笑,“我从小就很有脑子,哪会知道没脑子的小孩是什么样。”说完,双手用力地往他大腿拧下去。

  水巽吃痛地闷哼两声,为了怕娇妻怒火更炽,他认命地收起护体神功,由她发泄报复。

  在她又掐又捏、又拧又扭了好一会儿后,水巽讨好地讪笑道:“湄湄……”

  韦青湄重哼一声,没好气地回答:“干嘛?”

  “别捏了,好不好?”他的大腿此时肯定布满淤青了。为了怕肌肉太过结实,她拧不起来,他还得运功让自己好捏一点。

  “痛吗?”

  水巽一脸可怜兮兮地说:“痛死了。”

  “活该!”她幸灾乐祸地笑着。

  “湄湄……”

  “哼!”韦青湄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要去哪?”水巽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搂回怀里。

  韦青湄白了他一眼,微红着脸闷声说:“拿药帮你擦啦。”讨厌!她干嘛心疼他?

  “不用了。”水巽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我皮厚肉粗,明天就没事了。”

  “你跟表哥他们谈得怎么样了?”韦青湄转移话题。

  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他微笑道:“还不就那样。他们那两个家伙怕丢脸,死不承认教里有问题,八成是想趁着事情还没浮上台面前,先自行暗中解决。”

  韦青湄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水巽不在乎地笑着。“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可是姊夫他们不是要你来看看?”

  他无所谓地耸肩,“我们不是已经在望月教了?”

  “可是……”

  “你当真以为他们要我解决问题?”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他们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当然不是。”水巽摇摇头,“他们没那么蠢。先别提我没立场插手望月教的事,他们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牺牲和你游山玩水的机会,鸡婆地和大伙穷搅和。”

  “巽哥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自私?”韦青湄试探地问。

  “这不叫自私,这是明哲保身。”水巽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娘快来了,还有姨爹、姨娘也快出关了,这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我们到底来干嘛?”

  “来通风报信。珞儿是未来望月教的继承人,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想法子解决,日后当上教主,她如何服众?至于那两个笨蛋兄弟──身为望月教少主兼护法,要是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出问题的是谁,他们俩真该一头撞死。”他微微一笑,“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提醒他们赶紧找出捣乱的人,等到大伙到齐的时候好有东西和大家讨论。若他们连叛教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就真的难看了。”

  “为什么要等到娘来?”韦青湄好奇极了,“不是姨爹、姨娘出关就可以了吗?”

  “娘是望月教的前教主,整个望月教中就连教主姨娘都没她有权力。”

  “可是她不是离教很久了吗?”

  水巽轻声回答:“望月教的创立教主月璠在恋人为救她而死后,便立下了规矩:只要教主是为爱而离教的,即使退了位,在教中的地位都和现任教主一样。”

  “为什么立这么奇怪的规矩?”

  “她的恋人曾要求她放下望月教与他隐居山林,可是月璠却拒绝了。后来他为救她而去世,悔不当初的月璠便立了这个规矩。”水巽边说边从怀中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塞到妻子怀里。

  “干嘛?”韦青湄不解地问。

  水巽轻吻了下她的唇,“见令如见人,就算是现任教主也得退让三分。”

  “喔。可是你做什么把教主令寒给我?”韦青湄从怀里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在他面前晃了晃。

  水巽又把教主令塞回她怀里,命令道:“好好收着。看谁不顺眼,就拿它去吓人,知不知道?”

  韦青湄点点头,忽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巽哥哥,要是走掉的教主反悔了,又想回来当教主,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走了就走了,哪还有回头的机会。”

  “那你还说她的地位和现任教主一样?”

  “那是指出了事的时候。”水巽耐心地向她解释。“通常只有在教里出事的时候,前教主才会返回教里。再说现任教主的位置也是人家传给她的,怎么算都是前辈,哪能不尊敬。”

  韦青湄偏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巽哥哥,除了娘之外,还有几个教主离教啊?”

  “除了娘之外,听说在七十多年前还有一个。”水巽回想小时候娘曾告诉他的床边故事。“望月教教主大多嫁给自己的贴身护法,毕竟从小一块长大,难免日久生情。所以除了我老爹那个无耻之徒外,也只有一个家伙把人家的教主拐跑。”

  “那娘当初的贴身护法呢?”

  水巽淡淡一笑,“也娶了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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