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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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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到一切她所承受的诋毁、讥讽与屈辱,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像只折了翅的野鸽,在猎人的追捕下无处可逃。 “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尽情哭个够吧。”你哭的样子依然美丽动人,像天使一般。孟磊怜惜地轻拥着她,把这份绮念遐思深埋在心底。“哭完了,我带你回“你还是坚持要娶我?不在乎将来我很可能中途叛逃,或故态复萌做出不可原谅的事?”丑话说在前头,以免将来风波徒生,他把一切归咎到她头上。 孟磊看穿了她其实并不高明的小小心机,冷凝一笑。“你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听这口气,他好像准备用粗绳绑她一辈子。殷虹莫名地感到一阵骇然。 台北的天空依然灰蒙蒙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穿梭其间。像极了三十年前的黑白电影,被不搭调的色彩晕染得惨不忍睹。 殷虹迟钝地发现,孟磊所定的路线与她的住所根本是背道而驰。他打算载她上哪儿去? “你不准备送我回去?”她不安的问。 “嗯!我要把你藏起来,直到结完婚之后。”在这段时间,他不希望任何人或任何突发状况来破坏他们的喜事。 他等这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殷虹眼角挂着泪,因他的处心积虑深感抱憾和悸动。 “至少,我该打个电话给姥姥。她老人家现在一定担心死了。” 孟磊点点头,把随身的行动电话递给她。“告诉她,我很快会接她一起过来住。” “嗯!” 姥姥在电话那头叨叨絮絮念了一大堆。最后才提到王玫珍打了好多通电话找她,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们先到淡水一趟。” “做什么?”孟磊忙把车子驶向慢车道。 “找玫珍。记得你告诉我她离家出走了,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回去,不然怎会一个人搬到淡水住?” 孟磊二话不说,立刻掉转车头,飞快上了高架桥。 途中,殷虹有感而发地问!“要不要通知苏旭?” “他?”孟磊冷冷一笑。“他现在恐怕还在曼哈顿哩!” 殷虹默不作声,她比谁都清楚苏旭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美国去。 这个呆子,他难道就看不清什么才是他该得、已经得到的?几时他才学会珍惜和感激呢?他们到达位于淡海附近的啤酒屋时,玫珍已翘首等候多时了。 “你这人,好端端地为什么离家出走?赵赋文老毛病又犯了?”明白了前因后果,殷虹连淡然的语调,都变得好沉重。 “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诉苦。”王玫珍道:“我和他的婚姻算是完了。你们俩是我硕果仅存的朋友,在我生命的转捩点上,真的很需要你们的伸出援手。” 她拉着殷虹的手交到孟磊的掌心,语重心长地。“你们是天生的一对,答应我,不要再闹弯扭。如果连你们这样相爱都无法共偕白首,叫我怎么有勇气去追求下一个春天?看看我,这身落魄的狼狈相,就足当年意气用事所造成的后果。我用了大多的爱和恨编织成一张张的网,将自己困守其间,悲喜不能由己。如今,我总算想通了,唯有破网而出,才有较光明的未来,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窒息甚至闷死在里面。我必须诚恳面对过去,面对自己,孟磊。我……“我必须向你道歉。” “别说了,反正都过去了。”他无所谓地摊摊手,一笑置之。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但请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自己。”她吸了下鼻子,咽了咽口水,又道!“聪明人知迫在生命的旅途中,何处该转弯,何处该停下来缓口气,看准了目标再勇往直前;只有像我这种傻里傻气的人,才是一错再错,最后弄得满盘皆输。” “事情也许没到不能转圜的地步。”殷虹总觉得夫妻此离是大不幸的事。“说不定,赵赋文还爱着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走岔了路。” 政珍一脸苦涩的笑,“不,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的结合是建构在一道原以为牢不可破的谎言上,现在孟磊回来了,谎言也面临被拆穿的命运。想想纸的确包不住火:赵赋文的过错、苏旭的懦弱、还有我的幼稚无知,串成了今日复杂难解的局面,当真该死!” “我说过了我不怪你。年轻时,谁不会或多或少做一些傻事,你也不也付出了代价?而我,我仍然没有失去找想要的。”孟磊看看王玫珍,又看看殷虹,眼里闪烁的不是愤怒和遗憾,是心满意足。 “那就好,这样至少能让我稍稍安心一些。除了你们,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赵赋文,因着这份歉疚,我真的诚心诚意想成全他,放他一条生路。”王玫珍满眶的泪决堤而出。颤抖的右手自皮包取出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殷虹。“帮我一个忙,好吗?” 孟磊伸手,把协议书接过去。“等我见了赵赋文,看他怎么说之后再决定不迟。” “这份协议书,就是他半年前写给我,希望我签字认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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